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站在窗外,看见两个身影紧紧抱在一起,混着泪水与无望的挣扎。林立的心沉到谷底,他的心充满了醋意,可是那又怎样,静雪的心彻彻底底属于那个叫何敏俊的男人。即使即将死亡,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既使死了,时光也改变不了。自己连备胎的资格都没有。
也许那一次,他放弃是对的,只有彻底放下,再也解脱。心,虽然还在疼。但总有痊愈的那天。
总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是总是迈不开脚步,虽是伤心之地,但也是心系之地。陆源跟宋楚每天缠缠绵绵的。总是刺激性着他的敏感的神经。
他刚来时,陆源欢喜得不得了,见他是想长期留下来做长客,就撇下他不管了,跟宋楚似乎是爱不够,二十四小时的粘在一起。
林立想自己还留下来干什么呢?
小敏老师躲起来,不再见任何人。何老师几次提出想见见她都被她拒绝。何老师忍不住叹气,有时候自己静静发呆。半夜听着他强忍着痛,床总是嘎吱的响过不停,林立知道那是何老师因为疼痛而不停的翻身。
静雪依然每天守在他的身边,每天为她熬药。
何老师像个听话的孩子,一口一口的吃静雪喂的药,静静看着静雪,静雪对着她微笑,“静雪,你还是回支学校去吧,你都快毕业了,还要考试,准备论文。”
“没事的,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回到学校,其实有那一纸文凭,有什么用呢?”
“可是那是你辛苦上了四年学的证明。你必须回去。”
“我不需要证明,一个人的能力不是那一张纸说的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陪要你身边,这是现在唯一的奢望。”
何老师不再说话了,胸口疼得快窒息了,他侧身躺下。不再说话。看着静雪如此执念,自己时间不长了,如果真的去了,她的意志是不是崩坍。
静雪去镇上一个老中医那抓药去了,何老师把林立约进来。
“我死后,你想方设法把静雪带离开这里,她留下来只有陷入无尽的悲伤中,这样她一辈就毁了,我教了十五年的书,就教出静雪这么一个大学生,她是是全部的希望,也是所有村民的希望,希望有一天她能凭自己之力带着村民脱贫致富。”何老师说完这段话已是气喘吁吁了。
林立看她枯瘦的脸庞,毫无血色,坐在我前面的人是个将死之人,我为什么还要跟一个人争风吃醋呢?这样的我怎么能配得上她呢?
“所以我求你,好好照顾她,帮她走出失去我的痛中走出来。她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十五年前说要嫁我为妻,这个信念在她的心中不曾湮灭。一直存念至今,我的教书生涯也因为有她而感觉美好,伟大。”
何老师的那种自豪感,林立无法的体会因为他还没有那种顿悟。他只知道何老师在静雪心中是英雄。
他战胜不了的对手。
“那你爱她吗?”林立静静听着何老师说,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何老师愣住了,他收回视线,似乎在沉思。他跟静雪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我想我是爱她的吧,只可惜我不能陪她的最后。”何老师想着自己将死之人。即使自己没有得绝症,两人中间差了15岁,也无法陪她走到生命的尽头,有爱无法说出口,更不能陪伴她的身边一直走去迎接未来的幸福。静雪要求不多,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足矣。
“好,会好好照顾她。这也是当初跟你交易时的承诺”何老师不说,林立也会义不容辞会照顾她的,可是他还是很郑重的答应。
“别提那场交易,我不该用她来跟你做交易,我不该用她来跟你做交易,我之所以答应你,我只要她过得好好的,别在受苦,因为我给不了她美好的生活。”何老师面带苦涩。眼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无限的眷恋。
林立听了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他都快死了,还时时刻刻记挂着静雪,他最终放不下还是静雪,而不是他即将出生的孩子。
“今天我跟你说这些,你别跟静雪说,我要让她把我依然当成她的老师。她太死心眼了,让她知道我对的情意,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过上全新的生活。”
林立用力点头。此刻他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迟疑的答应。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每天静雪熬药,何老师也准时吃下很苦很苦的药,他看着静雪的眼,静雪似乎没有感觉死神的到来。她满怀希望的熬药,期待何老师喝下去,可是何老师日渐消瘦。静雪依然把他收掇得干干净净的俨然像陪伴了几十年的夫妻一样。
死神的脚步再慢,还是来了,何老师一直昏迷醒,药也喝不下去了,只有出的的气没进的气了,可是静雪还是一遍遍的熬药,她含在嘴巴里,喂进何老师的嘴巴里。
林立实在看不去了,静雪已经疯靥了,他一把拉过静雪:“你醒醒了吧,你别再折磨何老师了,他每天吃着这么苦的药,很痛苦你知道不知道,而对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好处。”
“不,你胡说什么,这是我们镇上的一个老中医配的药,他说过的包治百病的。怎么会没效的,何老师肯定是累了,我让他休息一会,药我先去放着,呆会再热热。”说完他把药小心翼翼的去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