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海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钟了,他还是照例到女儿房里看了看,亲了亲她的小脸,拉拉她的被子,才下楼回到海路的房里。
他进浴室洗澡的时候,赵明萱悄悄推开-房门,现在已是深夜,她仍然穿着端庄,妆容齐整。她拿起他丢在椅子上的衣服,摸了摸口袋,拿出手机迅速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她又将手机塞进口袋,突然鼻端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她把衣服凑近一闻,似被电击一般,身子晃了一晃,赶紧将衣服放了回去,踉跄着走出房门,况海文的衣服又从椅子上掉到了地上。
她刚才闻到了桅子花香味!那是莫子枫的香味!她木然坐到床上,心中气苦,紧握拳头,“原来真的是她回来了,这下我该怎么办?”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惧,“不,不可以!海文现在是我的丈夫!”一想到况海文将别的女人抱在怀里,想到他这两三个月来对她的冷落,她突然心疼得似要窒息一般,扑倒在床上。
况海文走出浴室,擦干头发,突然看到自己的外套掉落在地,心中了然,嘴角一抹冷笑,弯腰捡起衣服,拿出手机看了看,他的手机里,除了存有电话号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晨曦里,太阳柔和的光线射到叶桅脸上,她从甜蜜的梦中醒来,睁眼一看,微风轻轻吹动纱帘,她微微笑了,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该起床了。
翻过身,摸了摸况海文睡过的那个位置,闭上眼睛想了想昨夜的激情,想他满含欲望的目光俯视她的样子,突然脸上一热,双手蒙住脸,轻轻“啊”了一声,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又“啊”了一声,拿过睡衣披上,冲进卫生间里洗澡,昨晚上没洗澡就睡着了。
阳光洒满林湾路的小院,银色别克驶出了院子。赵明萱马上走出房门,跑下楼,钻进况海路的房里,打开衣柜,找到昨晚上那件外套,凑近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需要再次确认,经过一夜的时间,外套上的桅子花香味依然在,若有若无,淡淡地向她宣告它的存在。
她抓着外套,颓然坐到椅子上,两行泪珠突然滚落,她被恐惧深深地抓住。
新顶昌大饭店的装修工地上,一片忙碌。叶桅带着刘俊新,正在查看客房部的施工现场。
况海文抽了个空闲,站在外面抽烟。他想到叶桅要自己买房的坚持,一定是不想与自己有金钱上的关系。他苦恼地猛吸一口烟,闭上眼睛,她跟自己,似乎还是隔着一层雾,她不愿意将自己的心完全向他敞开。
将烟头捻灭,扔进垃圾箱里,他转过身,看到叶桅和刘俊新已经到了他的工地,刘俊新手上拿着资料夹,叶桅不时靠近他指点,不时点头赞许。
况海文眉头一皱,他突然觉得很刺眼,大步向他们走去,他们靠得太近了!走到他们背后时,他抓住叶桅衣服,轻轻一带,把她带开了些,挤到他们中间。
叶桅诧异地抬头,况海文却不看她,对着刘俊新说:“怎么样?徒弟还没出师吗?”
刘俊新单纯地微笑,摸摸后脑勺,“工程的每个阶段都有新内容,要学的还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