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回到家的时候毫无意外的是李意还没有走,像个孩子似的和小月末他们倆追着满院子的跑得正欢呢。
估计是李意也知道要照顾小月末,跑得不是很快。
七八岁的孩子,最是无忧的年纪,五月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了,当然也知道这个年纪里面的欢乐。
想着想着,不由得想到了当年的李意,那个时候的李意还是穿着女装的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谁知道时光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溜走,一转眼的时间,李意长大了,五月也长大了。
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要是一直长不大那该多好啊。自己和李意也不用处于现在这样的位置,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低在下,社会地位的不同,注定了身份的不可相提并论吧。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羡慕陆涟漪那样的地位,可以肆无忌惮的追寻着李意的脚步,可以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可以不用抛头露面就可以生活下去,可以每天闲情逸致的呆在家里绣绣花,描描红,一天也就这样子过去了。
不过,想想的话,自己还是幸福的,至少还有两个亲人在世,即使是生活穷困一点,也能感觉得到那份来自家人的关心,幸福总是不言而喻。
五月一踏进院子,李意就已经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没有经过任何香薰燃料的熏陶,天然的来自女儿家身上的幽香。
他原本以为五月会毫不迟疑的走进来,但是五月的行为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之间她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本来很是有神的双眸子突然间暗淡了一下,转而变得有些神离。目光游移不定中还带着一些黯然失色。尤其是那双传神的眼睛在看向自己的那一刻,便立马逃也似的离开。
她又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这事与自己有关?毫无意外,这里面或多或少的都给和自己有关系,因为她的眼神在躲避自己。
这不影响他对她的关心和注意。习武之人,向来都是遵循敌不动我不懂,方能先发制人的找出敌人的破绽。何况优秀的猎人对于自己的猎物向来都不会操之过急。
李意眯缝了双眼。眸光里面带着对猎物势在必得的决心。那种从容不迫的气概,那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气度。这才是埋在人们地下的不为人知的李意。
成大事者,必定要历经一番痛苦磨难。否则,这等独领风骚的鳌头与谁看?
“怎的,失魂了?久久的不见你回来,莫不是遇见了些什么人?”
见她迟迟未动,他才有心的靠近。话里的意思并不是他有心试探,朋友之间的交流本应该就是这样。
“额,没呢。见你一大早的过来,也就出去添了点菜,也当是招呼招呼一下你这为贵客。”五月回神,浅浅一笑。今晨的事她不想再提。但是并不表示眼前的人不知情。
“哦,是吗?回来了就好。”他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不想说的怎么的也不会说。何况,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不过,就算是陆涟漪想要伤害到她,估计自己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与其说这句话是对着她说的,倒不如说是对自己说的。
“也是,买个菜折腾了这么久,换做是两个孩子早就已经是饿了。”逃也似的躲开李意咄咄逼人的视线。不能不怀疑早上的事是不是都进了他的眼里。他的目光无一不是带着打量的从上把她看透,若不是他在怀疑就是她想多了。
不过,都已经是这样了,但愿是她想多了。
李意,陆涟漪,两个人的关系,估计就差拜堂这一回事儿了。自己以后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李意哥哥,你怎么了?”小锡兰牵着自家弟弟的手走上来,她就想不明白了,李意哥哥这么好的人,似乎姐姐不怎么喜欢,而且姐姐一不喜欢他,他就会不高兴。
大人的世界真的难懂,不过,自己用不了多少年也会成为大人了。小锡兰得意的想着。早忘记了自己刚才迷惑与好奇。
“呵呵,小锡兰还不快跑,大花猫就要追上来咯。”李意没有回答小孩子的好奇,相反的是伸出手做了一个类似与猫爪子的动作,笑呵呵的朝着两个小孩子抓去。
“啊--”小锡兰尖叫一声,拉着弟弟就跑,接着就是一阵嘻嘻哈哈的欢笑声。环绕荡漾在院子的四周,余音袅袅,和谐安好。
李家大院后院,娇艳的女子被迫穿着轻薄的白纱,罩着粉红色的亵衣,右肩上点着一枚小巧的痣,潋滟而缠绵。秀白的皮肤,紧致光滑,精致小巧的无关陪着这潋滟风情的白纱,妖娆娇艳。朱砂痣,美人恩。
纵观怎么个大院,除了荒淫好色的李家三少爷,还有谁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带着女人在大院里面胡来?
女人似乎在逃,光滑的两只手臂紧紧的抱在一起,企图挡住女主不能外漏的部位,步子因为赶路急切而显得有些踉跄。一不小心,迈出的步子踩到长出来的一截白色上,哗啦的一声摔倒在地。
后面紧跟着上来的是错落有致的脚步声。那些人,还是追上来了吗?
女子绝望的想着。这样朗朗乾坤下,衣不蔽体,这就是对女子最大的羞辱吧。如果不逃出去,那么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清白毁在那个男人身上,若是逃,自己这幅模样,也怕会被那些留言碎语给淹死吧。
身后的脚步声似乎更近了。女人近乎绝望的趴在地上。
若是只能受他凌辱,死是最直接的事吧。
女子这样想着,已经随时准备咬舌自尽。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对她做了那些不堪的事,那么她只好一死以鉴清白。
男人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她跌倒的瞬间,已经带着众人追了上来。
步伐整齐一致,她都要怀疑,后面的男人还是不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三少爷。
“哈哈,小娼妇,刚才不是挺得意的吗?怎么现在不跑了?”
男人的步子已经停在她的眼前,她甚至可以看见那袍子下面挡住了一半的皂靴。和风中飘着的过重的麝香。
她知道她是真的跑不掉了。
“你看看,一股子的风骚样,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你自己,跟了爷总好比在万花楼那地方千人睡万人骑的好,何况,爷也不会亏待了你。钱和物,什么都少不了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甘的?”
她闭上眼。丝毫不为他口中的钱和物所动。美艳的五官中透出一股子的决绝和视死如归。
但凡是活在当下的女子,有谁能够阻挡得了那些权贵的滔天权势,她一介小小的不易女子,上天是何德何能让她也遇见这样的事儿?男人可以在外面寻花问柳,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女人呢,违背了自己的意愿爱上了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可是死了还不算,一辈子落得个****不看的骂名。
女人何其不幸。
若是碰见个有搭档的男人,或许晚年不会太过幸福,但是也不至于落得个晚景凄凉。守着回忆过一辈子。
只是,想到自己就要在这个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各种情绪翻涌上来,遗憾的、悔恨的、失落的、侥幸的。
侥幸的,对,就是侥幸的,或许这就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吧。好比是汪洋的大海里面最后剩下的一根浮木,不甘心放弃,抓住了它之后就会发现,这不过是最后绝望关头的最后希望。
“哈哈,你们看,你们看,这小娘们居然在害怕,哈哈。”
上天若是真的优待过她,就不应该让她遇见这些人。女人的外貌是征服男人的最直接的武器,但是也正是这样的武器,让男人时时刻刻的生出莫须有的占有欲。
女人,某些方面是强者,但是也是弱者。
“哟嗬。三弟真是好兴致啊,大白天的在这里遛鸟啊。也不叫做哥哥的过来瞧瞧。”
一众的小厮循声望去,但看见李离微笑着从前院走来。
“二哥也不赖啊,能时刻挂念着你这不成器的弟弟。”李甚嘲讽的回了他一句话。
对于小厮或者是家丁来说,他们一直知道两个主子的关系不怎么好,否则这话里面的斗争他们怎么会知道。
女人幸运的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来人。不可否认,来人除了那一身浅灰色的穿着不能吸引人之外。卓绝的五官,配上那似笑非笑的一张脸,以及那轻盈灵动的身姿,活脱脱是人间的不羁客。
她模糊的记得她和他有几面之缘。多年前,在李家大院。
但是那个男人称他为二哥,难道他是李家二少爷?李离,李一,一字之差。她摇摇头。
“呵,三弟可是说笑了。”
“二哥这是哪里的话?说实话,二哥今年也有十九了吧,我可是记得,你比那个什么的李意小那么几个月,只是不知道还要多久,这家产啊,可是尽数的交由李意了?”李慎若有所指。
李意,李一,本来就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是生活给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罢了。只是这万千繁华的世界有什么还是可以相信的?
她是高长安,其实,在几天前的那一眼,她就已经认出了五月和段文韬。只是,她活在水生火热的世界,而他们,依然完好无损。
或许,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
“哦,是吗?难道是三弟担心这些钱财,所以及时享乐,怕以后没得花?”李离意味深长的笑道。
莫名的,他看了一眼那个被欺凌的女子,还穿着西域过来额丝绸,大胆裸露的肌肤在阳光下充满了诱惑。
高长安。他听见李意偶尔之间提起过,只是青梅竹马已非昨。
他依稀记得李意说的时候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除了戚五月这个女人之外,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能让李意生出不同表情的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