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会……”
“不管你说什么,你都要嫁给我的。所以结果不重要!”他打断了她的臆想,她那几根花花肠子他会看不出?
他迫切的想要和她结婚。一个男人二十六岁了想结婚也很正常,但若放在以前,这绝对是个笑话,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会孤独一生,那种一个人的状态能够让他满足,缘分、爱情不过是骗骗小孩子的东西。
但是,直到遇到她,他才知道了一个字——劫。万劫不复的劫,劫后余生的劫。
“你喜欢孩子吗?”她趴在他的怀里,将身上大大的外套往他身上拉。
“抱着你我就不会冷。”他微笑着捉住了她的手,重新将她裹了起来,然后将她反过身抱住她的腰身,“我喜欢小孩,就像所有沉醉于真爱中的男女一样。渴望有一个小家伙,然后两个人看着孩子说,鼻子像你,眼睛像我……”
“但是若要和你相比,我宁愿不要。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和你在一起。”不等她回应,他已解了围。如果她懂他,那么她一定知道他爱她的心早已不受控制,又怎么忍心她多心呢?
她感动的无以加复。聪明如她,找不出一个贴切的词儿来形容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觉。她伸长手臂,摸索着由后环住他的后颈,他趁势低头啄了啄她的红唇。
“可是我不想让你的家人不开心,也不想让你为难啊!我宁愿一个人也不要你们都不开心……”挣开他的热吻,她娓娓道出自己的疑虑。
望着外面漆黑的一切,他信心十足,“这个世上唯一让我无法把握的事,就是你做的事……”
铁锅里,篝火烧的木材啪嚓作响,火势越来越旺,映衬的围坐在一旁的人满脸通红。
“青儿,你快乐吗?”男人已由青年变成中年,俊秀转化成刚毅,他原来是唤她“青儿姐”,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习惯称她“青儿”。
她的额头很白,如果不是篝火的渲染,想必更是白净,她的眼角微微可见细小的褶皱,这些年过去,有些东西从未改变,那就是绵绵不绝的哀恨。
“我不需要快乐,你也是。所以你一直不娶。”这座房子长年累月,修葺过几回,它尚且会妥协,他们却不会。
“你不是也一直未嫁?青儿,我们不同,至少,我不恨谁。”即便是答应那个残忍的条件,他亦从未恨过。
霍青嗤笑出声,“因为你冷血,无情无爱,你是我霍家的一枚王牌棋子,向来不会让我失望。”
“他变了,也老了,你还不愿意放过他吗?”于天一拿起树枝拨了拨火势,“如果我告诉你,他每年都以你的名义捐款给残疾儿童,你愿意放过他吗?”
“哈哈……”霍青漫笑起来。她极少笑,若不是为了嘲讽他,她怎么会反常,“不管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于天一掩鼻咳了咳,刺人的烟味熏的人睁不开眼,在袅袅的烟雾中,她的样子格外不真实。
“他以为你死了,所以从未找过你。”这一次,他终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愕,虽然旋即就消失。她是他见过的最为残忍的女人,所以,对于她的这一反应,他印象深刻。
“他最希望的就是我死,那样便不会纠缠他。”她的语气异常刻薄冰冷。
于天一摇了摇头,顺手将手里的树枝丢进了火堆里。“是师傅找了他。他之后来找过你……”话语间,他从大衣内拿出一本发黄的医药书递给她,“第十四章,有他留下的字……我准备将医馆拆掉,整理他老人家的物品时发现的,他说,‘青儿性子强,那人更自势。怕是跟他会吃尽苦头不讨好。’”
霍青无动于衷的接过书本,下一刻,它便被熊熊火舌吞噬。
“你……”于天一惊愕的站起身,直视着她的眼眸。纵使他被人冠以冷漠绝情,自恃也万万不及眼前的女人。
“过去了的何必翻出来给我看,想让我后悔?还是痛哭?太迟了!”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曾后悔,她坚持自己的方式,即便到头来真的错了,也不妄自菲薄。
他走到衣挂旁取下围巾,随意的围在颈边,就要踏步出门时,她再度开口。
“药,不要了吗?”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转过身,“青儿,现实而言,我根本无需受缚于你,我之所以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给过师傅一个承诺。如今,你的眼里什么也放不下,我也没必要再跟着你做蠢事!”
霍青的眼里变幻莫测,最终她睨着眼,阴鸷的盯着他,“我明白了,你喜欢她?”
夜里,山上冷的不像话。围着她身体的刚毅臂膀开始僵硬,她察觉出来了。
“简哥哥,是不是很冷?”她看不清他的容貌,一切暗的可怕,不时有狂风怒吼的声音,像大象、像狮子、像老虎……
他摇了摇头,脸庞轻轻的和她脸颊摩擦着,“小宝贝,再睡一会儿,马上就天亮了,天亮了我们就下山……”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没有了力量。
她开始害怕起来,本能使她笑出了声,“简哥哥,我跟你讲我上班时候的笑话,很好玩的,我的听众里,有一个作家,就是写写诗歌散文类的,他把他写的东西,出版了的,没出版的草稿全部发给了我,说我是她创作灵感的来源,这一切都跟我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然后,他要请我吃饭。我看了看他的草稿,最离谱的是,有一张下面的时间是我没进电台时创作的……最近,他开始写小说,文中的女角也叫生樱,也是电台主持人,在他的小说里,他开始不断的意淫,说这位叫生樱的女人是如何的爱那位杰出的艺术家,也就是他自己,为了他,和家里闹翻,而且辞去了工作,跟着他浪迹天涯……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我的照片,把它放进了他的书里作为宣传……是不是挺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