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
怔忪间，小娃儿又已经滚回到了她的身边，小爪子抓住母亲的小手指头，用力拉一拉。
儿子柔软的小手让颜如玉瞬息恢复了知觉。
垂下眼帘，看着儿子细嫩光滑的肌肤，再摸摸自己，好吧，她承认，她脸上的胶原蛋白已经开始流失了。可是，那也万万不到人老珠黄的地步啊！那还很早好不好！
“娘娘，奴婢去把她们抓来，教训一顿，让她们住嘴！”显然也听到了那段对话，三姑娘俏脸一沉，气愤低喝。
颜如玉摇头。“算了，人家说得也算是事实。”她的确比东方煜书大了五岁还多。比起正在茁壮成长的他来说，她的确是在走下坡路。
“呀呀呀。”发觉了母亲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小娃儿又用力拽拽母亲的手，外加几声越来越清晰的低呼。
连忙转回头，颜如玉一把将儿子抱起。“小家伙，干什么？”
“咯咯咯。”
马上，当面对上她时，小娃儿小嘴一咧，笑出来了。
颜如玉也忍不住跟着一笑，心里不管又多少哀怨，也都随风而逝了。
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在，其他的，她也就不在乎了。
但是，似乎不能不在乎。
回到寝宫，眼看着东方煜书出现在眼前，看着他细嫩光滑的小脸蛋，颜如玉发现她的心里又开始抑郁了。
不对劲。
才回来，东方煜书便察觉到几分异样。而这些异样，分明都是颜如玉造成的！
便眉心一锁，信步走过去。“你看朕干什么？”
“突然发现，你越长越英俊潇洒了。”
一手撑着下巴，颜如玉双眼直盯着他的脸瞧。
东方煜书一怔，马上将脸一沉。“说这个干什么？皮相又不能当饭吃。”
“是啊，不能当饭吃，但是下饭吃还是不错的。”低叹口气，颜如玉垂下眼帘。
东方煜书马上又一愣。“你在说什么？”
颜如玉摇头。“没什么。”
但是，说完了，又忍不住长叹口气。
这还叫没什么？
东方煜书心一沉，连忙在她跟前站定。“你又怎么了？”
难道说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
抬起头，颜如玉眨眨眼。“你说，我是不是人老珠黄了？”
东方煜书立即狠狠一愣！
随即小脸阴沉，眸光阴暗。“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颜如玉撇撇嘴，站起来摸摸他的脸，又忍不住长叹口气。“看来是真的，和你比起来，我的皮肤差了，精神头也不够好。而且，朝夕相处三年了，你也看腻我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越听脸色越阴沉下去，东方煜书一把便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怎么回事？”
“哎！”
再叹口气，颜如玉看着他。“今天，有人说我老了。”
果然！
眸中风暴酝酿，东方煜书一咬牙。“谁？”
“两个小宫女。”
“人呢？”
“什么人？”
“那两个人，她们在哪里？朕要撕了她们的嘴！”
“可是，我觉得她们说得很对啊！我们都结婚三年了，你十七岁半了，正值青春年华，而我马上就二十三岁了，是开始走下坡路了。”怎么办？她又想叹息了。
“你也会听信她们的鬼话？”小脸阴沉，东方煜书沉声问。
颜如玉撇撇嘴。“如果别的方面，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不在意。但是，在容貌这方面，不得不说，我是个女人，我很在意。而且，在这个皇宫里，也就我年纪最大了吧？随便抓来一个人，那都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年华，即便容貌上比不上我，但也胜在年轻二字。和她们站在一起，我的确要逊色不少。”
噗！
忽然，东方煜书突然笑了。
是真的笑，而且很直白的笑，不似过去那种隐忍隐晦、叫人要用力分辨才看得出来的笑容。
这模样，让她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儿子第一次绽放的那朵笑容。仿佛一朵牡丹花，在春风下徐徐绽放，美不胜收。
颜如玉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又一股深沉的怒意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我被人嘲笑说人老珠黄，你居然还笑？很赞同他们的说法吗？”
“不。”东方煜书连忙摇头，眼中却还满满都是笑。
“那你什么意思？”
“朕，朕原以为，此生此世，你都一直会坚强如斯，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但是，现在才发现，年纪真是你的硬伤。每次只要一提到这个，你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这种感觉，很……很……”
“很好玩？”
“对！”东方煜书点头，眼中的笑意放大。
“好玩你个头啊！”
颜如玉却怒火中烧，忍不住一把掐上他的脖子。“老娘我被人打击得这么惨，几乎饭都吃不下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对不对？”
“没，没有啊！”连忙握住她的手腕，东方煜书赶紧摇头。
颜如玉双眼一眯。“还说没有？”他都笑得这么欢了！
“真没有！”东方煜书一个劲的摇头，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掐上自己。
呜，好疼！
心里又气，没想到手腕还给他捏得生疼。本来想好好教训他一顿出出气的，可没想到，自己还没采取行动，就已经给他抢先一步采取了犯措施。
这下，颜如玉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老了。东方煜书真的长大了，现在的他的确是个男人。他不仅在身高上超过了她，就连力气方面，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