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已经翻到了关于她的那两张差评,把剩余的纸条卷了筒状敲了下苏寒执子的手,“苏大人莫非是想在老相爷面前倚老卖老?”
说罢也不理对方的反应,把手中的那两张纸递给楚翊,低声道,“你看这是不是季宗青的字迹?”
“诶,苏小子!落子无悔,你可不能耍赖!”老相爷一发话,苏寒只好苦笑,谁让他刚刚嘴上占便宜,结果手里的棋子被云歌那一敲刚好落到死路上去了呢,结果损兵折将,节节败退。
“不来了不来了,老头子我要回家吃饭去喽。”老相爷赢了这一局,立刻收拾棋盘,还冲外面喊道,“阿荣,备车回府。”
楚翊还在那边斟酌云歌提出的问题,他同季宗青生意上往来不多,更认不出他的笔迹,但云歌说这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看出他的疑问,云歌只好把刚刚在花园那一幕讲了出来,“我只是怀疑,并不能确认,更何况,我无财无势,季大哥这么做图什么呢。”
楚翊听完这话,从她手里拿过那被卷成筒的数张纸条,仔细地看着,云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道,“对,我们可以用排除法。”
“这个应该是茯苓的笔迹,我请她记过帐,认识她的字。这个是老相爷的,向荇的字是同她学得,很像。这个是……”云歌笑了,“是你的,我家酒坊的牌匾是你写的,自然不会认错,可剩下这两张……”
“这个我认识,是马主簿的,他曾是我父亲的同僚,笔迹我也认得一二。”楚翊把马主簿写的分到已经被排除掉的那叠里面,“只剩下这两张了,季宗青和张侍郎的。”
“我又不认识张侍郎,应该不会是他吧。”云歌皱了皱眉,其实看到花园里那一幕,她就对心目中的季宗青重新下了定义,只不过她也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所以才会来求证。
“不是他。张侍郎是老相爷的门生,浸淫书法一道多年,你看,这个是他的字。”苏寒从那两张纸条中拿出一张,放到另一边,其实他早就知道是谁了,只不过碍于职责不能说而已,不过现在品酒会已经结束了,说不说也没所谓了。
余下的那张在朱漆的八仙桌上看着分外醒目,赫然是关于百花蜜的差评,云歌料想的分毫不差,果真是出自季宗青之手。
“你打算……”
楚翊的话还没问完,就被云歌打断了,“我只不过是想验证一下心中猜想,没什么,不是说去吃饭,走吧。”
话虽这么说,她心中怎么可能真的没有触动呢,季宗青向来对她照顾有加,温柔相待,她以为是对原身难以断情,原来是另有图谋,她不想费心思再同对方打交道,这种心机深沉之人她应付不来。
苏寒一个人被丢在厅里,拿着那一叠纸条,“喂!吃饭也不带上我,太不够意思了!”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天香楼,楚翊知道她在想事情,一路上也没有打搅,只是吩咐砚台将马车驾得稳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