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城街道旁,一长发男子双手无力垂下,麻木的看着周围的行人,破烂的衣服和脏兮兮的脸蛋无一不在标志着他的身份,乞丐。
“切,一个大男人还留个长发,智商有点问题吧?”
“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还来要饭,真是丢脸。”
张卷书听着这些人的言语默默无声,他没想到自己一睡就是两千年,一觉醒来,大秦不在,张家也不在了,地面上出现了这些奇形怪状的房子,还有被称作车子的怪东西。
不得不说,站了近乎一天,张卷书面前还是多少有了点存款,足有十来块的模样,但显然他并不认识是多少钱,从过往来人的谈话中他大概知道,这东西就是如同银两一样的钱。
天色渐渐暗去,他的肚子越来越猖獗,咕咕直叫个不停,好在现在的语言他还能听得懂,不然就麻烦了。
挺了挺身子,张卷书朝着朝着一家餐馆走了进去。
“小二,给我那些吃的来。”张卷书将话语说的尽量慢一些,以至于能够被别人清楚的理解。
这家餐馆一共两人,一个是厨房负责做菜,面容有些猥琐的中年男子,一个则是负责收钱端菜的貌美老板娘,那充当收银员、服务生、老板多重身份的老板娘瞅了张卷书一眼,大概是绝对他叫小二有些好笑,又看的张卷书全身破破烂烂,身上完全没有一个能装钱的地方,只有手里面拿着一把零钱,大概十来块的模样。
老板娘摇曳着腰肢走了过来,她身着白色短裙,肉色丝袜,修长笔直的大腿展露无遗,黑色高跟鞋打在地面发出啪啪声响,极为诱人,餐馆里面的一些男顾客总是跟随着老板娘的身体而移动自己的目光。
好在张卷书在街上看了一天,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代的这些人还是很开放的,露个大腿再正常不过。
老板娘看着张卷书的打扮,眉头微蹙,不过还是将菜单扔给张卷书,“想吃什么自个儿选吧!”
张卷书看着菜谱上的东西,愣是一个不认识,随意指着菜谱上的一个菜,说道:“就这个吧,还有这个,就这两个。”
老板娘看着菜谱上的两道菜,有些诧异,“你确定?”
张卷书急忙点头,“确定。”
很快,两个菜便送了上来,足足饿了两千多年的张卷书第一次感受到食物的味道,吃了一碗又一碗,足足吃了二十碗,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周围人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一般看着他,他一个人就吃掉了十个人的饭,老板娘在一旁看的脸色铁青,张卷书没吃一碗,她的脸色就青一分。谁都知道,这个餐馆里面的饭是免费的,但是,张卷书那种吃法,一个月就可以将她的餐馆倒闭了,不过好在那家伙今天点的菜有些贵,应该不会亏。
“结账。”
老板娘拿着计算机走了过来,看了看张卷书,开口说道:“爆炒牛鞭三根二百块,羊鞭两根一百块,一共是三百块。”
“这小伙子看着身体挺壮实的,这是有多虚啊,吃这么补的东西。”
张卷书将手中的零钱往地面一放,说道:“这些够吗?”
“老娘就知道你没钱,看你全身上下没个装钱的地,光着个脚丫子,你以为你谁啊,还留着个长发。”老板娘说完,对着厨房大喊,“刘老头,出来,有人吃霸王餐。”
厨房中便立刻跑出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老头,手中提着一把菜刀,嚣张的站在张卷书面前,问道:“是你想吃霸王餐?”
张卷书看着刘老头,急忙摇摇头,他不怕刘老头,一个指头就能解决对方,但眼前的刘老头虽然手拿菜刀,但全然没有杀气,所以他相信刘老头并不会伤害自己。“我没钱,但我能用东西偿还,这样吧,你给我取支毛笔和纸张来。”
老板娘疑惑,不过还是去取了毛笔和纸递给张卷书,心想看看这小子能耍什么花招。
张卷书拿起毛笔,又接过厨师手中的刀,轻轻一挥,几滴鲜血就落在了纸上,原本制作符箓不需要他的鲜血,但制作符箓需要的朱砂黄纸都没有,无奈只能用他的血做引子,他是大秦来的,但他是个修士。
华夏文明上下五千年,从远古的神话时代走到现在的科技文明,这中间的过程便是一个科技取代修行的过程,从三皇五帝证道修成正果之后,大夏以后天地灵气就开始变得衰弱起来,修行功法也不知何种原因残破不堪,大夏之后,很少有修真功法传流下来,可以说,大夏就是神话和科技的分割点。
但是,无论在哪个时候,永远都有人在修行,春秋时期的纵横家修,儒家,道家,兵家,阴阳家等。可以说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又再次掀起了一次不小的修真狂潮,其中以道家老子修行的太上道为最,之后的秦国,修行之法再次没落下去,到了大秦,除了人尽皆知的修为最高的徐福,还有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小世家,张家。
秦皇嬴政为了寻求长生不老,到处收集修真功法,而张家,便还残留着一卷还算完整的修真法诀,龙象诀。
张家也因此受到徐福的残害。但后来张家怎么灭亡,张卷书却全然不记得了。
很快,一张符箓在张卷书的手中完成了。
“哟,不得不说你这小骗子这鬼画符还挺像,有了那么两三分味道了,但你以为这么张符就能抵三百块?滴几滴血就能让老娘心软了,没门,拿不出钱来,在餐馆刷一个月盘子抵债,想吃霸王餐,门都没有。”老板娘板着面孔。
“洗盘子能提供吃住吗?”
老板娘瞄了张卷书一眼,看着那锅被张卷书吃光了的饭,犹豫了一下,道:“可以包吃住,但不给工钱。”
张卷书正愁没处去呢!听到老板娘肯收留他,自然是高兴万分,急忙点头答应。“我不要钱,有吃住就行。”
老板娘正转身要走,想了想,又走过来将张卷书的符箓收了起来,做生意的,总是宁可信其有,张卷书肯滴血画符,她也有些触动,她说话刀子嘴豆腐心,从张卷书的破烂衣服,她就看得出张卷书没钱,不过还是给他做了昂贵的饭菜。而且他感觉,那张符箓似乎确实有些不一样,说不定真能管些用。
“自个儿到水龙头旁边自己洗个身子,我给你找身干净的工作服装,还有将你那头恶心的长发剃掉。”
过了饭点,餐馆中的人少了起来,张卷书在刘老头的带领下用自来水洗了个澡,刘老头又寻来一把剪刀,帮张卷书理了个发,刘老头的手艺不错,经过修剪一番的张卷书开始变得有了几分模样。
老板娘找了身衣服过来给张卷书穿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家伙模样还挺帅,就这么结实的身体去当乞丐可惜了,要不我回头给你找一富婆,你当个小白脸算了?”
张卷书看着老板娘的一脸坏笑,有些心虚的摇摇头,他自然不知小白脸是什么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张卷书”。“家是哪里的?”“忘记了。”“有身份证吗?”“不知道。”“识字吗?”
张卷书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
老板年指着墙上的几个大字,“这是什么字?”
张卷书摇摇头。
许久过后,老板娘得出一个结论,张卷书失忆了,一个钱都不认识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完完全全的失忆了,但从张卷书的正常表现来看,张卷书应该是后者,失忆了,但什么都不知道的张卷书唯独只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这又让老板娘有些想不通。
只有张卷书知道,自己识字,可惜是大秦文字,也有身份,可惜没有身份证,家住咸阳,可惜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