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即使路西不说,大家也明白。被神上钦赐的圣十字戟刺中的后果只有一种下场……灰飞烟灭,灵魂带肉体一同毁灭,整个人完完全全消失于天地之间,连个影子也不剩下。
之前在红海,一是因为米迦勒做贼心虚没有刺中莉莉丝的要害,二来红海海底的恶魔们及时拯救了她,这才使莉莉丝幸免于难,逃过一劫。但这次,莫说米迦勒一开始就计划好要和莉莉丝同归于尽,就光拿莉莉丝在红海沉浮上万年体力大不如以前这点来说,就注定她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和米迦勒抗衡。毕竟,整个天界,能和米迦勒面对面单挑还不落下风的除了路西没有别人了。
这才逼着神上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挽救莉莉丝的性命,毕竟,这件事中也有自己刻意为之纵容的成份夹杂在里面。
该隐和路西互望了一眼,同时朝神上点了下头。
神上会意,让该隐和莉莉丝平躺在一起,自己绕着两人默念着什么,电光火石间,众人似乎隐隐看到几缕类似灵魂或者生命力的东西从该隐的体内溢出,然后以肉眼看不清但让人惊叹的速度进入莉莉丝体内。
慢慢地,慢慢地,该隐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仿佛一触手就会消失。看到这副场景,亚当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动了动嘴唇,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等神上施法到最后一程序,该隐的身体透明得如同空气一样,在神上力量的牵引下,整个进入莉莉丝的体内。见状,亚当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出声急问道:“父上,该隐他……他该没事吧?”
没等神上发话,路西已出声接道。“怎么?你担心啦?现在才担心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见莉莉丝没事,路西大松一口气,也开始有闲心调侃他人了。冷冷看了亚当一眼,路西对亚当这种不负责任死到临头才想起身为父母义务的行为相当不齿。要是真的关心该隐,就不会因为偏见害他走上那一步,呵,等到该隐消失不见了才开始后悔自责又有个什么用?可悲的人类!
路西的话一说出口,亚当的脸色都变了。就算是他一手造成的结果,该隐毕竟还是他的儿子啊。他从小就知道该隐心高气傲,凡事都想争第一,有了亚伯以后,他本想借着亚伯的善良懂事收敛收敛该隐的傲气,于是就和夏娃商量好,慢慢疏远了他,但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亚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路西见状,冷冷哼了一下,扶起重注生命力的莉莉丝,问神上:“接下来要做什么?”
神上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痛苦挣扎的亚当,淡淡道:“只要把莉莉丝送去轮回转生就可以了。不过,你要首先明白一点,她转生后很可能会忘记你。她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新的爱人,新的家庭,甚至,是自己的儿女。”
路西听完神上所言,眼神蓦地黯淡无光。不久,声音闷闷地传来:“没关系,忘记我也没关系,以前都是她跟着我跑,现在该由我来追她了。我会,生生世世寻找她,永不放手。”
本来是很感人很动人的爱情表白,孰料,神上听完,破天荒冷笑起来,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刺骨,寒气逼人。“你以为你还有那个机会找到她吗?不要忘了天界会有此劫难是谁造成的过错?就算我救了莉莉丝,那也不代表我可以把这场战争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前面我就提醒过你了,有的时候,这活着比死了还凄惨。哼,你以为我会以德报怨既往不咎地帮助天界的敌人吗?我救她是为了让你更加痛苦。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伤害了多少无辜的天使、人类。所以即便事出有因,我也不能私心地包庇你。你注定要接受惩罚。”
路西的身体摇晃两下,看着冷若冰霜的神上,神情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慈祥的神上吗?
看来,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创世神,掌握天下生死轮回的神。
不过,只要能救莉莉丝,让他受再多惩罚也没有关系。“我甘愿接受惩罚,只求神……您能救莉莉丝一命。”路西合上眼帘,表情虔诚。为了莉莉丝,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那我就要看看你的诚信了。我可以改变莉莉丝的命格,强行扭转她的生死。但我却无力改变她的命运,该隐返还给她的血液是黑暗的、充满诅咒的力量。所以,即便她复活,每一次也要在黑暗中轮回转生。而你,我要你接受的惩罚就是,千年内不许踏进人间和神界一步,否则,我可能随时取走莉莉丝不被上天所承认的性命。你……愿意吗?”
路西脸上血色尽失,指尖嵌进肉里,看起来正在忍受极大地痛苦。“我……愿意。”
神上听到路西的回答,像是松了口气。“那好,莉莉丝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神上毫不客气地下了驱逐令。天界,人界,都没有他的藏身之地,看来他只能去那个地方了。
路西深情地忘了莉莉丝最后一眼,叫上自己的恶魔军团,潇洒离去。
莉莉丝,不管轮回几万年,只要是你,我都会一直,一直找下去,直到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在那之前,千万不要忘了我,一定要记得,我路西菲尔深深的爱着你,用全部的生命在爱着你,莉莉丝……
1851年,英国伦敦。在女王的纵容演说下,鸦片贸易猖獗。
有“女王的番犬”“黑社会的秩序”之称的范多姆海威家族,现代的当家正是年仅13岁的夏尔,范多姆海威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