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况海文静静躺着,床头挂着几瓶点滴瓶子,药水正顺着管子流进他的血管里。
医生对叶桅说:“他身子有点虚弱,应该是受了风寒,刚才突然暴发了出来。他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发烧,你要注意观察。发烧你就叫医生。”
叶桅点头:“昨晚他淋了几小时的雨,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又从H市赶过来,可能是太累了。”
医生点点头,“那就对了。注意观察。”说完转身走了。
叶桅端张凳子,坐在床前,握住况海文的手,轻轻揉着,“你终于还是顶不住生病了。你一定是使劲撑着要见子枫,所以才没让自己倒下,是不是?”
感觉自己脸上两行泪滑了下来,她伸手轻轻抹掉,“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你才刚刚见到小言,他很需要你。他已经没有了妈妈,现在他只有你了啊。”
她盯着他,过一会试试他的额头温度,果然,过了大概四十分钟,他发热了,热得烫手。叶桅赶紧按了铃。
医生来了,测了况海文的体温,然后把一个冰袋交给叶桅:“给他做物理降温,放他额头上,用毛巾包着。”
叶桅接过冰袋,为难了,“我没带毛巾。”
恰巧,莫秋仪带着莫言走了进来,听说要毛巾,赶紧从袋子里拿出一张,她已经把叶桅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带来了。
叶桅感激地接过来,包好冰袋,放在况海文的额头上,他被冰得突然瑟缩了一下。叶桅赶紧双手抚摸他的脸安慰:“很冷是不是?别怕,这是给你降体温的,你发烧了。”
医生看了看况海文,摇了摇头说:“看样子他要很长时间才能醒过来,看来需要上导尿管。家属先回避一下。”
叶桅和母亲拉着莫言出到门外,站了一会,护士叫他们:“病人家属,请进来一下。”
叶桅赶紧走到床边。导尿管已经插好了。护士教她怎么接尿,再吩咐她:“记住,导尿管不能插太久,会引起感染,如果6小时后他还没醒的话,你再找医生了。”
叶桅担忧地望着他,只见他眉头纠结着,唇紧紧闭着。探探他额头,热度还是很高。
她坐下来,抓着他的手,他的手也很热,她把那只手拿到唇边吻了一下,“你要快点醒过来啊,不要一直睡。”
莫秋仪走近,轻轻拍拍叶桅,叶桅抬头一看是母亲,放开况海文的手,抹了一把泪,叫了声“妈。”她已经忘记母亲和莫言还在旁边了。
莫秋仪说:“你先吃饭。”
叶桅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吃。”
莫秋仪严肃地说:“你想跟他一样病倒吗?不吃饭怎么有力气照顾他?”
叶桅吸了吸鼻子,端过鸡汤喝了一口,再看看况海文,说:“他一定也很饿了。”
莫秋仪指了指保温杯,“我给他也带了,等他醒了,你怎么也得劝他吃。”她有隐隐的担心,不知道他醒过来,会是什么样子。
叶桅点点头,把饭泡在鸡汤里,食不知味,木然将一碗饭吃完。
莫秋仪抱住她,说:“婉婷,你休息一下,妈替你看着,晚上你还有的累。”
叶桅摇摇头,四下里一看,看到莫言站在旁边,拉住他的手,放到况海文手里,轻轻对莫言说:“小言,他是你爸爸,你心里一直想要爸爸是不是?现在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