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怕是不知道,我家小妹同公主交好,从前祖父还未辞官时,殿下偶尔会驾临相府,她肤白貌美,又是那等的荣华富贵,我一见便倾心于她,如今公主对向二……这事还请许姑娘多多周旋。”向二冲她眨了眨眼睛,递了个钱袋过来。
云歌颠了颠,这差不多得有一百两,看来向二公子不像是寻常官宦之家出来的公子哥儿,她知道有人正看着自己的一言一行,“朋友相交,贵在知心,这些银子还请向二公子收回去,若是公主有心,你再来送谢媒礼也不迟。”
向二合了折扇一拱手,悄声道,“那可全拜托许姑娘了,若真能娶得公主过门,府里那些侍妾姬子不要也罢。”
“二公子性情中人,小女子实在佩服。”云歌提了两坛酒给他,说起正事来,“上回公主殿下提到这祭祀用酒,我思来想去,酿了这两坛出来,还请公子代为转交,若是合适,我再多酿些出来。”
“许姑娘当真是心灵手巧,今日不凑巧,向某还有事,改日有空,定要邀姑娘把臂同游,先告辞了。”
目送向泽拎着两坛酒出了门,云歌这才回到案头继续算账。
没想到向二公子还是个演戏的行家,说不得搁在现在,那也是票房的号召者一枚,今天这一出,油嘴滑舌贪财好色的相府公子就演的极好。
帘子后边那人踌躇了一番,才掀开帘走到店里来。
云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大贵眼中满是气愤,又夹杂着些许急躁和无奈,心知他上了套,云歌安心的低头抿着嘴笑了。
“云歌,那桃花枝俺拉回来了。还有你说的那牡丹和海棠,俺也寻人去打听了,可能这几天就有信了。”这声音带了几分怨气,怕是把自己也当成那贪慕虚荣之人了。
“那便好,你也忙了一阵。这两天就休息吧,余下的事,让三叔去办。”
酿酒之道最重要的就是材料,像桃花、梨花、杏花这些能结果的花树,云歌不可能把它们全都赶尽杀绝,最起码等到秋季还得靠这些花结得果子来酿助她起家的百果香,是以她把目光全都放在了那些不会结果花盘子又大的花上面,还特意列了张单子,去打听这些花的花期,像芍药百合之类能入药的花更是重中之重,云歌可没忘了,上回宣传葡萄酒能延寿让她赚了多少银子。
她前世不喜欢喝咖啡,对花茶却情有独钟,像菊花清热,芍药滋阴,玫瑰养颜这些常识都略懂一二。为了在酿酒的时候,既保证酒的醇香,又让花瓣的药效不流失,云歌还特意在书局买了本记载花卉的《群芳谱》和一部厚厚的医典。
这些后话暂且不提,李大贵得了吩咐却没有离开,他站在原地不动,面上却憋得通红,内心还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将这话问出口。
云歌用眼角的余光很轻易的就扫到了他的神情,心底偷偷笑了笑,面上却一本正经,“李大哥,还有事?”
“那……那个向二不是个好人,你别跟他来往了。让……公主也别……”
李大贵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歌打断,“向二公子出身世家,得相爷教导,大哥这话说得有些偏差,说起来,你若真的接受不了茯苓的身份,公主殿下与他,倒也算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