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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向巴黎工人致敬(2)

法国工人阶级反对王朝战争的正义呼声和革命行动,得到德国工人阶级的热烈响应。7月16日,德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在布伦瑞克举行的工人群众大会上,宣布完全赞成巴黎宣言,号召德国工人阶级反对王朝战争,防止这种深重社会灾难的重演。7月17日德国社会民主党在开姆斯举行工人大会,大会代表5万萨克森工人庄严宣布:“我们很高兴地握住法国工人们伸给我们的兄弟的手……我们谨记着国际工人协会的‘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口号,永远也不会忘记世界各国的工人都是我们的朋友,而世界各国的专制君主都是我们的敌人。”第一国际柏林支部也发表宣言,向全世界工人阶级庄严宣誓:“无论是军号的声音或大炮的轰鸣,无论是胜利或失败,都不能使我们离开全世界团结的共同事业。”德国工人运动活动家倍倍尔、李卜克内西在德国议会中表示对普鲁士政府的不信任,表示对波拿巴发动战争的谴责,坚持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

第一国际总委员会密切注视普法战争的状况。战争爆发不久,总委员会立即发表了由马克思起草的《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深刻地分析了这次战争的原因、性质和前途,号召德法两国工人阶级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坚决反对两国统治阶级的民族沙文主义叫嚣,坚决不做统治阶级“民族仇恨”的牺牲品。工人阶级既然不能阻止这场王朝战争的爆发,就必须在战争过程中,通过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团结战斗,粉碎德法两国统治阶级的阴谋,加速德法两国君主专制制度的解体,争取在比较有利于无产阶级的条件下实现德国的统一,从而促进德法两国和欧洲大陆各国民主民族任务的胜利实现,为进一步开展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创造有利的条件。为此,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了具体的策略和任务。

马克思指出:普法战争是法德两国反动王朝制度的产物。无论波拿巴法国或俾斯麦德国,都对内压制民主,对外进行扩张。他们都把发动对外战争,作为维持自己反动统治的唯一出路。这也就是普法战争的真正原因。路易·波拿巴企图借助对外战争以继续表演复辟帝国的残酷笑剧。德国在战争第一阶段虽然处于防御地位。但是,谁使德国处于这种地位呢?正是以俾斯麦为首的反动王朝。这个反动王朝曾经与拿破仑法国暗中勾结,镇压内部的民主反对派,继续保存自己的旧制度的一切妙处——它的专制制度和虚伪的民主精神,政治欺骗把戏和财政欺诈手段,漂亮的言辞和最下流的诈骗行为。这一切都充分表明了这个王朝的统治阶级的极端腐朽和无能。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护自己的反动统治,除了发动战争以外,没有别的出路。

普法战争本质上是两个反动王朝争夺欧洲霸权的战争。波拿巴利用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对普鲁士一再挑衅;俾斯麦篡改爱姆斯电报,都是蓄意挑起战争的手段。但是,战争第一阶段,波拿巴法国处于进攻地位,德国处于防御地位。德国统治阶级野心勃勃,力图变防御战争为侵略战争。马克思号召法国工人阶级坚决反对路易·波拿巴发动的战争,号召德国工人阶级坚决反对俾斯麦把防御战争变为掠夺战争,指出如果德国工人阶级容许目前这场战争由纯粹防御性质转变为侵略法国人民的战争,那么无论胜利或失败,都同样要产生灾难深重的后果。

德国在整个战争中所遭到的那一切不幸,在战争之后又将更加残酷地压到工人阶级头上来。工人阶级团结一致的联合行动,是反对王朝战争的重要手段。全世界工人阶级的联合斗争,必将摧毁建立在人剥削人的基础上的旧世界,建立没有人剥削人的新世界,从而彻底根绝由于私有制而产生的一切战争,马克思指出德法两国工人阶级,为全世界工人阶级的联合斗争做出了榜样,官方的法国和官方的德国彼此进行同室操戈的斗争,而法国的工人和德国的工人都互通和平与友谊的音讯。单是这一件史无前例的伟大事实,就使人们可以展望更加光明的未来。

“这个事实表明,同那个经济贫困和政治昏暗的旧社会相对立,正在诞生一个新社会,这个新社会的国际原则将是和平,因为每一个民族都将拥有同一个统治者——劳动!”[2]

从德国当时的实际情况出发,马克思给德国社会民主工党规定了在普法战争这个复杂的历史时期的策略。1870年7月15日,恩格斯给马克思的信中把这个策略概括如下:(1)参加保卫德国的民族运动;(2)强调德国民族利益与普鲁士王朝利益的根本区别;(3)反对兼并亚尔萨斯和洛林的一切企图;(4)一等到巴黎由共和政府掌握政权,就力争同它建立光荣的和平;(5)不断强调德国工人利益和法国工人利益的一致性;(6)坚决反对俄国接手普法战争,反对普鲁士政府请求俄国的“援助”。恩格斯这个策略与马克思“已考察成熟的计划是完全一致的”。

[1]马克思:《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4页。

[2]马克思:《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7-8页。

三、对法国工人运动的指导

马克思指出,路易·波拿巴利用法国阶级斗争篡夺了政权,并且以不时进行的对外战争来延长自己的统治;但是,法国国内阶级斗争的情况表明,普法战争不仅不能挽救第二帝国,而且必将加速它的垮台,不管战争的结局如何。“第二帝国的丧钟已经在巴黎敲响了。”历史证明马克思的预言无比正确。

普法战争充分暴露了第二帝国的腐朽和无能。战争遭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坚决反对,由于法国统治集团内部矛盾重重,加上将领的无能、士气的低落、物质准备的不足,使它在战争开始后连打败仗。8月初,普军进入法境。8月中旬,十万法军主力被困于麦茨要塞。9月1日,普法两军在色当决战,法军大败,路易·波拿巴向普鲁士军投降。9月2日,普军俘虏了路易·波拿巴和包括麦克马洪元帅在内的十万法军官兵。路易·波拿巴表演了18年的“复辟帝国的残酷笑剧可耻地结束了,第二帝国垮台了!以挑起战争开始,以屈膝投降告终,世界历史确实是最伟大的诗人”![1]

色当投降的消息在法国引起强烈震动。人民群众的革命情绪迅速增长。

9月3日,巴黎街头,人民举行声势浩大的反对帝制的示威游行。

9月4日,巴黎爆发了革命。以工人阶级为主力军的广大人民群众要求打倒帝制,建立共和国;实行抗战,保卫祖国。

9月4日的革命推翻了第二帝国,建立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从此结束了法国历史上王朝统治的时代,但是,当时成立的“国防政府”,是由一小撮反动分子组成的。政府首脑将罗是个凶恶的保皇党人,彻头彻尾的反动军阀;外交部长洁夫尔是屠杀工人的刽子手;内政部长甘必大是一个敌视工人阶级、惯耍两面派的反动律师;教育部长西蒙是一个插手政治的神甫。这是一伙从来没有见过的“卑鄙的流氓”[2]。国防政府的首要任务不是反对普鲁士侵略者,而是对付巴黎无产阶级,这个反动政府“在民族义务和阶级利益二者发生矛盾的时候,没有片刻的犹豫便把自己变成了卖国政府”[3]。在9月4日的革命中,工人阶级起了最重要的作用。但是,由于在第二帝国反动统治时期,工人阶级被剥夺了相互联系和建立组织的任何权利。因此,工人阶级虽然推翻了帝制的主力军,却没能直接掌握政权。马克思在论述当时一小撮反动分子为什么能够掌握政权时写道:“当时在惊慌无备的混乱中,工人阶级的真正领袖们被囚禁在波拿巴的监狱里,而普鲁士人已经迫近巴黎,巴黎只得容忍这些人掌握政权,不过附有一个明确的条件,就是他们只为国防的目的运用这个政权。”[4]这样,政权就落到了“狡猾的自由派”[5]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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