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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狭路相逢

晴兰再次返回球场上时,那张pokerface再次回来了。“我这次不会让你了。”杏握着网球拍说道,那张开朗的笑脸被怒气取代着。“OK。”晴兰目无表情地答道,抛球挥拍继续开始她的发球局。

不幸的这一次又挂网了,这回没有人会鼓励晴兰了,之前偶尔还有男生好心帮她分析发球失误原因的。现在观赛的某些人跟同伴这样聊天道:“难怪将过错都推到受害者身上,原来她跟迹部是这样的关系。”

“不过,连男朋友调戏别的女生也可以忍受,这样的女朋友也不错啊。如果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另一人说话声加大了。

“哪能轮到你?你像迹部这么有钱就有可能,冰帝学园可是贵族私立学校。”又有人这么讽刺着,那声音越来越大。球场很安静,连在网球场另一侧的人都隐约听到声音。

随后接话的人更用全场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想不到迹部会找出来工作的女人当女朋友,怎么都不嫌老——”一个网球“唰”地在那人脸侧擦过,那个人吓得立刻噤声了,回过神来他怒瞪着球网另一端的桃城,吼道:“你在干什么!”

“观看网球赛要保持安静。”与他站在同一侧的黄色海胆头这般说道,他正是这场比赛的裁判。桃城用网球拍抛起一个球,似是又要打过去的,他大声说道:“是男人就在迹部面前说一次那番话,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男人!”

那些多舌男安静了,他们愤愤地瞪了桃城一眼,快步离开了网球场。“哼,其他我不认同,但她对偏心迹部倒是不假的。”神尾望着远处的几个男生低声地说着。场外发生的事动静很大,但是对被议论的那位而言,是完全没有影响的。晴兰的脸还是那一号表情,什么情绪都没显露出来。

“30-0”

这次晴兰的高吊球引起了杏的警惕,杏主动出击扣杀,不再等待她打出界线了。“砰!”地一声有力还击,晴兰似乎根本还反应过来,那个球就迅速落地回球直接得分。

其实晴兰一早就知道她那是扣杀球,不过她对这场比赛的胜利没什么追求的欲望,不太愿意跑过去接球,就站在旁边看着那个球落地得分。杏看不出什么不妥,因为在她眼里,对手一向是这么反应慢的。不二倒是明白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再好的天赋,不愿努力也打不好网球。

准备再次发球了,晴兰追求的不是ACE球,而是成功过网不出界。她心里从来不把这当成一场论胜负的比赛,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打发时间,顺便再练一下生疏的球技。而这次晴兰虽然很认真地发球,但那球却不在预定的路线中,直直送到杏的面前任她打,杏甚至不必离开原位半步。

“哈哈哈!在比赛上输了就从这种人身上找自信吗?”刺耳的嘲笑声出现了,罕有地令晴兰的回球再次向树从处飞奔。杏也难得停下动作,双眼冒火地瞪着对方,怒道:“金泽!别以为赢了地区预选赛就可以乱说话!”

继迹部效应之后,这网球场上再一次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忽然,一阵叮咚的信息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晴兰拿起挂在胸前的手机查看信息,乃是来自兄长大人的信息,内容是叮嘱她约会不要夜归。有时候晴兰真的怀疑鳯唯孟有对千里眼,怎么他总是知道她跟景吾约会的时间?她只是简洁地回他一句“OK”。

“竟然这样带着手机上网球场,真是没半点素质。大街上那几个网球该不会就是这人打出去的吧?”另一把女声语气厌恶地说道。

这把声音耳熟得很,晴兰转身往左后方看去,许久不见的千叶同学正和另一陌生女生站在小屋的左侧。千叶看到晴兰的脸后神色大变,她指着晴兰咬牙切齿地大声道:“鳯晴兰?!”

“什么?她就是勾引迹部様的那个贱女人?!”陌生女生用她难听的声音尖声叫道,这对耳朵摧残的威力无异于猫爪刮玻璃。

恶毒的语句一出,所有人都目光都看着晴兰,那位被语言攻击的人却是毫无反应的,表情不变低头继续在手机上写写画画。“金泽!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晴兰竟然是杏。

晴兰却在此时将球拍夹在臂下,腾出一只手来伸出食指竖在嘴前,做出一个示意噤声的动作。她这个动作不是仅对着杏做的,她还维持着同样的手势语转身示意着其他人,包括站在她右手边的桃城、神尾等男生,左手边一脸幸灾乐祸的柿川等人,在自动贩卖机旁站着的不二,还有刚刚在小屋右侧出现,手里拿着一瓶饮料的迹部景吾。

迹部才刚刚从便利店里走出来,他什么的不知道只是狐疑地看着网球场上的晴兰。要他别说话?网球场上的气氛有点诡异,看她此时这个非赛场应有动作就知道了。然后晴兰转身几乎是背对着他,她微仰着头面向便利店另一侧说:“没人打扰了,两位继续。”

“鳯晴兰,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千叶轻蔑地来回打量着晴兰这一身的着装,刻薄地道,“果然是下等人,穿得再漂亮还不是在这种低下的地方打网球?”

此时,众人的视线基本上都聚在便利店的右侧,那位冰帝的君王正在散发着强烈的寒气,他双手环臂,脸色阴沉。谁这么竟敢欺负他的女人!他恼火地抬脚往前走,桃城却和兰一样朝他作出噤声的手势,甚至还扬手示意他退回去。

桃城的动作令不二察觉到异样,不二往自己的左边转头看去,果然看到迹部站在便利店旁边。迹部俊美的脸容此时紧绷着,似是风雨欲来的乌云密布。不二看一眼场上的晴兰,转身朝迹部走去。走了几步,他就在迹部旁边,那便利店的转角位停下来。不二背靠便利店后墙站着,说:“Sarah似乎另有解决方法。”他嘴角惯有的微笑弧度消失了。

“我知道。”迹部看着那粉蓝色的背影沉声说道,从那声音中就能听得出那隐忍着怒气。

那两个来意不善的女生都把注意力放着晴兰身上,完全没注意到桃城的反应,更不用说是留意到她们的迹部様已经驾临了。而且迹部和她们分别站在便利店两侧,中间还隔着三台贴墙而放的自动贩卖机,这种地理位置似乎更让她们难以察觉到迹部的存在。

她们毫无顾忌地倒出一篓框尖锐的言辞,那所谓“下等人”“穷人”说了几句后,晴兰还是目无表情的,于是她们又转移了攻击点。千叶恨恨地说:“球技差成这样,有什么资格站在迹部様身旁?”

“嗯?你们的球技很好?”晴兰想起刚才那句金泽刺耳的开场白,转头问杏道:“她们都是女子网球队成员?”高中部与国中部的女子网球社?迹部的Fans都是扎堆的么?晴兰突然有兴趣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杏板着脸说道:“不是,她们不是正选。”杏还在生晴兰的气,气的不是她隐瞒自己身份的事,气的是明明是她不计前嫌帮晴兰说话,晴兰却不领情。

“就算不是正选,我的球技也比你鳯晴兰强!”千叶恼羞成怒地大声道。她深呼吸一口气,故作优雅地撩一下自己褐色的长发,说:“算吧,我不跟把球打到树丛里去的人计较。”

金泽尖声讽刺道:“看这个狐狸精也不是来打网球的吧?这贱人纯粹是来勾搭其他男生。”

“喀”地一声异样的微响令不二转头望着迹部。只见迹部手上那瓶未开封饮料被捏得凹了一角,握着饮料的那只手指关节发白,手背突起的青筋清晰可见。迹部的脸色极为难看,之前那吓得令两名男生胆怯的骇人眼神又出现了,他死死盯着那两名女生的所在地。

晴兰目无表情的,她用恍然大悟的语气慢悠悠地说:“受教了!原来四大满贯女单选手穿网球裙不是为了比赛,而是为了勾引男人。谢谢啊,金泽さん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几个男生的笑声冒了出来,桃城这个大嗓门的人笑得特别大声。

不二微笑着看了一眼迹部,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假如Sarah刚才没有开口说话,迹部就会站出来了。此时迹部的怒气有所缓和,他紧抿着唇,看着场上的那抹粉蓝沉默着。

金泽被气得脸都涨红了,她抚着胸口怒瞪着晴兰,似乎是一道气哽住在那里不上不下,致使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莫非这是尖嗓音的天生缺憾?晴兰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不说话就好了,耳朵不必再受罪。

“还有,其实我自认为自己的球技不算太差,说不定还比你好呢。”晴兰的语气很像她打网球的风格,是那样的悠闲、优雅。这次她说话时心不在焉,还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的,似是在回复信息。

金泽失去战斗力,还有个千叶接力。千叶看着晴兰冷笑道:“不算差?”她的视线往杏的身后一扫,指着网球场的另一端,说:“那边有三个并排的汽水罐,假如你等把中间那个打翻,而不弄翻另外两个,我就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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