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希望以后我们能在老厂共事。”白也庭这才算满意地笑着离开了。
“白总亲自请你，面子够大的。”散席后，父子俩在厨房刷碗收拾。
“老白的意思我懂，给小白当司机嘛！他不是场面人，我就是了？”赵亮说着违心话，他知道父亲想听的就是这句。
“你们的事我不管。我还是那句话，小子，你得知道自己的命是什么。”赵建民停下翻滚在手头的碗筷，“腿的事就不用提了，你去他手下做什么？挡酒，随从，还是看大门？我给白总开了半辈子车，总希望儿子能长点出息。你接着伺候他儿子，这不叫事儿呀，那到头来是你养我，还是他白也庭养我？”
“爸，你放心吧，肯定是我养你。”赵亮真想把手中这一大摞盘子都拍在脑袋上算了。
2.做人衰就不要赖别人
一回到车里他就拆下了包装，戴上这块江诗丹顿男款腕表，白色表盘、罗马数字、银色纯钢表带，背透的款式设计得很精巧，光是那款女表的价值，就足够买下他这辆车了。
“说不定手脚什么时候就没了，先别委屈了你们。”看着指针淡定地在眼前走走停停，赵亮焦急中还是决定去找王槐和小况，他俩是朋友圈子里最有头脑的人，除了那点钱之外，他期望会有别的收获。他还记得王槐当初是怎么指点自己最终搞定杨晓东和公司高层面试的。
出发前霍晶晶打来电话，赵亮已经完全沉浸在筹钱的紧张状态中，居然没心思去想念她，接通后熟悉的声音，才把他从这个刺激的游戏中拎出来。
“你又两天不回家，连个短信也不发。”听声音她很疲惫，可以猜想她的日子不会比自己好过。
“你别担心，钱我已经筹到一部分了。”
“你别胡闹了，今天赶紧回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霍晶晶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了许多，“今晚有雨，天黑之前赶紧回来。”妻子对他开车的每一处细节都格外在意，在她看来，雨天行车是仅次于醉驾的危险行为。
“好的，晚上我也有话想告诉你。”各种借钱备胎的存在令他底气十足。
王槐外号“鬼哥”，是哥儿几个里最阔的，但赵亮认为在他面前舔伤口这招儿应该没什么杀伤力。他俩单独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不过这个精明市侩的理赔经理凭一套见佛杀佛的阿谀奉承横扫阴阳两界，因为他最擅长杀熟，低买高卖，所以深得杨晓东欢心，这也是陈天朗不建议他单独去找王槐的主因。
一进屋赵亮差点休克，王槐抹了太多的发胶和香水，令屋里飘散着一股刺鼻的香气。自打赵亮一入座，他那双贼亮的眼睛就开始像安检仪一样把他当价格条码扫了一遍，同时用狡黠的微笑遮掩着这股眼神散发出的铜臭气。他家暗粉色的调子令人备感压抑，赵亮走进去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嫖客。房间很宽敞，两组沙发相隔距离不近，王槐娘气十足地盘腿而坐，赵亮手心直冒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单位那点破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