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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左右为难

轩辕泽明听完击掌赞叹。“谢先生指点!只是泽明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多年之前,奕博曾受人恩泽,今日所为也只是对当日之事的一点回报而已!皇上,您大可放心。”

捋捋雪白的胡须,奕博为轩辕泽明释疑。

“原来是先人厚德,福泽子孙!”

心情激荡的轩辕泽明,站起身来到门前双手合十,“轩辕氏后世子孙,诚心谢祖宗庇佑,待危机缓解,孙儿一定前去祖庙拜祭各位先辈!”

“皇上,主意奕博已经出了,具体的运作就交给您了,恩师寿诞将近,有许多事情还需要奕博主持,所以……”

“先生,您这么快就走吗?”

轩辕泽明有些不舍。

“是的!本来到这里来,并不在我的行程之内,因为无意间瞧见貌似王妃之人,才临时决定来建安的。”奕博无奈地摇头。

闻言,轩辕泽明感动地站起,深深的一揖,“先生的恩德,泽明一定铭记在心!”

“皇上,奕博走后,无论遇到任何事情,您一定谨记静心,切不可急躁!”

轩辕泽明的谦逊、虚怀入谷让奕博不由地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生出一份惺惺相惜的心境。

“先生,泽明有个不情之请,说出来又担心冒犯于您!”

奕博的淳淳善导,让一直缺失父爱的轩辕泽明心中升起一股儒慕之情。

“哈哈哈……”

看着轩辕泽明的表情,心知肚明的奕博大笑,“皇上,您请讲!看是对上奕博心中所想。”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一点即通的轩辕泽明大喜,急忙撩起衣袍拜倒在地。

“哎!”

奕博慌忙扶起轩辕泽明,“皇上,今日师傅可就托大了,往后切不可行此大礼了,毕竟您是君,奕博是臣,一旦被有心人传扬出去,会有损帝王的威严!”

“泽明谢师傅的宽怀大量!泽明……”

想着师父居然处处为自己设想,轩辕泽明第一次感受到这份胜似亲人的关爱,说着说着一股辛酸呛上了鼻端。

“自古有得必有失!高处不胜寒,位及一人之下,掌控生死必然不能享受寻常人家的温暖!皇上,您要看开一些,这样才能打开自己的心胸,练就心怀天下的气度!”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奕博端起桌上的瓷杯,“皇上,这杯就师父预祝您马到功成!”

“谢师父!”

心情跌宕的轩辕泽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奕博这就告辞了,您多珍重!”

恋恋不舍的轩辕泽明只觉眼前一花,再细看时屋里已经没有了奕博的身影。缓缓再次坐下,轩辕泽明将刚刚的一切,细细地捋了一遍。

“皇儿!”

突然响起的慈柔女声打断了轩辕泽明的思绪,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想面对一直疼惜自己的亲身母亲。

“母后,您怎么来了?”

轩辕泽明淡淡的话语,让辛婉莹不禁一愣!“皇儿,刚刚母后不放心,待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你、你不介意吧?”

“母后,这么晚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轩辕泽明没有接自家娘亲的话茬,“小德子,送太后娘娘回寝宫休息。”

“奴才遵命!”

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德子,屋里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着,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现在的心情,护主心切的他自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平添出许多的事端,遂躬身来到辛婉莹身边,“太后娘娘,皇上累了一天了,您老还是回去休息吧!”

“你、你们……”

突然的闭门羹,让一直养尊处优的辛婉莹完全无法接受,颤抖着唇瓣的她,泪花蓄满了杏眸,一脸的不敢置信。

唉!轩辕泽明心中深深的叹息!终是自己的亲娘,他无法狠心到六亲不认的地步!而且,这么些年,母后的自私还不都是为了自己吗!无奈站起身,来到摇摇欲坠的辛婉莹身边,扶着她来到桌边坐下。

“母后,皇儿一时心情不佳、出言不逊,请您不要和皇儿计较好不好?”

“呜呜呜……”

再也止不住心地沉积的酸苦,辛婉莹低低地啜泣着。

“母后,您别、别生气了,这么晚了,您这么一哭,传扬出去,皇儿可就是忤逆不孝了。”轩辕泽明耐着性子柔声劝慰。

“皇、皇儿,母后、母后知道奕博先生的话,让你对赫儿心生愧疚,也一定责怪母后太狠心!是的,这么多年让赫儿一直为了金砂国四处征战、漂泊在外!他、他也是母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你以为母后、母后就、就不心疼吗……”

说到伤心处,辛婉莹泣不成声。

“母后……”

同样红了眼眶的轩辕泽明,接过机灵的小德子递上的锦帕。

见自家儿子缓和了下来,心里宽慰了许多的辛婉莹,拈起锦帕拭干脸颊上挂着的泪滴。“皇儿,眼下朝堂之上人心晃荡,皇宫外虎视眈眈,一旦不能凝聚人心,金砂国必然大事不妙!为今之计,赶紧着手实施奕博先生的计策才好!而且,赫儿的王妃真的被青魈国纳入后宫,到时候不禁对金砂国不利,而且,赫儿必然更加伤心、绝望!”

“母后,皇儿有一个要求?”

“哦!”

辛婉莹一怔,“皇儿,你说。”

“如果,那个貌似王妃的人真的是穆静染,皇儿请求母后从此真心接纳赫王妃!”轩辕泽明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母后。

“皇儿,母后也想弥补这么多年对赫儿的愧疚……”

双眸泪光点点的辛婉莹痛楚地哽咽难言。

家和万事兴!

看着悔恨的娘亲,轩辕泽明脑海里突然蹦出这句千古名言!“母后,夜已深了,皇儿让小德子陪你回寝宫,后面的事情您就放心地交给皇儿吧。”

“嗯!”

擦擦脸颊的泪水,辛婉莹接着摇摇头,“不了,皇儿,让小德子在这里候着,母后也放心些。再说这儿到泰安殿不远,母后一会儿也就到了。”

“锦绣!”

见自家娘亲坚持,轩辕泽明也不多言,转头吩咐门口等候着的宫女。

“锦绣给皇上请安!”

辛婉莹的贴身宫女脚步匆匆地进来。

“太后娘娘回宫了,天黑看不清,你带着下人们仔细着点。”

“锦绣遵命!”

悄悄敛下眼底的倾慕,锦绣轻盈地扶起辛婉莹走出了御书房。

“皇上,时辰也不早了,您还是先歇息吧?”

小德子一见该走的都已经走完了,看了看一脸疲惫的轩辕泽明忍不住提醒。

“小德子,你速去宣封杰楠觐见。”

没理会小德子话茬的轩辕泽明朗声吩咐。

“啊!”

惊诧的小德子傻不愣登地看着自家主子,满腹的话语梗在喉咙里蠢蠢欲出。

“小德子,朕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想洗洗脖子,给朕试试刀锋?”

心里明白小德子想说啥,懒得解释的轩辕泽明干脆黑下脸吓唬。

“啊!”

仿佛看见头顶寒光凛凛的锋芒,小德子吓得一激灵,抹了抹颈脖间竖起的根根汗毛,撒腿往外跑……

“呵呵呵……”

看着仓皇逃窜般的小德子,坏心眼的轩辕泽明忍不住轻笑出声。

“喂!屠将军,您确定是这儿吗?”

出宫找人的小德子,知道这黑灯瞎火的,自己一定没办法找到人。出宫的时候不由长了个心眼,拉着在宫里巡夜的屠岗一起过来,他明白不管如何,屠岗从邺安过来后,京城里没有熟悉的人,他一定和屠岗有往来走动。

可眼前这栋破败不堪的屋子会是封杰楠的住处吗?小德子大惑不解,好歹他封杰楠也算是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他清楚地记得皇上的赏赐很丰厚,可这封杰楠家的惨状让他就不明白了——这钱都弄哪儿去啦?

“德公公,想必您对封侍卫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吧,自从回到京城后,朝廷里那帮死老头子对封侍卫的妻子逃婚另嫁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不但明着排挤他,私下里更将封家夫妻说得不堪入耳!封家被彻底的排挤,加之赫王爷不问世事,封家这日子过得举步维艰!”

“噢!”

早有风闻的小德子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样的田地。“怪不得封侍卫一直上书皇上,请求辞官回乡!皇上一直迟迟没有应允,原以为封侍卫是不忍见着他家王爷颓废消沉,才痛心而去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等症结!”

“唉!如果王爷不整日消消沉沉的,想必这些顽固不化的老不死的也不敢这么嚣张!”

想起封家所受的屈辱,牙根痒痒的屠岗一拳砸在了木门上!

“砰!”

寂静的夜色里,本就单薄的木门,哪里还经得起屠岗这愤怒的一拳,直截了当地当场殒命!

“呵!呵呵!呵……”

傻眼的二人面面相觑,这算不算屋漏偏遭连夜雨!

“谁?”

院子里的屋门豁然打开,封杰楠手中的银剑在烛火中晃闪着银光。

“封侍卫,是我,皇上身边的小德子!”

屠岗会武功,自己却一窍不通,担心刀剑无眼的小德子,扯着嗓子直叫唤。

“德公公!”

接着隐隐的灯笼光亮一瞧,封杰楠一脸的疑惑。

“封侍卫,是这样的,皇上有事宣你即刻进宫!”

找人已经耽搁了时间,担心宫里的皇上等的心急的小德子,也顾不上寒暄,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皇、皇上!”

封杰楠浓眉紧锁。“德公公,您可知皇上有何紧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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