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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2、老院长的下马威

燕京西站接了老幺母亲后,兄弟几个带着这个长辈开始返程。

而此时昨天的街边演唱和拥堵事件,经过了一晚上的发酵,已经上了燕京大多数报纸的头条或主版,让沸腾的娱乐圈再次烧了一把火,这下华夏排的上号的娱乐公司、唱片公司都确定了白禅如今的影响力和将来会衍生的名气,于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渠道获知白禅的电话,一个一个电话打的白禅在收获了被认可的喜悦后,变得有点不厌其烦,统一回复暂时不方便后,便直接关了电话。陶乐入主的兄弟唱片,倒是没再打过来,似乎他们认定了自己机会更大一些。

看着白禅已经取得这样的成绩,哥仨高兴之余也是有点儿羡慕。

因为老幺的母亲温丽华执意要到儿子就读的学校看一看,哪都不愿意去,就连白禅提议先带她去吃饭都被拒绝了。在她看来,幺儿是家里边儿十里八乡难得的一个名牌儿大学生,学校还是首都排的上号的顶尖音乐类的学校,可不是家乡那边下里吧的可以比的,自傲之余也是想去看看孩子学习和生活的地方,好弥补没能赔孩子报名的遗憾和平日里梦境中的念想。

哥几个看着老幺如此质朴却又爱的深沉的母亲,一时无言。

于是哥几个也很是轻松地陪着老幺母子逛了逛音乐学院,而后午时在学校附近一个比较静雅,但又不浪费的饭店知味居吃了顿便饭。之后白禅偷偷塞了一直没什么结余的老幺五千块钱,让他陪着阿姨到燕京几个地方转一转,再给已经决定明日返程的阿姨定一张卧铺票。他这钱来的比较容易,帮助自家兄弟也算是一点小价值。

车站见面的时候,善于观察的他还是瞅见了阿姨捏在手里没舍得丢的火车站票,将近半百的年纪站了十多个小时,再加上从乡下到冰城的舟车劳顿,白禅不知道几次显得困顿的阿姨已经多长时间没休息了。虽然他没说什么,可是他也只能做这点小事儿了!再多的话,自尊心很强的老幺怕是不会接受的。

老幺推延了几次后,有些沉默地接过了三哥白禅心意,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这些许小事儿不算人情债,可比债还让他觉得沉重。

琐事尽去,哥几个把不多的时间和空间留给了老幺母子去享受一下对他们来说有些难得的天伦之乐。

离去之际,看到幺儿有了这么几个情深意重的兄弟,颇为感动的阿姨温丽华红着眼对哥几个说了句:

“好孩子,回头有时间,不嫌弃的话,和幺儿一起到家里去坐坐,就当旅游,家里虽然没什么好东西,阿姨给你们做几顿咱们东北的农家菜!”

家世不凡的童二少此刻能从阿姨口中觉察到那朴实的情义,这种感觉对高门大户的他来说很是陌生,但又很温暖。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去看看那里的生活,如何造就老幺这样甘于贫穷,却异常执着地期翼功成名就的农家孩子。

丰衣足食的老大用少见郑重语气,和哥几个应下了今年寒假的冰城之约。

白禅乐在其中,前世今生他都没什么机会去欣赏那里的万里雪飘的北国绮丽风光,有这样一次机会,也算得上难得。

接下来没什么事儿的哥几个眼看宿舍是回不成了,街边有的小店里都开始放着那音质拙劣的《龙的传人》。估计再过几天,白禅在学校里行走的话,就会被当成大熊猫一样,走到哪儿被围到哪了!

白禅这时候想起来还得上院长办公室一趟,也难为这位颇有责任感的老爷子,竟然被白禅放了一个上午的鸽子。

回到学校后,白禅让童二少把他心爱的老爷车留下,放他和白杨两个贱人自去快活。

自个儿宛若上阵地一般,去见这个记忆里颇为熟稔的老院长,他明白,这会儿老爷子怕是已经被那些不厌其烦的媒体给惹毛了。

姬白禅开着这个现在明显有点非主流的老爷车,慢悠悠地到了学校里唯一一个六七十年代留下来的办公楼。

这栋带着那个时代质朴风格的筒子楼卓尔不群的立在这里,是音乐学院历史的见证者,也是老院长不讲门面功夫的一点痕迹,尽管它愈发地不能够满足众多教授们办公的需求了。

泊好车的白禅瞅着也没啥人注意,一溜烟窜了过去,像是躲着鬼子的地下工作者,不多时便到了六楼的校长办公室门前,鬼鬼祟祟的样子惹得一些古板的老教授连连摇头。

白禅虚了一口气后轻轻叩响了老院长办公室厚实的红木门。

听到里面一声洪亮而不失文雅,带着一丝笑意的应声:

“进来吧!”

白禅推门而入,看到带着老花镜的老院长正抱着拔了线的电话摇头晃脑地哼着曲调,依稀还能够听得出来是白禅昨天唱的那首歌《龙的传人》。

无论哪个以教书育人为使命的教育工作者,在看到自己名下的子弟声名鹊起,总会有一些带着欣然的喜悦,因为这是他们的追求和愿景。

老院长此刻便是这样子,尽管连连不断的电话让有些精力不济的他从最初的喜悦,到如今的倦怠。

看到白禅此刻才来,被放了一上午鸽子的老爷子猛然收起脸上的笑意,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把白禅晾在在十多分钟。似乎在说,行啊你小子,这才出了点名儿,老头子我的话都不好使了,敢放我鸽子?

一对儿老少无言对视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养气功夫不到位的白禅扛不住了,站在那如同肩上压了一座山。老爷子当了半辈子院子,早些年他还住在学院家属楼那会儿,开始学音乐的时候,还没少指点过他。此刻即便是跟他开个玩笑,他也兜不住。要不然被母亲窦云给知道了,那就少不了两顿臭骂!于是他低眉叹气轻声解释了一句:

“老院长,您可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骨。我这是好哥们孙红雷的母亲从冰城来看他了,陪着他去接了阿姨,然后一起吃了顿饭,不是故意要放您鸽子的,再说,我这也不敢到您那摆谱儿不是,这点儿小名气不过是一时的雁过留声,没什么根基。在浮躁的娱乐圈没几个日子就会被其他的事情给盖住了,哪像您,年高德勋,华夏的音乐领域公认的奠基者,重于泰山的人物。”

像老院长这样一辈子把精力投注于音乐教育中的人物,值得他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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