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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面笑匠?

第一堂课下课后,班长大人把一张表格放在晴兰的桌面上,他说:“鳯,这是社团申请表。最好在今天下午决定参加哪个社团。”

“这么赶?”晴兰看着上面的表格问道,“学校有什么社团的?”

“很多啊,网球社、排球社、合唱队……鳯可以去图书馆借阅相关的资料,”坐在右手边的陌生同学笑道,“吉田宏です,请多指教。”

“以后请多指教。”晴兰道,冷冷的表情实在很有距离感。

迹部看了多嘴插话的吉田一眼,继续对晴兰道:“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也可以问我。我就坐在你后面,作为班长我有义务解答你的问题。”

“嗯,谢谢。”晴兰回应的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和表情。

“我是藤田雪,请多指教,”坐在晴兰前面的女同学也趁机会结识新同学,“你唱的歌很好听呢!那些金平糖也很好吃啊,有着令人怀念的味道。”

“谢谢……”看着藤田亲切的微笑,晴兰也仅是说出谢谢的语句,嘴角没有上扬的趋势。

“是绿寿庵清水的金平糖吧?”另一个女同学插话道,“啊,对了。我是平井美希,请多指教呢。”

“嗯,是在那里买的糖。以后请多多指教。”晴兰答道。

“难怪这么令人怀念了!原来是绿寿庵清水的金平糖啊,”藤田又兴致勃勃地问,“鳯之前去过京都旅游吧?是不是来了日本有一段时间了?”

“嗯,京都是个很漂亮城市。已经来了一个月了,只是之前都住在神奈川那边。我外公是在那边生活的。”表情虽然冷淡,可是晴兰都一一回答大家的问题。

女生们就是话多,一下子把迹部和吉田二人都排除在外了。迹部暗自摇头,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倒是吉田还不死心地看着女生们谈话,等待跟新同学交谈的机会。趁那两个女同学还没开始接话,吉田宏就笑道:“不是谈得很愉快吗?鳯应该笑一笑啊。微笑在日本可是很重要的。”

“不,”鳯晴兰一点儿也不婉转地道,“笑得多容易有皱纹。”

吓?她的回答让他们都愣住了。“哈哈……真不愧是冷面笑匠。”这句话带浓重的关西腔,富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性感的味道。晴兰转身往声源看去,说话的是坐在迹部旁边的同学,他微笑着看着她,一脸很感兴趣的模样。这时其他人都反应过来,不同的笑声在晴兰周围响起。晴兰不解地想,好笑吗?

“呵呵,我只知道笑得多会长寿。”平井笑道。

“应该说保持身心愉快是长寿的秘诀吧。笑只不过是形式。”晴兰不在乎地道,她从书包中拿出下一堂课要用的课本。

“的确是这样,不过,笑容可以让其他人分享你的快乐,这不是更好吗?”关西男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晴兰放下课本,转过身去直直地看着他。这位深蓝发色的同学长相算是英俊的脸容,加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边框的眼镜,令他的气质透着一份浓重的文雅。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口音的关系,她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儿轻佻,感觉上像是平安时代一位玩世不恭的优雅贵族。

她这么毫不掩饰地盯着这个男同学看,其他人都愣了一下,不是为她似乎有点儿失礼的举动,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一向无表情的晴兰皱起了眉头。

她生气了?看到她的表情,忍足不禁想道。她不会这么小气吧?

“怎么了?”迹部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知道是不是受她昨天的笑容影响,他直觉不认为她会为这种事生气。

“好像在哪里见过。”晴兰眉间的皱褶似是有加深的趋势。

听到这句,其他人暗暗舒了口气。原来她不是生气啊。

“是吗?可是我怎可能对你这么可爱的女生没有印象?”忍足用开玩笑的语气道,“ま,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你以后会对我很有印象。忍足侑士,请多指教。”

“啊!是你啊。”晴兰眉间的皱褶消失了,脸上又恢复无表情的状态。

“你听过忍足君的名字?”藤田觉得奇怪,如果鳯在入学前听过什么有名的人,那这个人应该是迹部才对啊。

“不,”晴兰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忍足,“昨天来学校拿校服时见过他。或者说是他的侧面和背影。”

“侧面和背影?”迹部发出质疑的声音,心里面有小小的不悦。忍足的背影真的这么令人印象深刻么?

“对,”晴兰转过身去,对迹部说,“昨天,遇见你之前,我见过他。”

“鳯!你和迹部昨天就见过面了?”藤田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扬高,还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就连附近的同学都为此侧目。

“昨天在学校里迷路了,是迹部领我走出校门的。”

“真巧合!遇上的两个人都是同班的。”平井笑道。

真的是巧合吗?藤田很怀疑。她问道:“那为什么不找忍足君问路?又或者问其他人?”

“迷路的时候恰好是午休时间,教学楼外面几乎看不到人影。难得遇上了忍足同学,可他却在忙,我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听到这里,忍足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那个时候啊……希望没有人会白目到问他在忙些什么。虽然他很好奇迹部和她是这么认识的,可是他可不想搭上他自己的隐私。

“忙什么啊?”藤田不晓得中午时分有什么事可以忙。

忍足的额角冒出了个小小的十字,他微笑着道:“藤田同学,你还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快要上课了。”

藤田看着忍足的笑脸,很不客气地丢给他一个白眼,道:“拜托,我坐的就是我的座位。”

这时,上课的铃声真的响起了。藤田转过身去做好上课的准备。晴兰也转身坐好,打开自己的课本。第二节课是她很喜欢的古典课,课程内容有说中国古典诗词的部分呢。

平井坐在晴兰的左面,她这时才从书包中拿出课本。突然,她停下了动作,因为那个坐着晴兰右面的吉田宏居然傻愣愣地看着她。呃?发生什么事?平井吓了一跳。而后,她狐疑地皱起了眉,吉田好像不是在看她,他在发呆?

“吉田,你怎么了?”趁任课老师还没来,平井问道。

“笑了……”吉田的神情还是那么的呆。

“笑了?”平井一脸莫名,看着吉田的眼神也怪怪的。他该不是脑筋出问题了吧?平井怕怕的把头转回去,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

好像按下了Play键,吉田终于摆脱了Pause状态,他一脸激动地盯着晴兰,然后转头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忍足说:“她笑了!刚才藤田说完那句话后,她就笑了!你也看到的是不是?”

“ね,迹部,你也看到吧?”吉田迫不及待地找人证实他所看到的。因为那个笑容太好看了,可也消逝得太快了,快得让他差点以为是幻象。

“吉田同学,请你坐好。已经开始上课了。”颇为严肃的警告听得吉田头皮发麻,他乖乖地转过身去,打开古典课课本。因为说这警告的人不是忍足,不是迹部,是他们严肃的古典课老师。

忍足身体微往前倾,细看着晴兰的侧脸,最后他左手支着下巴,无奈地叹道:“被取笑了呢。”看到他出糗,她才肯笑一下?啧啧,这什么恶趣味?忍足这么想着,似乎对这位新同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似乎该感到轻微的不悦或尴尬,可是他知道此时他的嘴角正微微上翘着。

迹部看着晴兰的背影,瞥一眼右侧的忍足,无声地哼了一声。很高兴能娱乐了你?他猜忍足定有这样的心思,即使忍足可能没察觉。他不自觉想起昨天与她见面时的情景,一个猜想冒了出来——她该不会只在“特定”的情况才会笑吧?迹部的微微皱一下眉,他发现吉田总是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偷看晴兰。

迹部心里突然有这么的一个想法:还是不笑的鳯晴兰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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