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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山往事

癞头和尚小心翼翼地抱着转世的三弟刚出灵隐岛没多远,那道士大哥就迎了上来,“大哥!”

道士见他抱着个孩子也是十分欢喜,他们这相聚一处,“我看看三弟!”

这道士迫不及待,他爱惜地看了看这孩子,这眼里都含了泪了,和尚倒是笑了,“大哥怎么伤感起来了,老三平安我们该高兴啊,!”

道士这也笑了,他们也不多话,抱好孩子就疾行而回。他们这刚一开,那近处地上林子里走出一男一女,那男的正是蜀山掌门凌云子,他旁边一身白色道袍的仙姑,幽月清丽。那女子看着那他们所去方向,不禁一笑,“这个娃娃?”

“此子非福即祸,灵山,东正甚至无极宫都想将其招至自己门下!”凌云子见着师妹面带微笑轻抚旁边的野花,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师妹正听着呢,怎的他就停了,她回转过身,“师兄的意思?”

“想请凌月师妹去做这孩子的养母?”凌云子这低着头弹了弹衣服。

这师妹低头想了会,“小师妹这刑罚在身,有着差事,对她也好!”

“那辛苦师妹走一趟了!”凌云子这才展露了笑容。

这师妹笑笑挥了挥衣袖,便消失了身影,这凌云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往前行了两步便消失在了林荫里!

话说这白衣女子停落到一处滨海湖岛上,此间晨阳普照,到处鸟鸣虫叽咂。她信步顺着花间小道而行,前面有个破落的石桥,石桥那头雾气弥漫。那桥头的破狮子眼睛居然能转动,它听到声音这,警觉地站了起来,看见是这白衣女子,又懒洋洋地卧下合眼睡觉了。

这白衣女子轻步而来,这白雾也随即而散,映入眼帘的是一田园风光,这小石子铺的小路走上去还有些硌脚,旁边绿葱葱的田地,那田的那头有几间草房,她欣赏着风景边来到了篱前。李前有一颗细细的白柳,她朝这白柳鞠了一礼,这白柳晃动,那篱便隐出一道门。

她这进来看到院落里已经有个女子坐在石桌旁品着茶等她了,她笑了笑快步而来,“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那女子看了看她也笑了,站起迎她,“早前都做了的,见你来了,拿了出来!”

这白衣女子这就拿起了桌子上的花糕,一个就放进了嘴里,那小师妹递她茶,“慢点,都是你的!”

这白衣女子笑了,接过来又是猛喝了一大口,“还是妹妹的茶好!”

这小师妹一身洁白衣裳,头发随意地扎着,却是那么脱俗,这面容却是和这白衣女子十分相像。这小师妹看了看她,“怎么想起往我这里来了?”

这白衣女子嘴不停,“师兄有没来看过你?”

“这百年间就婉姐姐和她两个孩子来过,我犯的错他一时半会是不会原谅的。”她这么伤悲起来,却看那姐姐一直的笑,“笑什么?妳能多陪我几天了?”

这姐姐又拿起一块,“不,是师兄让我来的,他要求你一件事?”

“他遇到什么难事了?”这妹妹给她又递了茶。

这姐姐这才放下,正经地说,“师兄给了禁符,这事只要你应允,这剩余的百年之刑便可作罢!”

这妹妹苦苦一笑,“这千年跟百年又有什么不同!”

这姐姐抓起她的手,“好妹妹,过去的就放下吧,师兄这也是为你好!”

这妹妹把手抽了回来,“说来我听听!”

这姐姐便把那云台三友的事给她说了,她这看妹妹听了却没反应,心里就有些担心,“月儿,只需到他一十二岁。我们将他引荐到蜀山就是大功德了!”

这会妹妹抬起了头,“你知道怎么照顾孩子?

这下姐姐停顿了,“抱过湘儿算不算……”

他们匆匆而回,一路这孩子不哭不闹,这癞头和尚把他安放到床上,这瞅着已经睡着了的娃娃这头就有点大,“大哥,人家的娃娃不都是哇哇哭的厉害吗?你看三弟怎么这么老实?”

道士显然心情大好,“说不定三弟是生下就已经有了前世记忆了,这饿了也不会要奶喝。要奶喝,诶呀!娃娃要喝奶的啊!”

这癞头和尚摸了摸头,“哪里有奶?我去取!”

道士那个无语,他猛个劲地摇头,“咱俩大老爷们不是照顾孩子的料,要不去山下把三弟托付给老乡,等他可以读书识字了,我们把他接上山来可好?”

“那倒也是,我这就下山!”癞和尚是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道士拦着他了,“我说三弟,别急。我那里还有些银两,得拿着,等会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就行,这里的乡民许还照顾我点!”

癞头和尚只得由他,道士收拾停当,这抱着小孩就下山来,这正村路走着,一辆牛车缓缓从对面而来,道士往路边一停让路。这赶车的农夫看到道士,这就叫停了牛车。他跳将下来,对道士施了一礼,“敢问真人,这云台观是在哪座山上?”

道士打量着农夫,面和老实的一个普通农夫,车上还坐着位披头散发的的农妇,看面容还算清丽。他这还了一礼,“不知你们上云台观有什么事?”

“诶哟,难不成您就是云台真人,媳妇快过来!”这农夫很是高兴,这又开始施礼。农妇过来也给大师施跪礼,道士感紧过来搀扶,“不可,不可,请起?你们?”

这农夫意会,“真人您一定要帮帮我,我…………”

道士微微一笑,“你慢慢说!”

“哎!”这农夫激动地搓着手,“真人是这样的,我父母早逝,吃百家饭长大的,这好容易取了个漂亮媳妇,可媳妇老是掉孩子。乡里的大夫说我媳妇可能不会再生了的,您也知道,谁都想有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这听说您医术高朝,我这变卖了家当!”

说着就把包裹翻出来,取出几锭银子,又跪了下来,“真人慈悲,请您一定看好我媳妇的病!”

这农妇听她丈夫这么说,这就扭过去抹眼泪去了。道士心里也是无奈,他这要扶起这农夫,这农夫说啥也不起来,“真人,您答应救救我媳妇吧,我给您磕头!”

说着有咣咣磕头,道士无奈,这农妇见了也要来跪,道士赶紧给拦住了,他看眼怀里的孩子,突然想起了点子,这不如勉强答应,先让他们照应,一边再帮他们看病。他这答应了,那农夫才肯起来,便把这注意说给这夫妇听了,这农妇是点头。这农夫犹豫了会这才愿意。

真人笑了,“两位可在这村里落住,随我来,我们找里长谈谈!”

这村里听真人来了,都出来相迎,这后面跟随的夫妇见到道士这么受欢迎,也是很高兴。这里长听了,自然是没话说,还把村西鱼塘边的三间草房让于他们居住,道士这过意不去,要拿银两来买,这乡亲们自然不乐意。最后实在拗不过,里长才手下,以后这片地方就归这夫妇所有了,乡亲们也各家奉献一点,这么以来这收拾收拾就算是个家了。

待乡亲们离去,这娃娃已经被这农妇抱着有大半天了,道士见农妇已经为三弟换了新衣服,这三弟黑被她逗得嘻嘻笑,道士心里才算安了心。

道士这取出所有的积蓄,拿给农夫,农夫这感激涕零。道士承诺隔天会来帮农妇诊治,让他们安心在此安家。这夫妇又是一通感谢。

道士这漫步而回,路上有从田间归来的乡民见了又是礼遇,道士这心情颇好。这上了山道,癞头和尚这就奔了过来,“怎么样了?”

“正好有一夫妇,多年不得子,我们家三弟这辈子该是顺当了。这夫妇许还能生子,回头我给开几副药,过个一两年,三弟有个伴也是不错的!”

“这么巧?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癞头和尚这愁着个脸,他这话让那大哥这开始思考了。

这大哥猛然一笑,“我们黑白都不沾,清闲的一个散仙,谁还能觊觎什么,别多想了!”

这癞头和尚可不这么认为,他就把这灵隐岛的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他这说来还有点高兴,“我出来那会还有点害怕,害怕他们会问责我。可他们非常客气,连那些东正的大和尚都送到门外啊。这是我这么大最有面子一次了。”

他顿了顿,“最奇怪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我要回山,这灵山的大仙姑,玉珍上仙亲自过来相送,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希望十年后的灵山大会我们能参加,这就是邀请了,还请我们三兄弟一定前来。现在想想她可是说的我们三个,这有点?”

“三弟能全身而退,实乃造化,影魔还算有些良知,没有灵体侵占我们家三弟肉身,要不三弟就是有一百条命也是保不住了。这上仙各界能看得起我们云台三友,定是因为你超渡了影魔!”

癞头和尚听道士这么说,咧开嘴笑了,这道士也乐,可这癞头和尚这乐完了又站起来了,“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点芥蒂的,我去盯着看看!”

“好吧,走吧,我随你一块去!”道士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他只能认为影魔是因为善念没有害他三弟。

他们俩算是极开心了,一路说笑便下了山来,这夕阳已下,乡下路上便没了人影。他们这走进村里,街道上也没什么人,他们还在轻声交谈行进,这便跑来一位举着火把的乡民,见到道士在前面更是跑的快的,他已经气喘吁吁的了,“真人,真人,不好了,那男的跑了……”

道士心头一颤,和尚急急地问,“孩子呢,那孩子还在吗?”

那乡亲看了看着癞头的和尚,差点笑出来,“孩子好好的,那男的卷了钱跑了。”

他们听了也是匪夷所思,这疾步往这鱼塘而来,这院里已经来了好多乡民。见道士来了都让开了路,这里长迎了上来,“道长啊,那个没良心的男人,他拿了银两抛妻弃子跑了!”

道士这看到那农夫抱着孩子坐在门框上哭泣,旁边几个乡妇在劝慰,道士这深深叹了一口气!

然后大家都互相讨论这该怎么办,经过商议也问询了这农妇,还让这农妇在这里安家。这农妇也愿意在这里照顾孩子在这里居住生活。道士对这人间事故也是无可奈何。再三安慰,这同里长们同回,癞头和尚同行。这里长初一那会见过这个和尚,也是礼遇,当听说癞头和尚要在这深山里修禅,他们也是非常高兴。这山地乡民都相信,有修道之士进山,那说明这地方风水还是好的,他们自然也是高兴的。

这两位回来道观,道士这坐着就露出了欣慰笑容,癞头和尚也是开心满满,“大哥,这终算了结了一桩心事了,待三弟成年有了前世记忆,我们三个可以去江湖游历一番!”

道士也是笑笑,“是啊,我们几世情谊,曾说的一同将游,却还从未实现,但愿此世三弟能少灾少难!”

他们这兄弟俩起初每天轮流去山下化缘为由,去看顾他们三弟,后来见着妇人确实踏踏实实地在这里过日子,这才减少了下山的次数。

这日癞头和尚刚走没多远,这草房前突然清风一过显现出一个白衣女子,这女子笑笑看了看这周围,转身进了屋子,反手给这周围下了禁制。

这农妇此刻正在喂那孩子喝牛奶,这孩子吃的那个欢,她头也不回:”姐姐把门关了吧,有风……”

这进门的白衣女子正是那蜀山的凌清子,她挥手间门已自动合住了,她过来看了看这孩子,“这孩子蛮乖的嘛!”

这凌月放下了奶碗,“乖是乖的,你看他看到我就这么高兴!”

说着抱了起来,她冲他做个动作他就乐不可支的,这凌清子看了看着屋子,“这他两个结拜大哥估计不会长来了,你看这里,真是辛苦妹妹了!”

这凌月也看了看这屋子,“算了,就当是赎罪了,这孩子也算跟我有缘,我要好好教化他!”

“我来抱抱他?”这凌清子看妹妹抱着那么开心也想试试。

“不是这样抱的,手环过来!”这妹妹看姐姐完全不知道怎么抱也是喜坏了。

这娃娃被她接过,猛的看去这和灵月仙子是一样的,可这回头还有个,他就迷惑了。“妹妹,你看,他迷了……呵呵,小乖乖,你叫什么呀,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他叫莫生,去意磨坊而生!”这妹妹给她解释、

这凌清子笑了,“怎么这么个俗名,“那该有个乳名吧,我们叫的!”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他冲我笑,我心里就叫他傻子!”

这凌清子听了也笑了,“姐姐这更俗了,那叫他陌陌好了,不是湘儿那个莫,是陌生的陌,你看啊,他对你我都是陌生的,我们收养了他,叫陌陌!”

妹妹捂嘴笑了,“亏你想的出来,好吧,他就叫小陌陌吧!”

这时光荏苒,这凌月就有点担心,因为二岁多的小陌陌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的,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哭,也不闹,谁逗他都乐。这乡亲们见了也是背里议论,怪不得是被遗弃的孩子,这是个傻孩子啊。

道士得知这个情况,开始也是心头一寒,可想到后来他还要恢复前世记忆,就只能劝慰着农妇好生照养。这凌月也只好认为是要到十二载他才能变好起来点。可这毕竟是自己养的孩子,整天不会说话她心里也不好受,好再这娃娃一点都不闹人。

这又过了两年,四岁的时候,他才模模糊糊地开始发音,这第一声模糊的娘亲让凌月哭了半天,这陌陌就抱着娘亲的腿,看着她哭。凌月看来更是苦笑不得。

这凌月就在鱼塘旁边空地上种上了果木蔬菜,用这些跟村民换些粮食,道士和和尚还偶然过来接济,这日子过的还算平安。这四岁的娃娃依然被村民认作是傻子了,他会说话却说不全,都是往外崩字的,村里的孩子跟他玩,逗他欺负他,他不会哭也不会闹,只会傻傻地笑。凌月也是苦恼不已,这上不了私塾,灵月就自己教他识字,这让凌月稍微欣慰一点了,他虽然说话说不全,可学东西却很快,每次教给他字,他一会就能识得。

这么过了又过了两年,他才会完全说话,却有些结巴,很是粘他娘亲,他不愿意同村里的小孩玩,他们老师欺负他,他就躲着他们。凌月这么过活勉强能支撑,后来乡亲们出主意,让这傻子去放牛,他起初还不愿意,可他听凌月的,他怕凌月生气。第一天凌月陪着他去放牛,他高兴坏了,这一路蹦蹦跳跳,凌月也是很高兴他能这么活泼。这小小山头上已经有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在放羊,看到凌月和陌陌往这边来,她紧忙躲到了树后!从后面探头看他们的动静,这个小汕头有几棵小树,底下的树叶都被羊给啃吃了。凌月把牛牵来拴在树上,这帮村里看的五头牛两头小牛,陌陌也懂事地区帮忙,凌月是相当开心的!

凌月找了个平坦的地方,铺了毯子,把背篓里的吃的拿了出来,这陌陌脱了鞋过来依着凌月吃水果,“陌儿,那个小女孩是谁家的?”

“娘亲,她是洁儿,村头梁老伯家的,她不怎么说话,听王蛋他们说她爸妈都死了,有爷爷奶奶养着,我以前跟她说话,她都不理我,哦,是谁都不理!”这陌儿老费劲把话说完了。

凌月听了也是笑了,她见那个小女孩在树后一直盯着陌陌手里的水果看,她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说着拿起水果亮给她,这小姑娘怯怯地走了出来,纠结了一会,终于过了来,凌月这和蔼可亲,“过来这里,这些你都可以吃!”

这小姑娘看了看那吃的欢的陌陌,这才敢坐下,凌月递给她,她就开大口吃了,凌月这都笑了,她也笑了,但是没忘了啃水果。

这吃了一个,凌月看她盯着其他的水果,“没关系,你喜欢吃那个,就吃哪个?”

这陌陌在旁倒是勤快,那起了一个递了过来,“給你!”

这小女孩一惊讶,还是接了过来,她这又看了看陌陌,转向凌月,“他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这凌月第一次听她声音,这么感觉强势的一个小女孩,“去年就会说些了,哦,你们不在一起玩,不知道!呵呵……”

凌月也是想的开,这小姑娘这乐了,“我都放两年羊了,没跟他们玩!”

“哦!”凌月这点了点头,“那么,洁儿,以后陌陌要帮忙放牛,你帮他好不好,我中午给你们俩送饭行吗?”

这洁儿听到送饭,眼睛亮了,猛点头,“好,好!可是傻陌陌……”

她这感觉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见凌月不生气就继续说,“那他要听我话!”

凌月笑了,她拉过陌陌,“以后你在这里放牛,要听洁儿的话好吗?”

陌陌笑了,“嗯,我听娘亲的!”

“听洁儿的话!”凌月摆了脸,

这陌陌继续,“听洁儿的话!”

“洁儿你多大了?”凌月想让他们亲近点。

这洁儿这会完全放开了,“他大我一个月呢,可他得听我的话!”

这认真的表情把凌月都逗乐了,这小姑娘真是虎的可以,这凌琪就让陌陌多听这位小姐姐的话,陌陌这粘人,娘亲走了好远他才缓过劲来,这就不高兴起来,洁儿也不理他,自顾把羊和牛都赶到她能眼及放范围内,这才来陌陌身旁,“唉,傻子!”

“我不是傻子!”陌陌这理直气壮。

“好吧,傻子!”

“我不是傻子!”这陌陌再次强调,也不生气。

这洁儿手里拿个树叶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们都说你不会生气,看来是真的了!”

她这大咧咧地拍了他一下,“好了,以后我就是你大姐姐,来叫声姐姐!”

陌陌这委屈地不敢不听话,“姐姐!”

这洁儿的笑声顿时在山头响起。这陌陌看着她笑,他也跟着笑,这洁儿这转过头,“傻子!”

“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这陌陌觉着嘴。

这洁儿更乐了,乐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好不容易憋着笑,“好么!学会顶嘴了……“

说着就起来要打他的意思,他起身就跑,这山头开始到处都有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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