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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也是莫法呀。”桐花爸放下碗,一抹嘴巴,算是吃完了,站起身到火边来吸烟。一身青布衫,是薄袄子,肩头上开了花也没人补,头上的白帕子也脏成灰色。没人洗呀,家里缺个女人。

“校长,我也是人,这寒风雨天,你们上门来劝说,我不是看不见的。我不是不想让细娃上学,她这个年龄的细妹子,寨子里多,成天不是唱就是跳,背着书包上学堂。而桐花呢,要像右客一样干活儿,我心里也不好受……”

桐花在桌边吃饭,其实是在听。她忍不住,放下碗跑出门去,门外传来哭声。是小声的,呜呜的。

“大哥,把袄子脱下来。”

“做么子?”桐花爸爸吃惊。

“肩头开花了,我来补……桐花,家里的针线呢……”

桐花爸用手按住肩头,一脸惶恐,生怕阿鸽要来脱他的衣服。

阿鸽又满屋子转,收散落的脏衣服。

“还有呢?还有呢……我拿到学校去洗,晾干了桐花带回来。”

“这怎么可以!”桐花爸与阿鸽拖衣服,硬拖了过去。

“真的一点事没有。”阿鸽说,“反正我也要洗衣服,每次都让桐花带来吧。”

阿鸽的真诚打动了桐花爸,桐花爸道:“校长,桐花每次回来都说你好哩,唉……那就让桐花去上学吧,她妈病那几年,这些事也是我做……”

阿鸽高兴了,喊:“桐花,还哭?你爸叫你明天就上学!”

外面哭声果然没有了。

阿鸽摸出二百块钱,道:“这不够你还债的,但你先拿着,半年我再帮你一点,猪圈空了,总不能过年没有肉吃吧?”

桐花爸推脱一阵,还是收下了。

阿鸽点亮马灯,良子燃着竹叉火把出了门。晚上穿山林,燃个火,野兽害怕。

一出门,良子道:“刚才你拿眼瞪我,当我真要吃呀?”

“我怕你冲上去把桌子撞倒了。”

“不瞒你,我真的饿了。”

“我晓得,弄灶房累了一下午,又走十几里山路,又冷又饿。”

山里的夜晚寒气重,又下雨了,才从暖和的火铺边出来,两人都禁不住哆嗦。良子的步伐加快了,一下子把阿鸽甩在后边。

“死鬼良子,飞那么快做么子,是要让毛狗拖我呀!”

良子笑了,又慢下来走。

“那些年上学,你怕我跑快了,也是这么喊的,阿鸽,你还记不记得?”

“记不得了。”阿鸽不愿打开尘封的记忆。

“毛狗是么子,是狐狸。传说中的狐狸精,都是美女变成的,她不会拖你,只会拖我。”

“雀儿寨不是有毛狗子么,她不是在拖你么?已经把你拖到窝了。”

这话一出口,良子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走了一段沉闷路。阿鸽终于开口。

“良子哥,我不是有意的。香草是个好妹子。寨子里的人都说,你们俩相配哩。”

阿鸽的解释更让良子恼火。他似乎看到了阿鸽内心深处的一角。阿鸽对良子仍有一份情,她觉得香草配不上良子,但她又把自己封得紧紧的,不让良子靠近她。她已经伤害过良子了,莫非还要伤害他?“阿鸽,过去的都过去了。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心痛是假的。我有责任,因为我穷,帮不了你。”良子站住了,火把的光照亮阿鸽的脸。“阿鸽,你说,香草真的好吗?”

阿鸽一愣,没想到良子会问这问题。香草喜欢良子,在阿鸽和良子好时就表露出来了。阿鸽嫁人后,她晓得,香草给了良子很多宽慰,香草是真心爱良子的。同时,她明显地感觉到良子还留恋着自己。这让她害怕。

自己已经伤害过良子了,稍有不慎,还会伤害良子,而且更大的伤害还在香草。这是千万千万不能干的事。可他们在一起真的幸福吗?“阿鸽,别躲闪,看着我的眼睛。”

阿鸽看着良子的脸,说:“香草是个好妹子,她比我爱你爱得深。”

良子的脸抽搐起来,道:“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

阿鸽躲避着逼人的目光,道:“过去这么久了,记恨我就记恨吧,可你应该打起精神来,好好待香草才是。”

“我会好好待香草的。”

两人一路走,没有说话。天还下着雨,林地湿漉漉的,鞋和裤脚都打湿了。这片林子长满杉树、松树和灌木,风一吹,松衫发出飕飕的声音,灌木丛一片沙沙响,像有人躲在后面。阿鸽心怯,自然靠良子近一些。良子抓住那只冰凉的手,道:“莫怕,有我哩。其实啥都没有,自己吓自己。”阿鸽没有挣扎,手放在那只滚烫的大手里。小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手牵手地走,以后,握在这只滚烫大手里的将是香草的手了,阿鸽有些怅然若失……此刻的阿鸽,多么希望这只大手握住自己,就这么风雨兼程。前面无论有么子,她都不怕。一旦失去这只手的支持,她会茫然不知所措的。可这只大手本不该属于自己,这只手不能永远地这么握下去,她不能有这份奢求,她没这个命……两行热泪流下来,她忍不住,开始抽搐起来。

“做么子,哭啦?”良子把火把移过来,“哪点不舒服?”

“没有,没有,只怕是饿了,走不动了……”

“再坚持一会儿,下坡了。回去就弄吃的。”良子像在哄细娃。他的肚子早就打鼓了。下到平场地,路边地里栽着冬小麦,还有胡豆,冬小麦有一根筷子高,胡豆苗也是,在开花了。对面塆里,竹林后有灯光,已经有人家了。阿鸽悄悄把手抽出来,连良子也没发觉。他正在说话。

“阿鸽,这个坡上,我们帮你爸爸放过牛,记得不?那片坡上我们摘过野菜,记得不?”

阿鸽没说话。她怎么记不得,她与良子的过去历历在目,晚上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总是像放老电影一样,那一幕幕都在眼前晃动。但她不能说。

回到学校,良子要走,阿鸽说,这时候了,肚子一点东西都没有,回去也难得弄,就在这儿吃吧,找到么子吃么子。良子答应了。

一进灶房,拉亮灯,才发觉弄吃的是不可能的——锅砸烂了。两人多少有些失望。可又冷又累,肚子里没点热东西不行。

“那还是回寨子吧。”良子提议,“烤红苕、烤洋芋总是有的。”

阿鸽灵机一动,道:“有吃的了。”

良子跟她上楼,开门进屋,阿鸽勾下身子,从床下拖出一个小泥炉来。

“冬天烤火用的,我看天气转暖,二来忙,来不及天天生火,就放在床下了。就用炉子煮面条。放寒假,生炉费柴费时,我就在上面煮,我和火棘够了。”

两人下去取柴禾,取锅子取面,佐料瓶子,一股脑儿搬上来。

“这是小炉子,火不好生,我来。”

阿鸽果然能干。她脱去雨衣,脱去防寒服,穿一件红毛衣,勾在地上,把柴禾剖成一丝一丝的,砍成一短节一短节的,用废作业本把火点燃。风大,划几根火柴都吹熄了。良子用身体挡住风,阿鸽勾着身子躲在良子怀里划火柴,良子闻到阿鸽头发的香味,还有从毛线领子里散发出来的热气,真好闻,良子有些眩晕了。

点燃的纸放进炉膛,架上柴块,先是细枝,待火苗起来了,又架上粗块。

待粗块引燃了,才把煤块子放上去。阿鸽文静,做事也细细的,用铁火钳夹煤块子时,一块加上去,搁好了,再加一块,像批阅学生的作业,一笔一笔;像织毛衣,一针一针,极细心。

煤上满后,阿鸽找来一本备课本,勾下身扇火,轻轻地一扇一扇,火苗从煤块缝隙中升起来,一窜一窜,大股的浓烟弥漫在走廊,贴着砖柱,升上去,飘进雨雾里。

阿鸽蹲在地上扇火,说:“扇一扇,火燃得快些。”

良子没说话。他看着阿鸽,阿鸽的侧影真好看,她长得很丰满。折着的大腿线条清晰,臀部丰腴,略略有些大,胸部也饱满,那件毛衣似乎显得小了点,一对奶子挺得好高,随着她一扇一扇在耸动。香草与她相比,显得瘦些,轻盈些,还是妹子嘛。阿鸽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她的一绺头发老是要往下落,耷在额上,挡住视线,她又掀上去,掀上去又耷下来。这一掀又一掀,那臂部,那腰,那奶子分明在扭动。

火燃起来了,小铁锅炖上,掺上水。

“现在没事了,进屋坐,外面冷。”

良子跟着阿鸽进屋。

良子回乡后从来没进过阿鸽的房间。每次来送柴,柴放到灶房,说几句话就走。最多在校园里逗一逗火棘。阿鸽是寡妇,又是领导,学校人多嘴杂,来多了怕阿鸽受影响。这是第一次进阿鸽的“闺房”,不免有些新奇。

其实,阿鸽的房间极简单。这是间四四方方的房间,靠门这边两扇窗,里面后墙上两扇窗。门前窗下是一张办公桌,其实是两张学生课桌拼成的,上面铺了块蓝白格子的布。桌上一盏台灯,一叠书籍、课本。两本摊开的书是《(论语)今译》,《三字经》。她在为爷爷上老学作准备。最能把阿鸽与农民区别开的是窗台上的两盆花,一盆云竹,一盆文竹草。花钵是青花瓷的,六边形。两钵盆景长得青枝绿叶。靠墙是一张书架,上面的书籍摆放得零乱。靠里面是一张床,一只立柜,床是老式的,立柜也是土家人户常见的那种,这都是阿鸽老家的家具,良子极熟悉。阿鸽父亲去世后,阿鸽几乎不在寨子里住,把老房子的东西搬了过来。屋子中间扯了根绳子。挂着块小红花花的布,作为帘子,一拉上,把屋子隔成前后两间。这屋的摆设显得陈旧,显出乡村教师的清贫。唯一的现代化设施就是一台18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是去年评为全县优秀教师后,县里的奖励。电视机摆在床的一头,估计是好躺在床上看。其实在中心校,阿鸽的工资是最高的。虽然时有拖欠,但总是发到手了的,阿鸽的贫困一是自己一个人拖孩子,二是接济贫困学生,如桐花那样的,自己舍不得用。小桌上一面小方镜子,几样化妆品都简单,一瓶香水,从包装的瓶盖看,不贵。一瓶护肤的,大宝SOD蜜。

中心校在清溪河边上,风大,冷,小炉子上的水还没开。

“这屋太冷,不生个火不行,火棘会冻着的。”

“冬天有火。平时食堂烧柴,没烧尽的柴放进一瓦缸子里,一年下来,积了几麻袋,够我和火棘烧一个冬了。平时我上班还不敢烧,怕火棘一个人弄出点事来。”

学校没人,静静的,房子太老了,旧楼板,板壁不时发出扎扎声,像是睡梦中的老人突然醒来,发出一声叹息,怪吓人的。每次来,凡能与火棘在一起,良子总要观察这细娃,希望从火棘的模样中看出那男人是啥样,那男人可是从良子手中夺走阿鸽的呀。火棘一点不像阿鸽,一张长脸像刀,小眼睛,两颗门牙暴出来,像小白兔。这都是那男人留下的遗传因子。

良子怎么也想象不出那男人哪点比得过自己,除了比自己有钱。可阿鸽不是想钱的人呀。

水终于开了。阿鸽揭开锅盖,把它交给良子,自己下面。是干面,寨子里的粉房压的,长长短短不齐,旧报纸包裹的,怕有两斤多一把,阿鸽推下去一半,锅子里浮了半锅。

“你先吃,够了吧?”

“半锅子哩,怕有一斤多。”

“吃得做得,不多。”

阿鸽又往搪瓷盆放佐料:酱油、化猪油、味精、油辣子海椒……“可惜没有青菜叶子,没有葱、蒜。”

“够香的了,我都闻到了。”

阿鸽挑起面来,果然有一大盆。

“不够吃了再下。”

“够了,怕吃不完哩。”良子客客气气的。他在阿鸽面前有些紧张,已找不回十几年前的感觉了。

“良子哥,我给你弄吃的怕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千万不要客气。”

“真的香。”良子没说假话。他和爷爷在家也吃面,那面是怎么下的,下一盆端上桌,盆里有时有酱油,有时没有,就放盐,佐料不是缺这就是缺那。一盆面汤不宽,吃到后来成了一盆糨糊。不像阿鸽下的,有盐有味,汤是汤面是面,汤上漂着辣子油星子。要是一辈子能吃上这样好的面就知足了。看来今生是不可能了……这么一想,这面吃来就没味了。

吃完面,良子嘴一抹,站起来:“这面好吃,看来家里不能没有女人。没有女人的日子那不叫日子!对吧,阿鸽?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我这就回去了。这一季我都在等你的答复。你要是不答复,等打完谷子后,把沉甸甸金灿灿的谷粒收进屋,有票子了,我就把香草娶进屋!你说了,香草是个好妹子!”

说罢,不看阿鸽的表情,“咚咚咚”地下楼,走过黑暗的校园,出了校门。

阿鸽扶在门框上,看着人影消失。她心里高兴——为良子那句话。真的,良子为何不娶她呢?雨还在下,清溪河畔雾气更重,几步远看不清人。良子大步走,脸上流着泪。他对阿鸽彻底死心了。如果说自晓得阿鸽男人甩了她,他对阿鸽又萌生情意;如果说他对阿鸽背叛他而耿耿于怀,那么今晚,他不再期盼么子了,也不再追究么子了。他决定好好待香草,香草是个好妹子。“一定要让爷爷好好做几坛苞谷酒,娶香草进门的席上少不得的,把全寨子人都灌醉……”良子这么想,“酒乡嘛,这是少不得的……”

对面田塍上有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走路。当过解放军连长的后生警惕性高,收住腿,喊了一声:“哪个——”

声音没有了。雾大,看不见影子。良子当是自己的错觉,又走。走了十几步,背后传来跑步声。一个人跑远了,消失在雾里。

这雨夜里,还有人在外面,做么子?就是有事,为什么躲良子?鬼鬼祟祟的,在做么子见不得人的事?太累了,良子回到寨子。这寨子总有些事是在暗中发生的,有么子秘密……也许,么子秘密都没有,又是哪个闲不住的男人去敲相好女人的后门了,这样的天气正好,有雨还有雾,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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