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士卒刚一走进大树阴影里,不及一哼,立时被沈若寒和孙一啸搞定。两人脱了衣裤立马换成鞑靼军服。亲兵队长等得不耐,叽里咕噜喊了起来,意思就是问:“有情况吗?”沈若寒立即用蒙语回答:“没有情况,一切正常。”沈若寒和孙一啸低着头走了出来,亲兵队长一点头,不觉有异,继续向前巡逻。
转了一圈,沈若寒对皇城格局了然于胸。半路上,沈若寒向孙一啸使了个眼色,突然蹲在地上,大呼起来:“痛!好痛!肚子好痛呀。”孙一啸见机,也依样画葫芦,只是没有说话,却是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沈若寒道:“队长,受不了,兴许是刚才吃坏了肚子,我要去方便一下。”队长脸色一沉:“两个贪吃没用的东西。快去吧。”沈若寒、孙一啸连滚带爬去了。
沈若寒、孙一啸转了半刻,只见前方一座宏伟大殿灯火通明,有说话声不断地传出来。两人点头一觑,沿着边墙暗角迅疾掠去。眨眼之间,就到了大殿之外。这时一支巡逻队刚转向这里。两人一惊,飞身而起,躲在三丈高的屋檐横梁上。
此际,沈若寒忽然听到“沈炼”二字,心中蓦然一惊,低声对孙一啸道:“你在这里把风,我去看看。”说罢,伸手一钩屋檐外角,身子一个翻转,人就上去了。
沈若寒脚尖点瓦,如履平地一般迅速而上。瞬息之间,就贴着窗户,用手指添了一下唾沫,在窗户上戳了个小洞,张眼望去。
只见大殿之内台阶上高坐一人,此人颇有王者风范,沈若寒心想:“这人就是鞑靼可汗俺答了。”在他左右两边下首分别坐着三人。六人之中,右边第一个人满眼精光,身材魁梧,显然是彪悍之人。但见俺答忽对那人说道:“王弟,我那孙儿一直喜欢你家那文丽珠,不如选个良辰吉日,为他俩办了婚事吧。我们也可亲上加亲,共享荣华富贵。”俺答话一说完,其他五人纷纷起身祝贺那人:“恭喜左贤王!贺喜左贤王!”原来这人就是鞑靼第一勇将左贤王赤脱。
赤脱眉头一皱,瞬息舒展,心道:“亏你想得出来,虎女焉有配犬子的。我女儿岂会嫁给把汉那吉那窝囊废。”顿了顿,又想:“虽然你现在高坐汗位,但我赤脱根本就未把你放在眼里。哼,等不了几天,你就要跪在我的脚下大呼万岁了。”想到此处,得意之色尽显脸上。俺答见他脸展笑容,只以为他答应了这门亲事,不由笑道:“好好好。我鞑靼真是喜事不断呀!先有贤臣来辅佐本汗,现在又有孙儿要结连理之欢。好!哈哈……”
赤脱闻言,心中一动:“好啊,不如就趁此机会除掉俺答,实现我多年的夙愿!”继而起身拱手道:“微臣多谢大汗美意!”俺答一摆手,大笑道:“好!王弟既然同意了,就选个吉日吧。”赤脱道:“微臣何敢,就请大汗定吧。”俺答一拍龙椅,霍然起身,朗声说道:“好!本汗看五日之后就是一个上应天下顺民中利人的吉日。本汗孙儿与左贤王爱女那文丽珠的婚事就交给勒不含、察穆尔和铁赤三位爱卿去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