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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爱慕

君洛打断她的话,“不,落弋,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今生非你不娶。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的位置,我爱的是你的整个人,你是一块无暇的碧玉,即使在深夜里也能发出光芒。从将你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矢志不渝。”落弋听了君洛的话,很受感动,这样的话,自己还是第一次听。

“如你不弃,我定当厮守到百年。”落弋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君洛欣喜如狂,将落弋拥入怀中,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桃花在微风中吹落下来,落到两人的肩头,发上。

“这对鸳鸯,终于可以成双了,这里是我们最后的归宿,我们将鸳鸯就埋在这桃花树下可好?”君洛说道,落弋答应。

君洛摘下腰间的鸳鸯,落弋摘下脖颈上的另一只来,两人将鸳鸯合在一起成了一对,将它们埋在了桃花树下。

夜烨从怀慈寺回来之后,夜西已经告诉了他落弋的去处,夜烨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前去。她离开时的眼神,使夜烨无法忘怀,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怨恨。夜烨想,大概她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吧,这样地伤害她,换做任何人也不会原谅。看似荣华富贵,其实她是不属于这里的,从她进宫那一刻开始,夜烨就知道落弋终究不是属于这里的。

连日以来的郁结埋藏在心头,夜烨竟然大病了一场,大臣们只以为圣上是操劳过度,其实是思念成疾。很想再见她一面,可是见到之后,自己又该说什么呢,还是如现在一般不去打扰她的生活,让她好好的,只要自己知道她尚且还在人世。

夜烨想起顾合来,冷月宫的凄冷想必她也和曾经的落弋一样尝尽了吧,做了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说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她与落弋是不同的,她的狠毒让人发指。

从小,夜烨就想要登上皇位,自打母后去世之后,饱受除了父皇以外其他人的冷嘲热讽和欺凌,铸就了夜烨冷漠的性格。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其他任何人都会带有目的地接近你。母后的去世,让夜烨少了唯一的依靠,父皇虽然疼爱夜烨,但是父皇不止这一个孩子,夜烨却只有这一个父皇。皇子和妃嫔的排挤,让夜烨从小看惯了人性的丑恶。孤寂感始终萦绕着自己,从来不曾得到半分解脱。本以为登上王位之后,一切都会改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是夜烨所执着追求的,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之后,夜烨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即使身处至高点,依然摆脱不了心中的孤寂感。

夜烨想起了唯一疼爱自己的父皇,便遣散侍卫,独自一人去到放置父皇灵位的宫殿中。诺大的宫殿中供奉着文阳的历位君王的灵位。夜烨独自跪拜在宣武皇帝的灵位前,对着灵位说出心中的话来。

父皇在世的时候,对夜烨疼爱有加,不管是不是出于对母后的愧疚,让夜烨在这冷漠的宫中感到一丝温暖。父皇,夜烨曾经想能像你一样,做一个仁慈的君王,可是夜烨得到了所有,却失去了挚爱的女子。是劫还是缘,夜烨早已不在乎,总以为心中所想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没想到得到之后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父皇在这里寂寞吗,是否会像夜烨一样,长夜难以安眠。如果说夜烨这半生后悔什么事情,那一定是没在父皇在世时好好地尽孝道,多想同父皇在清水宫前下下棋,练练剑。夜烨会的一招一式,都是父皇教的。父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母后,还有谁会真心地对待夜烨,会明白夜烨的孤寂,给予夜烨安慰,让夜烨在长夜里安睡。

若不是为了江山百姓,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能支撑夜烨再继续下去。夜烨的心已经随一个女子远走了,埋葬在了初遇的地方,若是能重来,夜烨希望不为王。

寂静的宫殿沉默无语,整个宫殿只剩夜烨轻轻的自语声,虫儿在宫殿外鸣叫,太监们提着宫灯在门外守候。太监们不会理解,这样一个得到天下,叱咤风云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郁结。

冷月宫的一切都是冰冷的,比当初落弋在这里的时候更加冰冷,顾合和妈娘独自住在这里无人问津。才不过几年的时光,顾合的两颊竟然已经长出了白发。顾合现在常问妈娘的一句话便是,“今日是什么时候了”,除此之外,顾合很少开口说话。顾合的一切都是妈娘在照顾,眼看着顾合如此样子,妈娘心里虽然难过,但是却庆幸还好有自己在身边可以照顾她。

种什么样的因,就会得什么样的果,顾合的今天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但却是命中注定的事,造孽太多,终究会自食其果。

顾合的容颜已经不如从前的神采,不过几年的时光,苍老的速度惊人。她还在等待,等待着有一天,夜烨会像对待落弋一样想起自己来。

这一天的桃花村与往日有所不同,家家户户喜庆的氛围在一大早就传开来,这里就像一个小世界一般精彩。今天是君洛和落弋大婚的日子,村民们早就来帮忙,宰鸡杀鹅好不热闹,小孩子们嬉戏打闹,有的人忙着布置喜堂,有的人帮忙做喜宴,这样欢乐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

雪臣今天没有出去采药,在院落中安排宾客宴席,指挥怎么布置,忙得不亦乐乎。这边落雨正在帮落弋梳妆打扮,披上嫁衣的落弋明媚动人,铜镜中的美人雪白的皮肤,乌黑的秀发,格外的出众。

“肌肤还是这么好,脱下的嫁衣终究还是再穿上了,鸳鸯成双,也算是了了老爷和夫人的心愿,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落雨替落弋梳着秀发,一梳到底,落雨说这样可以白头都老。落弋的幸福感在脸上流露出来,抚摸着腹中的孩子,“如若是非要轮回这么一遭,才知道最后的归宿还是他,我倒宁愿当初从来未曾辜负与他。”

“现在也不迟,新娘子尚未迟暮,新郎官尚未娶妻,天作之合,天赐良缘。”落雨嘻嘻笑着说道。

落弋轻轻微笑,“阿雨你知道吗,我心里是有愧疚的,君洛的人品我知道,经过这么多,我对君洛的情谊比当初更加坚定,所以我知道,君洛对这个小生命会像对我一样的好。也曾经幻想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尤其是怀孕之后,因为赌气所以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情,我想这也是对他的惩罚。”

落雨给她梳妆完毕,盖上红盖头,其他的就不要再做多想,君洛的为人你是知道的,若是不离不弃,定当厮守到百年。

鞭炮声响彻整个桃花村,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前来为两个热烈祝贺。雪臣忙着招待宾客,落雨在其中穿针引线,君洛则是紧张得不得了,娶落弋是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从前落弋的退婚,君洛并不怪她,那个时候的君洛也同落弋一样的迷茫,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落弋。那么今天,君洛早己在心里重复了千百次,此生非卿不娶。

落弋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缓缓向喜堂走进来,小孩子围在一旁讨赏看热闹,新娘子真好看,陆先生真好看,小孩子们发自内心的赞叹引得众人跟着大笑。

仪式由村中的年长者主持,“到了桃花村,在桃花村婚嫁,如今你们也是桃花村人了,看今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宜室宜家,两人结为百年之好,山盟海誓不得背离。”长老念完誓词之后,二人对拜天地。

喜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村民们喝酒吃肉,唱歌跳舞,欢闹异常。君洛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暖人笑意。

今日的所有种种,全都印在了君洛和落弋的深深记忆里。

不久之后,小青鸾降生在桃花村,孩子实在是可爱极了,眉清目秀,尤为俊俏。君洛喜不胜收,终于等到这个小家伙出生了。还好当初有你,要不然你娘亲当初该怎样熬过在冷月宫以及天牢的苦难日子来。

落弋虚弱地抱着小家伙,他的眉眼实在是像极了夜烨,新生的喜悦感染着每一个人,村子里的人纷纷前来祝贺,这孩子相貌真是出众。村中的长老看了小青鸾之后,大惊,这孩子天生不是普通人的命,命里定当富贵,只怕将来是不属于这里的,这里的小天地阻拦不了这个孩子。

雪臣更是开心,家中又添了一个小成员,产后的落弋极其虚弱,雪臣决定到山中去采一些进补的药材回来。落雨怕雪臣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叫君洛在家照看落弋,自己同雪臣进山去采药。

落雨这是第一次同雪臣单独出来,一路上两个人话很多,每次同雪臣在一起的时候,落雨总是能感到无比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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