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叫眼前这个丑陋的男人为大公子，莫非……
“一直以来，没有大小姐，只有大公子。”孙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司马家早就有僭越之心，如今越俎代庖，不过是千思百虑的最后一步。司马家树大招风，若不显示出一点弱势，恐怕也难以走到这一步。
熟知历史的卫谦立刻有所领会，心里暗暗冷笑。
“二哥迎娶回来的，莫非就是你？”卫墨恍然大悟，“难怪从头到尾不敢揭盖头，原来是个丑八怪。”卫墨朝地上吐了一口带血沫子的口水。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孙公公黑黄的脸一阵狞笑，抬起脚就像朝卫墨踢来，被司马珍珍伸手拦住。
“我很想看看……”司马珍珍蹲下来，仿佛看着卫墨，又仿佛没有在看他，他向外伸出手，接过一把士兵递过来的锋利的青铜刃，“这么一张脸之下，血肉是不是红色的。”
话音落下，司马珍珍的刀已经劈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本来被卫墨护在身后苟延残喘的卫谦，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抱住卫墨，将他揽在自己身体之下，用背脊迎向司马珍珍的刀刃。
“啊——”一瞬间，卫谦有灵魂出鞘的感觉，身体似乎已经被劈成两半，灵魂从空隙中急速钻出。
卫谦眼睛一黑，但仍旧死死抱住卫墨。
感觉司马珍珍没有继续劈下来，卫谦摸了摸怀里的人：“七哥，你受伤没有？”，确认卫墨没有受伤后，卫谦转过头，狠命瞪向司马珍珍：“你要是杀了他，我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谦，谦……儿？”卫墨的脸在卫谦看来就是模模糊糊一片白，对方的嘴一张一合，颤抖着吐出几个字眼。
卫墨颤抖地抱住卫谦的身体，怀中这个七岁女孩的身体，轻薄得仿佛一片蝉翼，后背的麻衣被劈成两片，从中冒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件衣衫。卫墨极力地希望，这一刀没有劈在卫谦身上，而他愿意用尽所有，保护卫谦不受伤害。
司马珍珍看到鲜血从卫谦后背向外扩展，怔了一怔。忽然，他那张古怪的脸上裂开一条缝，他笑了，眼睛里第一次现出饶有兴趣的光彩：“这个颜色，如此红，是我想要的。”
而此时，卫谦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变态。她死死抱住卫墨，不让他扑过去送死，她在卫墨气若游丝说：“七哥……不要离开我……”
“嗯……”卫墨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喉咙颤抖，眼泪却蓦然涌上眼眶，糊花了视线，“我……不离开你……谦儿，你也不要有事……”他想抱紧卫谦，却害怕撕裂开卫谦的伤口。
“都绑了吧，雨停了出发。”司马珍珍把青铜刃递给后面唯唯诺诺的士兵，吩咐道。
随后，他重新坐了回去，孙公公看了抱成一团的卫谦和卫墨一眼，也跟着坐了下去。
“谦儿……谦儿……”卫墨呼唤着卫谦，卫谦却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你们都死了吗？不救她她会死的！”卫墨绝望地喊道。
而这时，卫谦终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谦儿！谦儿！”卫墨在卫谦闭眼的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塌陷了，震得他两耳轰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