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武将名叫冯戟，得到逍遥子的承诺后，安排了二人住处，就风风火火地出去处理军务了。
像这样的大汉，军内都是武将，制军还可以，但管理民事上恐怕就差了。
待冯戟走了后，卫谦默默地看了一眼悠闲喝酒的“李先生”，弱弱地问：“师傅，你打算怎么办？”
逍遥子眉头都没抬一下，语态清闲地道：“这话应该是师傅问你才对。”
哈？
卫谦立刻一个头两个大，搞来搞去原来师傅压根没打算自己出手，而是让她去解决，卫谦越发觉得气血虚弱：“师傅，难道这个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月考题？”
“嗯。”逍遥子点点头，脸上浮现笑意，“孺子可教也。”
卫谦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师傅给她的第一个问题就好棘手，人家四十多岁的守军将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不到十岁，怎么解决粮食分发问题。
卫谦回想了一下刚才放眼看去的城中的景象，人人的眼睛里散发出的那种空荡虚无的光，再联想到冯戟说得人吃人的现象，立刻觉得一股子冷意从背脊直线上升直入脑髓，激得她一个激灵。
曾经在亚马逊参加毒贩围剿时，压缩饼干吃完了，由于和敌人距离近无法生活，她也吃过包括生鱼、虫子之类的难以下咽的东西，但吃人这种概念从来不存在于脑海里。她难以想象究竟到了哪一种饥饿会让人把目光投放到同类身上。
卫谦下意识觉得很恶心。
“那师傅，那冯将军看起来对师傅十分敬仰，恐怕不会听从小徒的建议。”卫谦说。
“无妨，”逍遥子摆摆手，“你做任何决定，都只说是我的意见即可。”
卫谦听师傅这么说，立刻有些感动，这任务如果能完成是好，如果完不成……师傅岂不跟着折了面子。
“徒儿尽力去办。”
入夜。
卫谦躺在冯戟叫人临时腾出的小房间内辗转思索。为了节省灯油，守城的人也睡得很早，窗外有一抹月光投入室内，将房屋内的陈设照得半明半昧。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卫谦总觉得屋内空气也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腥臭味。
雍丘城内蓬头垢面游走的人和染血的街道以及空洞的眼神，卫谦想到这些，眉头一皱，翻身将支起的窗户支架一收，关了窗户，重新躺回床上。
一个月以来，师傅指导她看了兵法书和一些谋略书，如今这些都用不上了……
如果是师傅，他可能会怎么做……
师傅的八卦阵真厉害……
卫谦脑袋散乱地想着些东西，眼睛慢慢地阖上，就在眼皮即将接触到眼睑时，她猛然睁开眼，眼睛雪亮。
师傅并非不考察书里的内容，而是希望她能运用到实际上，达到活学活用的效果。
她怎么这么笨！
卫谦再次从床上翻身而起，脑袋里飞快地掠过这几十日在千仞崖上所观览的内容，她眼睛定定地直视一角，慢慢挪步朝房门走去，待推开房门时，心里已有了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