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悠悠我思

“百姑娘，你可以摸摸看了。”轻许手上拿着百衿脸上拆下的纱布，经过漫长的休养，百衿身上的纱布到今日便可全部拆完，百衿伸出手抚上脸颊，十指纤纤颤抖到身上，轻语见她不敢相信般，“待我替你把身上的纱布也除了去吧。”轻许浅笑着出去了，留下轻语替百衿把身上的纱布一圈一圈解了下来，当纱布在地毯上堆成椅子脚般高的时候，屋子里裸身站在铜镜前面的人，一张妖媚的瓜子脸，眉目如画，樱桃小嘴，肤如凝脂，墨发散落下顽皮的遮住了凹起，纤腰盈盈可握，百衿睁眼看着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了，是个怎样截然相反的人呢，一颦一笑如此温柔妖艳，镜中人微微蹙眉，捂着胸口，轻语连忙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给百衿喂了进去，“百姑娘莫慌，吸气。”轻语拍着百衿的后背，“这便是我了么。”百衿拒绝了轻语的搀扶，伸手向触向镜子里的人，“倒是连皱眉都好看的紧。”“方才是换皮所留下的后遗症，情绪不可起伏过大，轻则胸口刺痛，呼不过气，重则，重则心梗而死。这个药，发病的时候可以止疼，只是一个月只能用一次。”“多谢轻语姑娘。”百衿笑着道，眸子里的不知是谁的瞳孔，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苏家的红衣小厮早就带着莲娃娃们去了南方的山里修行去了，现在是白衣的伙计穿梭在庭院中，领着戴着斗笠白纱轻飘的百衿从后院门出去。次日城中未央阁阁主桃若李便通告全城，今次的百花宴不同往日，门票需涨，皆因这次在未央阁露面的艺姬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保证各位尽兴而归。通告一发出全城哗然，未央阁的人本就是少见的美人，何况桃若李亲口承认的美人。后来那次的百花宴着实不负众望，附近城里的才子佳人纷纷赶来为睹美人风采，里里外外把未央阁围了个密不透风，暂不提前些个姑娘的才艺，就说台子上压轴的美人抱着把琵琶，还带着白色的斗笠，身姿却是一入眼便难忘却，美人一曲十面埋伏，声动天地，犹如瓦屋若飞坠，振奋人心却曳然而止。众人意犹未尽之时，台上人起身一下砸断了手中刚刚还拨弄着的琵琶，摘下斗笠，墨发一下散落下来，披在肩上，落在背后，昏黄的烛光看不清美人长的哪般模样，突然幕后响起清幽古筝，众人膛口结舌之际台上人一把撕破碍人的裙摆，胡乱拉扯着束在身上的腰带，锦帛落了一地，美人抖了抖水袖，香肩微露，墨发散乱，肌肤如白玉，细腻柔滑。跳跃旋转水袖纷飞，合着飘来的古筝的节奏击到放置在周边的大鼓上，演绎着一曲十面埋伏。水袖击鼓舞至此便成了百衿，不，是未央阁花魁一菁华的成名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