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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心

“最难过的不是背叛,而是死心。”

整个世界,现在好像只有我独自徘徊在这灯火簇拥的街头。

我苦苦维持了两年的这段感情,却也在无数次失望后彻底崩塌。

司辰,我应该待你不薄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看我一眼么?你知道么,我在等你,等你的回心转意,可是,无数个日夜过后,依然没有你的问候。

我望着柏油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一阵惆怅。附身坐在路边绿化带。泪水如断了线一般,不断流下——

记得第一次见你,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第一次见你时,你的父母刚双亡,被送去孤儿院,准备颓废一辈子。

其实,当初的时候,我们彼此都给了对方一束温暖的光,毕竟,我与你的经历那么的相似。

你在我们学校极负盛名,即使家境落魄,但依然有很多人追随。

你把她们玩弄在手掌之心,挥霍她们的钱财,只为你那可怜的虚荣心。

你真的很俊朗,细眉弯弯,笑起来眼睛就是一道弯弯的月牙。两个小虎牙彻底把我征服。你身上经常会有几道伤痕,你很倔,脾气跟外表完全截然不同,还有胃病,每次让你吃药,你还老是逃到网吧去。

记得那是个让我心惊的夜晚。学校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想要找你报仇,因为你把他们的女友给夺走,并且当众羞辱他们,他们肯定气不过,不仅调查了你的身世,还亲自并找上门来。

我赶到时你趴在大路上,喝的酩酊大醉,眼睛里流露出对整个世界的绝望。

我恨我的善良。

我恨我为什么要管你。

我恨我自己。

自那以后,我成了你所有名单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因为自小生活的孤独,我给别人的印象就是冷漠。可是,我在你面前,成了一个任人使唤的工具。我为什么要贪恋你的容颜呢,年老色衰后,它也逃不了的啊。

你使尽所有花言巧语,让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最幸福的人,却笑着把刀子捅进我的心。

对啊,我就是你的工具,我就是你发泄的工具啊。我哭累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一个来安慰我。人性,就是如此。我好累。随后我缓缓站起来。眼泪已经哭不出来了,只剩下一道道泪痕。

前面传来阵阵嬉笑,我慌了。他与她相偎在一起,那么美好的画面,骨子里的傲气让我转过头去。

他们当没看见我,从我的肩旁擦肩而过。“我今天要吃鸡菘卷儿!”腻死人的声音让我拳头缓缓抓紧。“乖昂,那边有一家,我请你!”熟悉的温润的声音,在此看来,无比虚伪。

在我面前穷的要死,在她面前呢?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嚎起来,旁边人用着厌恶的眼神看着落魄至极的我,这个世界,为何如此不公啊!我为什么要付出我的心,我为什么这么傻!

泪水渐渐模糊了我的希望。我抓不住了,我再也看不到明天了。

太阳已经西下,长长的寂寥的背影流露出我的绝望。

不如,就这样去吧。

眼前划过一幕幕的令我恐惧的画面。

只有九岁的我无措的看着偌大的房间,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到了心碎。

我努力向父母的方向跑去,可是他们只是轻轻地抚了我的额头,转身决绝地离去。我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只留下我独自一人。他们只留下我,以及一个只够我活到十五岁的存折。

我还记得刚开始那个月,我的一双粗糙削瘦的手上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血管又青又紫。

每个夜晚我都不敢动,身体冰冷的如同一个死人,稍微的风吹草动就能让我轻轻哭泣,我吃着父母最后一次烧的白米饭度日,我靠着父母一定会回来的信念支撑着。

如若不是年少的玩伴佳佳来寻我,这世上可能就没有花清雨这个名字了吧?

同学的孤立,刁难,经常让我失去活的信心。其实如若不是司辰你给我带来的快乐,我也不会开朗许多的吧,只是,今后,我不想这么累的活着了。

今年十五岁了,好快啊。

我用尽所有力气,向一辆呼啸过去的红车跑去。

“崩!——”

随着一道血光,我缓缓闭上双眼。

这一世,我真的好累,自小开始,我没偿过什么是开心,活了这十七年,我感觉自己从未得到过什么,每天如同机器一般重复着同样的事情,真的好累,身体慢慢冰冷,灵魂慢慢疲倦。

这世间,再无我的笑颜。

爸爸妈妈,我不知道你们身在何处,但是今后可能无法再寻到你们了。

原谅女儿的不孝。

原谅我的——

不辞而别

灵魂堕入黑暗。

红车下来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身旁是一滩鲜血,以及一个被鲜血浸染的花季少女。

身旁聚集了许多群众,群众们纷纷围观拍照,指指点点。

终于找到你了——

擦掉嘴角血旳痕迹,世界由我重新定义。

直到黎明将你和我拆散,今晚谁也不能逃开。

夜深了,属于人们的光明已不在,而人们也在梦乡里,找到属于他们的阳光,此时,黑暗生物出来溜达,鬼们一起唱着那古老的歌谣。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当人独自走在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每个魂魄都在哀伤的吼叫,它们在寻找生前的亲人,它们放不下羁绊去轮回,只能作为孤魂野鬼来找它们的家人。

也有怨气冲天的恶魂在拍打着它们仇人的家门,毕竟,它们不能轮回,只能在这里发泄自己滔天的怨艾。

它们的本质都是善良的,真正可恶的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害他们变成这样,它们也曾是有人性的,只不过,一切都是被逼的罢了。

好像鬼们受到了惊吓,两个男子穿着黑色的斗篷,将黑夜与他们溶为一体,他们双眸发红。

许多厉鬼被他们咬断了脖子,让那些厉鬼直接灵魂粉碎,不得转世,僵尸一蹦一跳,丧尸抱着它们的脑袋,有的四处寻找眼珠,有的去找丢失的手臂,却发现再也接不上了。

两男子轻轻笑着,突然发了疯似的,跑到人类所居住的地方,进行无尽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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