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峥嵘岁月,司徒文博、杨无邪、司空简、向天雷、端木横、白胜何等的意气风发,驰骋疆场与鞑靼战斗。可惜杨无邪英年早逝,向天雷战死沙场,白莲教六虎将去二留四,着实让人遗憾。所以,杨无邪与向天雷虽然早死,但司徒文博、司空简、端木横、白胜对他俩的孩子却视同己出,格外照顾。
自从司徒文博当上了白莲教教主,更是以副教主之位给予杨胤镇,向浩也位列四大尊者之二。教众多有反对,都被司徒文博力排众议,挡了回去。可以说对他们仁至义尽,宠爱有加。
谁知,好心换来的是驴肝肺。杨胤镇向浩不知思图进取,回报司徒文博对他们栽培的一番苦心,却是屡屡携机密情报外通鞑靼,导致边关屡屡遭到鞑靼的疯狂抢掠,民不聊生。此次又勾结杨顺预谋杀害司徒文博取而代之,这等丧心病狂之举,着实让人痛心与憎恶。
司徒文博心里一阵难过,倏忽双眼厉芒瞪着吕四海,喝道:“把他拖出去杀了!”吕四海一听,顿时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沈若寒惊道:“不可!”司空简哼道:“为何不可?”白胜义愤填膺地道:“难道你没有看见这里的硝烟与血流成河是谁引起的吗?”
沈若寒肃容道:“杀一个吕四海并无关碍,但严嵩一定会以此为借口,说白莲教勾结鞑靼与朝廷作对,到时朝廷立马就会派大军来围剿,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沈若寒这样想不是没有道理,白莲教与官军作对,等于是自相残杀,便宜的只是鞑靼的俺答可汗。
司徒文博似乎早已经对朝廷心灰意冷,傲然道:“朝廷里奸佞当道,腐败黑暗,反了它又如何?”沈若寒规劝道:“司徒教主,白莲教眼下需要生息,杀了吕四海,就是立即向朝廷公然示威。若是朝廷与鞑靼暗中协议,相互勾结,那么白莲教将遭到腹背受敌,后果实难言说。”沈若寒说的有理有节,深情并茂,一旁众人不由开始窃窃嘀咕。
司徒文博冷哼道:“我看朝廷并不会与鞑靼勾结,嘉靖那昏君最是痛恨鞑靼与倭寇了。”
沈若寒笑道:“你老别忘了,现在朝廷里管事的可不是嘉靖,而是严嵩与他的儿子严世蕃。大丞相和小丞相两个人,他们为了一己私利,绝对会这样做得。”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司空简狠狠地道:“官军一见鞑靼就像见了鬼似的,望风而逃;而鞑靼一见到我白莲教的旗帜,立马溃不成军。这样说来,朝廷那帮吃干饭的乌合之众,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司空简的一席话,顿时激起了所有白莲教教众的豪气,纷纷囔声欢呼。
司徒文博纵声长笑:“好!我白莲教自此便是与天下百姓为一宗,效水泊梁山,替天行道!”
“与天下百姓为一宗,替天行道与天下百姓为一宗,替天行道”从山上一直传到山下,声震十里。沈若寒见此情景,连连向夏雪莲使眼色,要她劝劝司徒文博收回命令。夏雪莲心中恨透了严嵩,虽知沈若寒讲得不无道理,但见司徒文博坚持,心中更无忧愁,大不了一死而已。于是撇过头去,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