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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戴袖箍儿的学生,不少人还戴着安全帽拎着棍子。走到合作社的时候,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放过了造反歌之后,一个女人宣布:“北方大学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噪音使于思想起牙医用钻磨牙时候的感觉。紧接着一个男人开始宣读通令,声音威严得像冬天屋檐上挂着的冰溜子。他一口气读了三个通令,第一个是号召全校革命师生员工联合起来,声讨主义兵儿挑起武斗的罪行。第二号通令是勒令走资派高荪,交代挑动群众斗群众的罪行。第三号通令是勒令主义兵儿武斗的元凶到思想兵总部来自首,交出武器从宽发落,否则格杀勿论。紧接着又是一阵造反歌,夹杂着喇叭吱吱的尖叫声。

“李叔,啥叫格杀勿论呀?”于思问道。“就是什么都不说抓住就杀。”李家伦顺口说道。“真杀呀?”“谁知道呀!”李家伦的脸上毫无表情。

校部门口设起了路障,就和战斗片儿里放在军事工事前面的一样。许多铁丝网缠在圆木上,两头架在三根木棍儿支着的架子上。一排手拿木棍儿头戴安全帽的学生,站在校门口监视着来来往往出出进进的行人。还有一队一队的学生,沿着铁栏杆的围墙巡逻。不少人聚在校门口,其中有很多是外单位的。

几个学生迎面拦住了他们,其中有一个就是“黄毛”。他问李家伦是哪派的,为啥不戴袖箍儿,进里面干啥?李家伦低着头蔫蔫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像是挨批斗一样。“黄毛”要他找一个能证明他身份的人,李家伦提出石磊。“黄毛”让他等着,他走到传达室去打电话。

那天拿小棍儿打“大嘴岔子”的“翘鼻子”正在和一个大老爷们儿聊天。于思认出她是思想兵儿宣传队的报幕员,支着耳朵听了起来。

“我进去抬幕布的时候,冷不丁从里面冲出来好几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练武术的刀,可邪乎了!”“翘鼻子”的女生比比画画地说。

“你害怕吗?”老爷们儿问道,他长着一个大蒜头鼻子,脸上全都是酒刺。身上穿了一身工作服,咧着怀露出红色的运动背心,黑糊糊的胸毛,从背心的破洞里滋出来。于思闻到他的身上有一股汽油味儿,再看他的袖箍儿,果然是汽车厂的红机工。

“怕嘛?”“翘鼻子”说着一口天津话,“大不了是个死嘛!与其我死,不如他死。打死一个够本儿,打死两个赚一个。我嘿,拾起一块大砖头,朝打头的那个人砍了过去。他脑袋一歪闪了过去,不然非打他小子一个脑袋开花不可。”她说着解下腰上的武装带,来回抽打着路边的小树苗。

“好样的,真有两下子!”老爷们拍了一下“翘鼻子”的肩膀说,“有股子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劲儿!”

“头一回打人,心里真紧张。”“别慌,稳住劲朝要害打。”“嘛要害?”“男怕蛋根子,女怕奶根子。”“翘鼻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李家伦拉了拉他的胳膊,于思转过身,看见石磊从校门口里走了出来。他和“黄毛”说着啥,“黄毛”毕恭毕敬地听着。他挥了一下手,几个学生走过来,抬起圆木给他们让开了道。他赶紧推起车,和李家伦朝校部里面走去。

这一年的夏天热得邪乎。刚一入伏,所有的狗都不叫了,全都卧在树荫凉底下伸着长舌头喘粗气。

武斗也随着气温升级,两派都使上了枪。今天这派打了那派,明天那派又打了这派。大喇叭里每半个钟头揭露一个大阴谋,三天两头地播抗议书。所有的孩子都被大人关在家里,连“长脖子”的水果摊也不出摊了。家家户户的门都关得紧紧的,街上轻易看不见人。于思试着偷偷地从窗户爬出去过一次,结果让妈狠狠地打了一顿。妈哭着说:“你哥这会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还出去作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咋活呀?!”于思只好在家闷着,连上厕所都得爸跟着他觉得像是被关在蒸笼里,连气都出不匀乎。

挨到三伏的时候,人们再也受不了了。快到中午的时候,就纷纷从屋里走出来,坐在山墙和树下的阴凉里。“管他呢?大不了是个死,反正也一大把年纪了。老范太太嘟囔着,拎了个小马扎子,一摇一晃地走到山墙边坐下,又哧啦哧啦一针一线地纳起了鞋底。她这一辈子第一次穿上了她儿媳妇的大背心,两只胳膊上的皮松松垮垮的,像破布片一样堆成褶当啷着,只是两只小腿还捂得严严的。前楼住的老赵太太、老钱太太们,闻声也都跟着老范太太,一颠一颠地挪着小脚走了出来。”

小丹家在山墙边上摆了一个小圆桌,沏了一壶茶。小丹懒塌塌地靠在一把椅子上,头发都挽在了耳朵后面,脸显得大了一点儿。她爸坐在她身后的小凳子上,摇着一把大蒲扇给她扇风。她妈出来一趟进去一趟的,给她试表吃药。”老白毛“的媳妇儿抱着小旋也出来了,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发呆。小旋正在玩儿一盒积木,她把所有的木块全都摞了起来,然后又一下把它推倒,她反反复复地摞起来又推倒,玩儿得十分起劲儿。爸的膝盖上放了一本印满瓶瓶罐罐的书,花白的头发垂在书页上。妈在地上铺了一块旧凉席,收拾了一堆旧毛线,准备给哥打一件毛背心。所有的人都不吱声,只有老范太太手里的麻绳,穿过鞋底哧啦哧啦地响着。于思觉得没意思,想和小丹说话,可小丹的爸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似的,把她围了个严实。他想和小旋玩儿,可又实在觉得那是个小孩崽子啥也不懂。他只好用一把小刻刀,在地上画上格子,一个人戳来戳去地玩儿戳刀。玩了一会儿,他就觉得腻了。他偷偷地打量着小丹的爸,好不容易等到他站起来去上厕所。于思立刻跳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块糖,跑到小丹跟前塞到她的手里。小丹扭捏着接过了糖,于思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脸。”吃吧,可甜了。“于思对她小声说。小丹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吃。”“咋了?”

“咋也不咋。”小丹垂下眼皮,“我啥都不想吃,反正也活不长了,吃啥也都白瞎了。”

“哪能呢?你不是去上海看过吗?”于思看见她腮上的毛细血管从雪白的皮肤上透出来,紫红和浅蓝两种颜色交叉成密集的网。

“看有啥用?大夫说我这个病叫血癌,根本就治不好。我妈和我爸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其实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睡着。我妈哭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你没看我妈的眼睛都是红的。”

于思觉得心里很沉,闻到一股淡淡的丁香味儿。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问道:“你怕死吗?”

小丹摇了摇头说:“怕啥?反正还有来世呢……”“小丹,少说点儿话,你身体不好,得多休息。”小丹的爸远远地走过来,边走边说。于思赶紧低下头,溜回爸的身边,老老实实地坐在小凳子上。小旋不知啥时候睡着了,她妈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用手拍着。于思第一次发现,小旋她妈的眼角布满了细细的小皱纹,脑门子上也有几道。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背都有点儿驼了。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

“小旋她爸咋样了?”老范太太挪了挪马扎,凑到小旋她妈的跟前小声问道。

小旋她妈的眼泪,立时就从眼窝里流了出来。她抽抽搭搭地小声说:“昨天我去送衣服,他们连门都不让我进,更甭说见人了,只把东西拿了进去。落在那些人手里能有啥好?隔着老远就听见那里头又打又喊,又哭又叫的……”

“唉——”老范太太也长叹了一声,“造孽呀!小旋的爸是个多好的人呀!咋惹着这帮挨千刀的了?!”

“就是!这年头人好像都中了邪,一个比一个歹毒!”老赵太太说,“俺们孙子他们厂子里,把一个工程师生生用铁水给浇死了。剩下个八十多岁的老妈没人养,见天在街上要饭。”她的牙已经掉光了,干瘪的嘴唇一上一下地动着。

“我妹子那,有个半大小子,才十来岁,站在街上看热闹。两边打了起来,他跑得慢了点儿,一块砖头飞了过来,顿时脑袋就开了瓢。”老范太太冲着妈说,“听说一中闹得最邪乎,连机枪都支上了。哎,于家大嫂,你们家大小子不是在一中上学呢吗?这会儿咋样了?!”

妈抬起头,看了看老范太太,叹了一口气,又低下头织手里的毛活。爸不愿意别人提哥的事,站起来夹着书拎着小板凳,回屋去了。

“那天晚半晌,我上街里百货公司割了几丈布回来,想给孙子孙女们做几件布衫。才走到街口,就见一伙人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走近了一看,你们猜是谁?老赵太太停住话头,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她没等人家说话,又接着说,”是吴老头儿!整个人都脱了相,浑身是血不说,脸都胖了。有一条腿好像打不了弯儿了拉拉着脚走路,看着就瘆得慌……““别说了。”妈打断老赵太太的话说,“越说这心里越乱。”

“可不,一天听见的都是这些事,真不知道哪年是个头。”老钱太太说。老范太太又往小旋她妈跟前凑了凑,小声问道:“你知道是谁害了你们当家的吗?”

小旋的妈摇了摇头。“是那个歪脸的王弦。”她压低了声音说,“那天在街上,我老远地看见他和一伙学生嘀嘀咕咕的。眼瞅着那伙学生就把你们当家的打倒,连拉带拽地抓走了。“这个挨千刀的!”小旋的妈愣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骂道,“我们招他了还是惹他了?他这么歹毒,勾了学生来抓人。”“可不!数他最坏。”老范太太说,“我儿子和他是一个系的,一天到晚他不让你消停。听风就是雨,没事都得给你找出点儿事来。我儿子对学生一直都挺好的,开始没人给他写大字报。就一张大字报就是王弦挑唆学生写的,非说我儿子是啥……啥……三开人物。”

“啥叫三开人物呀?”老赵太太问。“就是啥时候都吃得开。”老钱太太答道。“那你眼气个啥呀?”老范太太说,“那是我们祖祖辈辈积下来的德。像他似的,整天干缺德的事,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生个孩子也得是没屁眼的!”老赵太太瘪着没牙的嘴狠狠地说。于思忍不住笑了起来,妈瞪了他一眼,他赶紧用手捂住嘴。他扭过头,突然发现小丹软软地靠在她爸的身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见进气也不见出气。“妈!快看哪!”于思惊叫起来,“小丹死了!”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一起看着小丹。妈啪地打了于思的脑袋一下说:“别胡说,她那是睡着了。”又冲小丹的爸说,“孩子睡着了,小心着凉。有病,身子骨弱,得当心着点儿,抱回屋里去吧!”

小丹的爸晃了晃小丹,小丹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有气无力地说:“爸,我累得不行!”

“累呀?咱们回家去。”小丹的爸抱起小丹,朝家里走去。“可怜见的!”几个老太太长一声短一声地叹着气说,“好好一个孩子咋得了这个病呢?!”正说着小桑和鸣放挽着胳膊从北边走过来,小桑满脸的雀斑,被太阳晒得通红。鸣放的左眼上长了一个针眼,肿得像个烂杏,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看上去挺难受。俩人胳膊上还戴着红袖箍儿,上面写着“解放小学红卫兵团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

于思知道这是“胖头鱼”和“李大腚”,还有“幺疙瘩”他们组织的。“李大腚”叫李秀,是高年级的老师。“文化大革命”前,她负责学校的舞蹈队,老是穿着一件卡腰的大襟蓝花小袄,配着一条黑色的长裙,显得屁股特别的大,全校的女教师数她最洋气。

小桑斜着眼看了于思一眼,于思忍不住问道:“小桑,小金啥时候能回来?”“我也不知道。我妈就来了一封信,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小桑梗着脖子说。“他的病治好了吗?”

“你少管!”小桑没好气地说。“你咋那么欠呢?让她撅你好受呀?!”妈瞪了于思一眼说。于思不再吱声,心里暗自骂道:“这个傻东西,真觉得自己是个啥好玩意儿,牛逼哄哄的!”“就是,真欠!”鸣放也回过身了说了一句。她肿着的半边脸,说话的时候不能动,只有一只眼睛眨巴了一下。于思一肚子的没好气都找到了发泄口,大声喊叫起来:

“偷人针偷人线,长个针眼让人看。偷人针偷人线,长个针眼让人看。”

鸣放呸地啐了一口,扭着屁股走了。妈啪的一巴掌打在于思的背上,于思不敢再吭气。

于思觉得没意思极了,他捧着腮帮子撅着嘴,心里闹得不行。丁香花的气味儿越来越浓,熏得他直想吐。他长长地出着气,支起耳朵听着大喇叭嘈杂的声音他深深地渴望着,渴望在各种声音的缝隙中听见那好久都没有听见的流水声。

三伏的最后一天,下起了暴雨,从早晨下到晚上,又从晚上下到夜里,天好像开了口子,哗哗啦啦的水声铺天盖地。连高音喇叭的声音,都被水声冲得漂漂摇摇的。于思躺在床上,觉得浑身的燥热都被雨给冲没了。天突然凉了下来,妈给他盖上了毛巾被。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蒙眬中看见妈在给他打蚊子。

这一夜,他睡得死死的。雨声淹没了枪声和喊叫声,世界重新变得安静,安静得像冬天的树林子。早起,被大喇叭吵醒的时候,他才隐隐地又闻到了一股丁香的气味儿。大喇叭里放着一支很悲愤的乐曲,于思听出是大型革命舞蹈史诗《东方红》的插曲《就义歌》。乐曲稍一停顿,那段男声的齐唱忽地一下响了起来,就好像平地拔起来的一栋楼。他看过好几遍那个电影,当时只是觉得这首歌挺好听的,可这时听着才觉得这首歌确实应该是上刑场时唱的。

“戴镣长街行——告别众乡亲——砍头不要紧,啊——啊——只要主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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