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同上书，第440页。
[4]马克思：《致比斯利》（1870年10月19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3卷，第163页。
[5]恩格斯：《行动中的巴枯宁主义者》，《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507页。
[6]恩格斯：《桑维尔耶代表大会和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516页。
[7]马克思：《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的发言记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700页。
[8]马克思：《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406页。
[9]《伦敦代表会议关于瑞士罗曼语区的分裂的决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454页。
[10]马克思、恩格斯：《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36页。
[11]马克思、恩格斯：《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和国际工人协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395页。
[12]马克思、恩格斯：《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45页。
[13]马克思、恩格斯：《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40页。
[14]同上书，第46页。
[15]恩格斯：《桑维尔耶代表大会和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519页。
[16]同上书，第520页。
[17]马克思、恩格斯：《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53页。
五、海牙代表大会上的胜利
1872年9月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海牙代表大会，彻底清算了巴枯宁主义，宣告了马克思主义反对巴枯宁主义的伟大胜利，在国际工人运动史上有着重大的意义。
巴枯宁派的活动清楚地表明，这个派别是第一个在工人阶级内部出现的，目的不是要摧毁资本主义剥削制度，而是要摧毁为反对这种制度而进行最坚决斗争的工人团体的秘密阴谋组织。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在最好地替资产阶级和各国政府效劳。对于这个由骗子手组成的团体，必须彻底揭穿它，消灭它的力量。海牙代表大会以前，马克思、恩格斯就已经决定在大会上对他们进行彻底揭发，给他们以“最猛烈的打击”[1]。
国际工人协会所属各国组织和广大会员群众，热烈响应马克思、恩格斯的号召。海牙代表大会以前，在比利时、西班牙、瑞士、意大利、英国等国家举行的国际各种会议和工人报刊上，拥护总委员会的马克思主义者，对巴枯宁分子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在国际工人协会西班牙联合会，斗争最为激烈。近几年来，巴枯宁及其追随者一直控制着这个国家的全部宣传工作。他们的秘密同盟以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为据点，在会员中制造纠纷，策划反对伦敦代表会议决议和总委员会的阴谋，散布各种诽谤言论，开除拥护国际的会员。为了维护国际的利益，马克思、恩格斯直接写信给西班牙各支部，向广大群众揭露控制西班牙联合委员会的巴枯宁分子的阴谋活动。马克思、恩格斯责令西班牙联合委员会必须调查同盟的性质、组织和活动；把同盟名单和在国际中窃取的职务报告总委员会。国际总委员会西班牙通讯社，马克思、恩格斯的亲密战友保·拉法格亲自到马德里领导反巴枯宁主义的斗争。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指导下，西班牙的先进工人组成国际工人协会新马德里联合会。马克思主义在西班牙获得重大胜利，一小撮巴枯宁主义者的处境越来越孤立。在萨拉哥沙代表大会上，巴枯宁分子被指出它已经背叛国际工人协会，成为按照巴枯宁秘密指示行事的敌视国际的团体。改组协会的阴谋遭到失败。这一事实再次证明：“在西班牙也像在任何其他国家一样，只要诉诸工人阶级坚定不移地健全理智，就可以粉碎虚伪的改组派和冒牌预言家的局和宗派主义的阴谋诡计。”[2]
马克思、恩格斯预见到在海牙代表大会上将进行决定国际命运的激烈斗争。早在代表大会以前，巴枯宁分子就组织骨干力量伪造代表资格证，拉拢形形色色的同盟者，妄图在大会上占据优势。马克思、恩格斯早已看穿他们的阴谋。为了保证大会的胜利，就得在力量上占优势。为此，马克思、恩格斯积极组织力量，动员各国马克思主义者参加大会。马克思在给美国工人运动活动家佐尔格的信中写道：“在这次代表大会上将是有关国际生死存亡的问题。你们必须来，如果不是两个人，至少也得有一个人。至于不直接派代表的支部，它们可以发出委托书（代表委托书）。”[3]在马克思、恩格斯的组织下，许多国家都选派出坚定的无产阶级代表，促使马克思主义在大会上占压倒的优势。
马克思、恩格斯还通过瑞士、西班牙、比利时、意大利等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派，收集了大量有关巴枯宁派秘密组织“国际社会主义民主同盟”阴谋活动的材料。第一国际俄国支部委员尼古拉·吴亭为收集巴枯宁和巴枯宁派的材料，特别是在揭露涅恰耶夫案件问题上，做了许多工作。这些材料，对于代表大会彻底清算巴枯宁分子，起了重要的作用。
1872年9月2日，国际海牙（第三次）代表大会正式开幕。出席大会的代表有64人，分别代表总委员会和15个国家和地方组织。这是国际历届代表大会中具有最广泛国际性的一次大会。
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亲自出席大会。这是马克思亲自出席的唯一的一次大会。战友拉法格（西）、佐尔格（美）、贝克尔（瑞）、列斯纳（英）、库诺（德）、龙格（法）出席了大会。大会的全体代表，海牙的工人群众，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都注视着马克思。
马克思、恩格斯在大会上几乎用一半时间进行代表资格审查工作。由于巴枯宁派采取各种阴谋手段伪造代表资格证，一些乔装打扮的资产阶级分子和特务分子也妄图钻进大会。这就使得代表资格审查工作变得异常重要。马克思为资格审查委员会规定了明确的任务。它应该查明，委托书的发出是否正当；发出委托书的机构是否属于国际，是否遵守国际章程和决议，是否按时缴纳会费。
最终，由于马克思主义者的激烈斗争，代表资格审查工作取得了重大成功。巴枯宁派的“日内瓦宣传与行动支部”的委托书被宣布无效，因为这个支部并没有被国际承认；巴枯宁派的西班牙联合会的4名代表向总委员会补交一份入会申请，但是其资产阶级分子冒充工人代表的骗局被当场揭穿；纽约第12支部的代表被拒绝参加大会，因为这个由资产阶级分子组成的支部已经被总委员会暂时开除。在审查代表资格时，实际上是再一次讨论了国际工人协会与资产阶级和各种机会主义派别的斗争问题，涉及了总委员会的全部活动。最终，大会通过了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的决定，这实际上是对总委员会的信任，是对妄图削弱和取消总委员会的巴枯宁分子的打击。
马克思代表总委员会向大会作总结报告。马克思指出：国际工人协会已经取得辉煌成就，成为一支摧毁欧洲反动势力的巨大力量。也正因为如此，为消灭这个伟大的组织，各国反动势力正在进行一场反对国际工人协会的战争。这场战争按其时间、规模和激烈程度，远远超过其他的战争。
这场从法国开始的反对国际的战争，自从巴黎公社以来，已经扩展到欧洲一切国家和一切地方。在法国，梯也尔政府把国际当做“家庭、宗教、秩序和财产”的最危险的敌人，号召各国反动派进行一次全面的十字军征讨；在奥匈帝国，博伊斯特政府指责国际“日益危及整个欧洲”，对国际领导人进行逮捕和审判；在德国，国际著名活动家倍倍尔、李卜克内西被控有图谋叛国罪；在丹麦，社会主义思想被宣布为同丹麦国家的存在不相容，国际中央委员会委员被投入监狱；在意大利，国际被严令禁止活动；在英国，自由主义内阁使用警察等恐怖手段迫害爱尔兰支部；在罗马，教皇把“国际这个教派”当做“天主和人类的死敌”的异教徒，叫嚣“先把他们绞死，然后再为他们祈祷”。
在欧洲各国反动政府合力谋划的一切镇压措施的同时，文明世界一切造谣力量发动了一场诽谤战争。“强加于国际的各种无中生有的事件、对国际的秘密的揭露、无耻伪造的公文和私函、耸人听闻的电讯，接二连三地迅速出现；出卖灵魂的可敬的报刊所控制的一切诽谤的闸门一下子都打开了，卑鄙的洪流汹涌而出，要把可恶的敌人淹死。这场用诽谤来进行的战争，无论按其遍及所有国家的战场规模来说，还是按照统治阶级中各种色彩的人物参战的齐心协力的程度来说，在历史上都是无与伦比的。在芝加哥发生大火的时候，全世界传遍这样一个电讯：这是国际干的恶毒勾当；他们没有把荡平西印度的台风也说成是国际用魔法召唤来的，这倒是令人感到奇怪的。”[4]
无产阶级并没有被反动派气势汹汹的进攻所吓倒。尽管处于反动派的残酷迫害下，在英国、爱尔兰、荷兰、丹麦、葡萄牙等国，国际工人协会依然获得了广泛的发展；在美国，国际组织进一步巩固；在南美、澳大利亚、新西兰，出现了第一批国际支部。无产阶级以革命斗争，反击反动派的猖狂进攻。
马克思最后指出，当前，国际的反动势力，旧世界的帝王们，正在柏林聚会，策划反对国际的新战争。面对各国反动派的联合进攻，国际工人阶级必须更紧密地团结在总委员会周围，“加强旨在解放劳动和消灭民族纠纷的协会的战斗组织”[5]。
与会全体代表热烈欢迎和拥护马克思的报告。这个同时用德、意、法、英语宣读的报告，不时为热烈的掌声打断，工人阶级代表们向伟大的导师马克思，向站在反对资产阶级和一切反动派斗争最前线的国际总委员会致以衷心的敬意。马克思在海牙代表大会的演说中曾经说过：“我们也不否认，有些国家，像美国、英国，工人可能用和平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使如此，我们也必须承认，在大陆上的大多数国家中，暴力应当是我们革命的杠杆。”[6]
新老修正主义者为了论证“和平过渡”的谬论，砍掉马克思“暴力应当是我们革命的杠杆”这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从而根本歪曲了马克思的原意。事实上，马克思当时只是为了驳斥巴枯宁主义者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否认工人阶级政治行动必要性的谬论。正是为了论证无产阶级暴力的必要性而说的。
马克思这句话，决不意味着他认为可以利用资产阶级国家机器来“和平过渡”。其实，就是在英国、美国等国家，马克思也没有排斥暴力革命。恩格斯说：“马克思并不指望，美国的统治阶级，会不进行‘维护奴隶制度的叛乱’就心甘情愿屈服在这种和平和合法的革命之前。”[7]
大会集中讨论了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问题，彻底清算了巴枯宁绝对放弃政治斗争的谬论。本来，这个问题已经在伦敦代表会议上解决了。但巴枯宁分子仍不死心。他们诬蔑伦敦会议的决议违背了协会的最初原则，把协会引入歧途。巴枯宁派的干将吉约姆在会上宣称，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夺取政权，而是要摧毁一切政权，因而不需要从事一切政治活动。
巴枯宁分子的谬论，遭到大多数代表的反对和批驳。德国代表赫普纳指出，所谓放弃政治，实质上就是实行资产阶级的政治；宣传放弃政治的人，在政治生活的关键时刻就会成为资产阶级的政治传声筒。法国代表瓦扬以巴黎公社的经验为例，指出只有进行政治斗争、暴力革命才能使无产阶级取得胜利，“有人使用暴力来反对我们，我们也只有借助暴力才能制胜暴力。经济斗争必须和政治斗争融成一片，在革命过程中，借助于无产阶级专政，就能够实现消灭阶级统治”。
马克思彻底批判了巴枯宁分子的谬论。马克思庄严宣布：“工人阶级在政治领域内必须像在社会领域内一样，同正在崩溃的旧世界进行斗争。”[8]要求工人阶级放弃政治的原则，对于工人阶级解放事业是极其危险和有害的。“工人阶级总有一天必须夺取政权，以便建立一个新的劳动组织；他们不愿意像轻视和摒弃政治的早期基督教那样，永远失去自己在尘世的天国，就应该推翻维护旧制度的旧政治。”[9]工人阶级必须用革命暴力反对反革命暴力，“暴力应当是我们革命的杠杆；为了最终地建立劳动的统治，总有一天必须采取暴力”[10]。
在马克思、恩格斯和其他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坚决斗争下，大会肯定伦敦代表会议关于工人阶级政治行动的决议。大会再次庄严宣布：无产阶级革命的最终目的是消灭阶级；夺取政权是无产阶级的伟大历史使命；无产阶级必须建立独立的政党，才能为一个阶级进行活动，才能在与有产阶级联合权力的斗争中获得胜利。
加强总委员会权力的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反对巴枯宁无政府主义的另一个重大问题。伦敦代表会议以后，巴枯宁分子就猖狂攻击总委员会，反对所谓总委员会的权威主义。参加代表大会的巴枯宁分子早已得到严格指示，要他们坚持取消总委员会。吉约姆在大会上发出了最恶毒的攻击。他胡说总委员会在劳资斗争中没有任何作用，没有组织过任何一次罢工和任何一次革命。他重弹了要把总委员会变成“统计通讯局”的老调，要求剥夺总委员会的一切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