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力不高的古代，普通农家的女儿发育很晚，胸也平，二十岁来初潮的都有。但卫谦不同，长在府邸之中不说，这一两年每日打野味来吃，营养十分均衡，也就早早地发育了。好在师傅给她和简柳的衣服都十分宽大，穿上里衣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再过一两年……
卫谦浇了一点水在身上，暂时按压住心头的烦闷，专心洗澡。
穿上一套新换洗的衣裳，卫谦拧了拧湿漉漉的头发，这才抱起原先穿的那套衣服，从梨树树梢拿了油灯，慢慢从小路走上去。
路过纵横阁时，隐隐有人声从里面传来。
“两年未见师傅，师傅可安好？”一个青年人的声音，恭谨谦和，声音如珠玉在玉盘流转，带着清透的金石声。
卫谦走到门前又停住，师傅说过，她有一个师兄在楚国为官，一年半载就会回来。
“自然是好，如今你在楚国为官，楚国对中原虎视眈眈，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怎么身边都不带人？”
逍遥子的声音响起。
“苏珩知师傅喜静，那些闲杂人等，徒儿让他们在山谷外候着。”苏珩说。
卫谦扶着门框，心里暗自琢磨，没想到这个师兄如此年轻，一年前听彭生多次提过她这位师兄大名，在楚国为令尹，深受楚王熊循喜爱，权倾朝野，为楚国立下多次汗马功劳，楚国在南边做盟主，多个南边国家都靠这位师兄的三寸不烂之舌拉拢的，不费楚军一兵一卒。
卫谦偷偷探了头。
苏珩一袭浅黄色的细葛布衣，并不十分华丽，背影并不十分挺拔，但看上去修长清隽，头发高高盘起，用乌木发簪横插，下巴轮廓修长圆润。其衣着气质和逍遥子竟有几分相似。
“在门口张望什么？好不进来拜见你的师兄。”逍遥子一眼就看到门外探头探脑的卫谦，卫谦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进去，朝面前作揖躬身：“师傅安好，师兄安好。”
走进了看，这位师兄不过二十七八岁，面容儒雅，眉眼细长，嘴唇分外剥削，目光专注而精明。这样的年纪，既有青年人的闯劲，也有中年人的野心，干净和野心在他的气质中融合，被内敛的言谈动作化得无形，不让人感到丝毫压力。
几乎是第一眼，卫谦就对这位师兄感到很服气。
而且看起来，长得和逍遥子好像……
卫谦在心里默默加了句。
“这师弟看起来眉清目秀，竟是比多少女孩好看几分。”苏珩一张口，便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师兄谬赞了，师弟姓卫名思墨，字工谨，字是师傅给起的。”卫谦下意识看了逍遥子一眼。她没有把真名说出来，“卫谦”这个名字在这荒郊野外并不引人注目，但一旦说出去，自己卫府八小姐、卫国前国主公主的身份便暴露了。
卫谦心里忐忑地看了逍遥子一眼，逍遥子面上笑容不变，苏珩点点头，站起来以师兄礼道：“在下姓苏，单名一个珩，字言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