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老管家站在后面,摇了摇头,王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们怎么就看不穿呢。叹了口气,直接挥了挥手,那些个护院便一拥而上,直接将那群哭天喊地的美人们给拖走了。
主院内。
院外的喧嚣穿过一片树林,越过波光粼粼的池面,模模糊糊的传进了房内。
房间内,石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角落里的花瓶,偷偷的望着珠帘后面两道人影,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呼吸都变得小心至极。
内室里,气氛压抑。唐水烟端坐在太师椅上,动作优雅的喝着茶。司儒墨站在一边陪着小心,大气都不敢出,就像是个新进门的小媳妇。
“烟……烟儿……”终于是忍不住这压抑至极的气氛,司儒墨往前蹭了蹭,嚅了嚅薄唇,细如蚊哼的声音就那么飘了出来。
“嗯?”唐水烟横了一眼,司儒墨立刻缩了缩肩头,噤了声。
唐水烟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只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绕着垂在胸前的青丝,勾了勾红唇,说道:“刚才在马车里……好像不知道是谁向我保证,说绝无二妇?”
“……”额上开始冒汗,司儒墨想说其实他很冤啊,明明走的时候这府里还清静的很,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还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唐水烟像是没有生气,可正是这样的态度,才让司儒墨的心中七上八下的,摸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我……我是认真的。”司儒墨纠结了。
“哦,是吗?”唐水烟听着外面那些哭喊求情的声音,猫儿眼转了个圈,又落回到了司儒墨的身上,“可这王府里,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司儒墨早就在心中把月璃骂了个千万遍了,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在唐水烟面前抬不起头来什么的,实在是太憋屈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司儒墨有点委屈,他也很无辜好不好,“烟儿,方才王府门前,管家说的那些话你应该也听见了。那都是月璃送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顿了顿,还忍不住小声的为自己申辩了一下,“况且,我这不是已经差人将他们都送出去了么。”
看着司儒墨那副模样,唐水烟差点忍不住就要破功笑出来了。好不容易憋住了,沉默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无波,“你这是在……找借口?”
司儒墨赶紧摇头,“烟儿,你要相信我啊!”
唐水烟看着司儒墨一会儿,才点头,“嗯,相信你。”
司儒墨刚松了一口气,唐水烟又接着说道:“不过,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啊?”司儒墨茫然的抬起头,一时间不理解唐水烟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爷……不,夫君?你不觉得,既然我已经失去记忆了,回到这个‘家’时还落下了这么个不太好的第一印象,夫君,那你不觉得,你该做点什么挽回一下已经所剩无几的可怜形象吗?”好整以暇的看着司儒墨,唐水烟心中早就笑了开去,面上却是带着三分委屈,气氛天真,一双蒙了水雾一般的猫儿眼,就像是两个大大的问号,看向了司儒墨。
司儒墨哑口无言,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自己只要好好表现,唐水烟就不会计较这月璃留下的大乌龙?
这么一想,赶紧点了点头,“烟儿说的是,不知烟儿想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
像是被这个问题难到了,唐水烟有些苦恼的支着额,似乎是想了许久,这才说:“嗯……首先,你不能惹我生气。”
“那是当然。”司儒墨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他宠她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惹她生气?
“要会哄我开心。”
“好。”
“意见出现分歧的时候,你得听我的。”
“好。”
“要好好服侍我。”
“好。”
唐水烟一共列下了不下数十条的‘不平等条约’,司儒墨没有任何异议的全部赢下了,最终在唐水烟无比满意的目光之中,小心翼翼的问道:“呃……烟儿,时辰不早了,不休息吗?”
他可真的是害怕她那小脑瓜子里再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来,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唐水烟点了点头,似是有些累的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嗯,确实是困了。”
王府内那些哭哭啼啼的声音也终于消失了,唐水烟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困了呀,“睡吧。”
司儒墨如蒙大赦,赶紧叫来了一直在外厅守着,还是不是好奇的探过来的石榴,“服侍王妃准备就寝。”
纱幔被轻轻的放了下来,玉簪从墨发中滑出,倾泻了一地,更是衬得那莹白如玉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司儒墨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铜镜中女子阮媚的眼,心中一动,便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了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下颚轻轻抵在唐水烟柔软的发顶上,发丝骚的他的下巴痒痒的,牡丹花的气息若有似无的萦绕,薄唇微微一扬,眼中像是有着一团火一样微微跳动,“烟儿,你真美。”
唐水烟眉梢微微一挑,透过铜镜看的男人的线条,似乎多了几许的柔和,朦朦胧胧的,只有那一双狭长凤眼中的情谊,如火一般的炙热,那样清晰,那样鲜烈。
这一刻,她是清楚的知道,他是爱着她的。
柔弱无骨的小手向上攀附住了司儒墨的臂膀,唐水烟靠在他的肩头,柔柔一笑,“是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