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见她焦急成这样,荷年有些莫名,忙出言道。
两人来到主厅与七叔辞行,临走前,七叔还想说些什么,看了眼阿墨仍然未笑的脸,又将话吞进肚里。
时值晌午,荷年与阿墨来到街市上,雇了辆马车,急急忙忙往梅沐林赶去。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渐渐停住,荷年将车边的幕帘掀起一角探头看了看,发现他们停在距梅沐林数十里处。
正想问为何不进去,却忽然想起阿墨说附近有山贼,想必这马车夫也是想快些离开吧。
两人付钱下车后,又步行了半刻钟才抵达林子。
远远地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庭院中,马被一根缰绳拴在一旁的树上,屋门微掩。
荷年觉得有些奇怪,才离开一天,怎么无缘无故多了匹马出来?
此时阿墨也发现了那匹马,咦了一声,加快步子跑到庭院里。
上前掀开幕帘,发现车里没有人。荷年有些疑惑,又进屋看了看,也没有看见人。
这可奇怪了!西城把马车安置在这里,人却不在了。
“哥哥大概有事出去了吧。”看见荷年微微皱起眉头,阿墨出言解释道,实则她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站在庭院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准备站到何时?”一个淡淡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荷年和阿墨同时向那方望去,只见到一棵杏树之后白衣的一角在微微漾荡。
“哥哥!”阿墨一喜,笑开了颜跑过去。
荷年也长呼一口气,方才自己竟无端为他担心,想也没想,立刻跟上前去。
绕过那株不高的杏树,就见西城斜倚在树边,手边放着一壶茶,那壶身上刻着极细极浅的花纹。
他抬起眼眸看了看站着的两人,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抬手将杯中的清茶缓缓喝完。
这才站起身,开口:“燕容皇帝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门派,在皇宫中举办集珍大会。”说到这,他侧头看向荷年,清秀的面庞上,有一丝说不出的温柔:“想必阿墨已告诉了你,青鹫阁也在被邀名单之中,同我们一起去吗?”
两人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荷年微微仰头看着他,有些犹豫开口:“可我担心……”
“姐姐……”阿墨瘪着嘴,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坚定自己的主意。
“无妨。”西城淡淡道:“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否愿意。”
荷年微怔,他是以为自己不想同去吗?
“不必收拾,我已派人在燕容安置好了,即刻便走。”
说罢,绕过桃树离去,只剩身上雾一样的清芬,淡淡地留在空气里。
西城走到马车边,将缰绳解开,轻抚着马,而后一跃而上,侧坐在马背上,马低声嘶鸣。
他亲自驾车吗?可他是……阁主啊……身份这么尊贵……怎么不雇人来?
阿墨哪想那么多,欢呼一声,迅速上车,又撩开幕帘冲着发愣的荷年喊道:“姐姐,快来!”
听到阿墨的声音,荷年回过神来,一抬头发现西城正笑着看自己。
荷年误以为他是在笑自己方才的走神,脸一红,头埋低,正想上车,视线中却出现了一只白皙纤长的手,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