“向问自古乃大国,今日是尤其庄重的节日,来人,将邻国使臣贡上的花灯抬来。”这时,玄仲观忽然开口,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喏。”两个公公领命走开,不一会儿抬来了一个巨大的花灯。
荷年蓦地瞪大眼,太夸张了吧!那花灯足足有七尺高,金缕为线,蚕丝为衣,面前细细密密的绣着一副飞龙翱天图,整个花灯流光溢彩,华贵大气。
此时,台下不少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听说这是浣月国召集数百名工匠花了九天九夜制成的,十个壮汉也撕不破这金线!”
荷年反射性地回头看了看说话的两人,那两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想必是从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
玄仲观满意地点点头,一挥袖,花灯又被抬了下去。
紧接着又陆陆续续上来几个使臣进贡,玄仲观照单全收,还不忘慷慨回礼。
正当大家的情绪高涨之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大吼:“狗皇帝,今日要你性命!”
紧接着一个黑色身影腾空跃起,手握一把长剑,剑刃直指座上的玄仲观!
“皇上!”台下所有人都慌了神,数名侍卫立刻拔剑奔上前,可荷年以目测都看得出来——若要等到这些侍卫上前救驾,玄仲观早就命归九天了。
台上台下早已乱作一团,阿墨有些害怕地躲在荷年身后,扯着一她的手有些颤抖。
倒是座上的玄仲观,除了眼中一瞬间迸出慌乱,却也沉着至极。
“皇上!”
“皇上快逃!”
“……”
耳边喧闹一片,百姓已顾不得许多忌讳,连声喊道。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紫色的人影忽然一掠而至玄仲观面前,挥剑挡下直来的剑!
头顶百汇,腹下气海,手腕脉门,刺客的手腕一被那人的指尖碰到,只觉蓦然有一股大力掀翻了他,整个人跌飞出去,撞在台上放置鼓锣的支架上,唇角溢出一道血丝,不到几秒便已绝息!
紫衣男子头也没回,只从怀中掏出一根丝绢轻轻擦拭着长剑。
几名皇上的随行侍卫立刻将刺客抬下,并迅速打理好凌乱的台子。
之后又有一黑衣男子飞上台,荷年吓了一跳,以为又是哪名刺客前仆后继,却见他在紫衣人身旁停下,并低声轻言了几句。
由于荷年就站在台下靠边处,距他们不远,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心里偷笑,这人原来是在自责自己才疏学浅,才使得紫衣人亲自出手。
此时玄仲观依然保持着正对台下的姿势,他轻轻瞥了瞥面对着自己紫衣人,忽然定住!
“你……可是燕容的太子?”
一瞬间,所有人哗然,这一个皇帝和一个太子同时聚在一起,该是多么罕见啊!
燕容太子!这不就是那名备受宠爱的皇子吗?
友邦之间必有朝廷上的往来,由此一来,玄仲观识得邻国太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太子也就相当于燕容的储君,这台上……是两位君王啊!思及此,荷年有些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