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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公爵震怒

一直在等待穆翱放学,再老地方等他的穆府的赶车人关阳左等右等还不来,焦急的在马车周围来回多踱步。眼看桌那些原本在一起等人的马车都接到了人,一辆一辆的都打道回府了,还是没有见到穆翱的踪影。若是在以前,穆翱肯定已经来到了。

关阳是接替袁硕的穆府仆役,平时就负责接送穆翱上学。今年也就二十出头,长相清秀,出身清苦,来帝都也是为了谋生,后来被穆府收留了在了府中。

关阳还在垫着脚向国学堂的方向张望。忽然,一个气喘吁吁的人从他的侧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关阳转脸一看,是个何穆翱差不多大的孩子。

“我叫林霄,是穆翱的同窗,你是来接他的吧?”这个少年气喘吁吁的道。

“嗯,是啊?他人呐?”

我看到他在前面那个路口被一辆马车上的人给抱上去了,马车跑的飞快,你快点追吧。”

“啊?”

关阳大惊!

赶紧顺着林霄手指的方向驾车就追!然而一切都晚了!从穆翱被劫持,再到距离事发地点几十米的林霄看到,再等林霄气喘吁吁的跑到关阳的面前,再说完上述的话语,一切都晚了。

纵横交错的帝都街巷,关阳压根就没法去找,还有就是此时街面上到处都是大同小异的马车,关阳能知道哪个是的呢?

还有一点就是本来就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关阳,此时此刻也的确只有傻眼的份,能做的只有回家了。

待到关阳几乎连滚带爬的跑到穆戎老公爵面前的时候,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已是傍晚时分,天色伴着雨雾愈发的阴暗下去,天空忽然飘起了濛濛细雨,细雨纷纷而下,迷迷蒙蒙的遮掩了整个大胤帝都。

时值深秋,秋雨之下,空气中已弥漫着了寒意。定鼎公府内,一间房中此时已点上了红烛,从窗外看去,红烛摇曳之侧,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掌灯阅卷,丝毫不受窗外细雨纷扰。

这位秉烛读书的老者便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大胤帝国赫赫有名的定鼎公,昔日曾随大胤太祖皇帝南征百战开疆拓土的帝国元勋,穆戎老公爵。

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斜飞,房顶的雨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啪嗒啪嗒的低落在院中,因为已经下了不少时辰,地上已然有了积水,滴下来的雨水砸出了层层涟漪,然后顺着地面上水流向低洼处淌去。

正在聚精会神看着书卷的定鼎公穆戎忽然隐约听到了有个声音在叫喊着他,多年的征战已经练就了穆戎老公爵的不凡听力,当年只要伏地侧耳静听远处的马蹄声,他便可以判断来了多少马匹,误差不会超过十匹!此时他已经听到府门之外有人在叫喊着快开门的声响。

穆戎老公爵起身,走向门口,拉开了房门,站在了那里,只听见外面沉重的府门吱呀一声,被人撞开一般,随即,便见府上赶车的关阳大踏步的踩着地上的积水,飞速的来到了穆戎老公爵的身前台阶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穆戎老公爵见关阳浑身湿透,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个劲的急喘,显然是疾行所致,肯定遇到紧急的事情了,心头登时一振,一股不祥之感立时涌上心头。

“老,老,老公爵,大,大公子出事了,出事了!”关阳大口的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

穆戎老公爵心头一颤,一步踏下了五层台阶,来到那劲装汉子身前。

“关阳,快说,翱儿出什么事了?”

关阳抬起头来,深呼吸了口气,道:“老爵爷,大公子出事了!”以前的穆翱在穆翔未出生之前叫小鲍子,后来穆翔出世之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公子,穆翔则取而代之的成为了小鲍子。

“我怎么都找不到小鲍子,只有赶紧跑回府中向您禀报了。”说完,关阳怀有深深的负罪感沉重的低下头,拜倒在穆戎老公爵脚下,哭嗓着声音,道:“老公爵,都是关阳未尽其责,要砍要罚,任凭您老一句话!”

穆戎见关阳几乎面无血色的表情,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把拉住必阳的胸前衣领,提起了关阳,“怎么回事?穆翱怎么了?”

“大公子被劫持了!”

穆戎一听这话,立刻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头皮发炸。这等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孙子身上,这可是大胤帝都城内啊!

“你看见了?”穆戎定下心来,问道。

“没有,我还在每天接送大公子的老地方等他。是一个叫林霄的孩子,说他是穆翱的同窗,跑过来告诉我的,我再想追,已经完全看不见那辆车了。”关阳颤抖的声音的里带着哭腔,显然他很害怕。

穆戎老公爵知道林霄是前任工部尚书的孙子,前些日子穆翱还在他府上看书的。(当然这是穆翱编造出来,未来掩饰他去藏书楼看书的事。)林霄是不可能说假话的。

穆戎没再理会关阳,只是快步走向了穆府后院,那里还有一千定鼎军在那里驻扎着呢。那可是穆家的亲军,是当年大胤太祖胤无极谕旨特批允许保留的亲军。

穆戎老公爵登时呆立在原地,只觉得气血一阵上涌,直冲脑门,长舒了口气后,猛的一脚将伏地长跪的关阳踹了个跟头,翻了两圈才停下!

“说,谁干的!”老公爵此时怒发冲冠,脸上忽红忽白,情绪极度的激动!

关阳趴了起来,依然跪倒在雨地中,颤颤巍巍的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穆戎闻言,满腔怒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又将关阳踢翻了两个跟头,咆哮道:“反了天了,在帝都城,吃了熊心豹胆了,敢绑架我慕戎的小孙子!傍我点齐定鼎军,全城搜捕!”

穆戎没再理会关阳,只是快步走向了穆府后院,那里还有一千定鼎军在那里驻扎着呢。那可是穆家的亲军,是当年大胤太祖胤无极谕旨特批允许保留的亲军。

穆戎只觉得内心气血翻涌,年过六旬的他早已不问帝国政事军事了,一直在家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看着自己的两个孙子一天天的茁长成长,心里头乐得逍遥,谁曾想今日会出现如此变故呢?

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气冲灌顶的体验了,老公爵穆戎在此时此刻依稀找到了但年叱咤疆场的感觉!

关阳跟在穆戎的后面,只见老公爵完全是健步如飞,虎步雄风,他这个年轻人甚至还要一路小跑,方才跟得上!

穆府的后院足足有五六十间房屋,分成好几进,一千定鼎公爵府亲军便住在这些房舍里面。通常他们除了吃饭,睡觉,便是训练,每月还有野外跋涉行军的拉练,当然,还有经常性的和帝都其他军营的兵士进行切磋交流较量,总之,从未有过闲适的日子。军人毕竟是军人!

“咚咚咚咚!”穆戎老公爵敲响了后院里面的那面硕大的聚将鼓,鼓声如雨点般的急促通彻!小半个帝都恐怕都能听得见这鼓声。

老公爵穆戎站在后院门前的高阶之上,一双虎目环视着自己的这支呕心沥血打造的定鼎军,吐了一口浓痰,昂声道:“小子们,我的小孙子穆翱今天在帝都被人绑架了,老夫已经很久没有动用你们了,今天,老夫就要用你们一次,看是哪个长了熊心豹胆的家伙胆敢动我穆戎的小孙子,活得腻歪了!”

老公爵话音一落,从定鼎军中踏步走出一个身材甚是魁梧健硕的头目模样的中年人,浑厚的嗓音叫道:“老公爵,您说怎么办吧?我们立即行动!”

老公爵看了下这中年人,道:“秋豹,你速速派人封锁帝都四面大门!”

秋豹是这支定鼎军的领军将领,虽然是家将,但毕竟是身高位显的定鼎公穆戎的家将,所以品阶已是五品武将。

秋豹回身,连点四指,四个黑衣劲装,一如秋豹打扮的汉子越众而出,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飞身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紧随四人之后的是四队整齐划一的定鼎军兵士,也是急速的向四面方向奔去。

此时,雄伟的府门两侧已经点燃起了一人高的大灯笼,照耀的几十米见方的地方亮如白日。

“关阳,你过来!”

老公爵威严的神情不容许任何人亵渎,此时的他已经将全部的心思放在自己唯一的小孙子,仅仅只有五岁的穆翱的安危上了。

关阳此时还是有些失魂落魄,走向了府门前,满是愧疚的低着头,不敢望向老公爵。

“你说,在哪里出的事?是什么人干的?什么打扮?”老公爵声色俱厉,言语中甚是急切。

“禀老公爵,我真的无能!没能看清是什么样的马车,大公子被劫持的地方真的离我太远了。我再去找的时候真的来不及了。”

老公爵闻言,怒目圆睁,“没用的东西!”

“秋豹,大队人马,火速奔赴北门!调集快马,一路向北搜寻!还有,哪路先找到穆翱,立刻发响箭通告!到时闻听响箭之后,便返回帝都城中!如果没有响箭传来,就继续找下去!”老公爵穆戎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端是大将风范!

“牵我马来,去北门!”

惊魂未定的关阳如遇大赦,飞快的奔进院中,很快牵出了穆戎的坐骑,乌云骓,穆戎老公爵雄风不减当年翻身上马,挥鞭纵马疾驰,身后几十匹定鼎府军的骠骑紧随而去,疾驰的马蹄声响彻了整个帝都。

大胤帝都北门。

定鼎军先头人马抵达了城门下。依照大胤帝都城防律令,日落天暗,四门紧闭。此时早已过了关门时分。

秋豹勒马扬鞭,高声叫道:“奉定鼎公命令,出城搜寻劫犯!速速打开城门!”

城楼上戍守的兵士隶属于京畿大督统胤天伦麾下的帝都城防卫戍大营,担负着大胤帝都守卫的任务。城楼上一个领队装束的头目见识定鼎公爵的私家卫队在下面叫唤,便是一幅爱理不理的口气回应了,“定鼎公的卫队啊?这么晚,依照大胤城防律令,没有京畿大督统颁发的通行令牌,一律不得出城,难道你对此律令不知?”

秋豹焉能不知此条律令,然而事情紧急,哪有功夫再去京畿大督统胤天伦的府上去索要通行令牌?再见楼上之人有些飞扬跋扈,神情极其的怠慢,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往前数个十年,秋豹也是跟随着定鼎公穆戎率领着定鼎军南征百战的一员悍将,哪能容得下这城楼上的小兵头目在这里指手画脚阴阳怪气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这是在京畿大督统胤天伦的地盘上呢。这位爷可是当今大胤帝君胤天啸的胞弟,英亲王领京畿大督统,可谓权势熏天啊。

当下,秋豹念及这胤渉平日一贯对定鼎公等一干开国元勋横眉冷眼的秉性,强忍住满腔怒火,在马上作揖,道:“楼上兄弟,我家小鲍子今日在城中被不明身份的人劫持了,那人便朝北方跑去,我等奉我家老公爵之名,要出城追赶,还望兄弟多多理解,行个方便。”

“哦?”楼上那兵士头目一听秋豹言及穆家小鲍子被劫持,心道这事可不小,不过碍于职责所在,他仍然不能无京畿大督统命令而私自打开城门。

这兵士头目道:“楼下的是秋豹秋将军吧?你还是火速派人去大督统府上,取蚌通行令牌来,我见令牌方能打开城门,不然,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开城啊!”

这头目声音尚未落下,只听秋豹远处身后一匹健马风驰电掣般的冲到城楼下,正是骑着乌云骓的老公爵穆戎!一声暴喝,声震帝都全城!

“速开城门!”

老公爵救孙心切,欲快速的出城追上劫持小孙子的人,自然将这挡路的城门视若仇敌!

那头目见老公爵声嘶力竭的一声叫唤,便知此时若不开门,自己定然得罪了这德高望重的开国元勋,可开了城门,京畿大督统胤渉那边定然会那自己问罪,当下,心头如乱麻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老公爵穆戎见城楼上在自己喊话之后,竟然无人应声,也未有开门之举动,不禁怒火中烧,“给老夫快开门,我家穆翱若是出事,他胤天伦都难逃干系!”

“老公爵,我要见通行令牌才能开城门啊!”这头目满是颤抖的声音回应着。

“打开城门,胤天伦那边,老夫去说,保你狗头不掉!”

头目一听这话,心知穆戎老公爵一向一言九鼎,此时真若耽误了他老人家出城找那小孙子,恐怕自己的脑袋掉的比私自开城还快,既然老公爵如此发话了,那就开吧!

“开城!”这头目一声高喝,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老公爵穆戎一骑当先,冲出了城外,身后几十骑紧随其后,沿着大道,一路向北,去寻找穆翱。

秋豹则率另一路人马在一个岔路口向西北方向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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