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讲道,即便是那些同样身化为神境的强者,如果可能的话都愿意前来听一听,更莫说那些元婴境、金丹境了。
但秦烈却只听了半天便没有再听下去,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人自己知道。
天狐仙人当天讲道完毕,秦烈便说明了想在整个天狐山转一转不再听道的想法,天狐仙人自然没有任何不满。
以秦烈如今的身份,天狐山自然是无处不可去。
余下的二天时间里,众人都沉侵在天狐仙人的讲道之中,自然无人关注秦烈的去向,就算有心人没有看到秦烈在天狐顶听道,也只道是他先前早已得到天狐仙人的亲自传道,自然不屑与众人在一起听道了。
其时,这二日秦烈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寒金山一战对他有太多感触。虽然能够力战六位金丹后期,但对他的心神消耗甚大,也让他看到了其中的不足,那就是陷入同境界的群战中将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再者,防卸好像也不够,火炎的一个自爆就让自己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看来还是寻一些护身的宝物才行。
论攻击,现如今控灵术应该可以应付。
论修习行法诀,灵明诀无可替代。
“不对,不可能没有防卸的神通!”
秦烈凝神再次进入到那一空间之中。如今进入金丹境,要进入这一空间也只是一个意念而矣。
“黑袍兄、金袍兄!”秦烈如今也算是知道了这二人的存在,也就不太客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人也不过是自己的一部分而矣,自己跟自己用得着客气吗?
“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迟?”黑袍秦烈轻轻一笑。
“知道我会来?”秦烈不置可否。
“当年你留下的神通法诀百千,只是你不曾提起,我二人也不好向你说明,现如今你应该是要想一防卸神通了吧。”金袍秦烈也是笑道。
“既然知道了,那也不废话了,说说看我该选什么法诀。”秦烈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控灵术、灵明诀从弱小之时即可修行,但作为三大绝学的另一门神通《无名》却是受到境界限制。”黑袍秦烈有些遗憾的道。
“《无名》?”秦烈脑中快速闪过与之相关信息,但片刻之后,其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除了知道这是一门防卸的神通之后,再无法获知进一步的信息。
“《无名》创于巅峰之时,那时你的境界已是非常之高,所以起点也就很高,以你目前的境界无法修习也属正常,其实你也不必奥恼,《无名》虽然起点高,但也并非无中生有,你也应该知道还有《启名》、《显名》二部防卸神通。”金袍秦烈却是微微一笑。
“《启名》、《显名》、《无名》?难道这三部神通是一脉相承?”秦烈有些激动。按金袍和黑袍秦烈的说法,这些都是他自己所创或收集,但自己对于以前与自己有关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记忆,他所有的只是那作为那个少年十年来的记忆,所以对于二人所说的以前的那个自己,秦烈一直认为是另一个人而矣。
“不错,如果说现如今最适合你的就是这《启名》了。”黑袍说着,手中多出了一本金册。
“为何之前不告知于我?”秦烈伸手拿过那本金册,只见封面上只有简单的二个大字“启名”
“这本册子你想要了解随时都可以,只是你不曾留意吧了。”金袍有些无奈。
对于识海中存在的诸多法诀,秦烈是随时都可以查阅的,唯有《无名》一部设有禁制,但秦烈不曾翻开过,所以也不知道。
秦烈对于金袍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而是快速的用神识渗透到金册之中,很快一股强大的信息充满脑中。
“何谓启,开启是也,何谓名,代号而矣。”
“取名最为烦心了,此神通为防卸之道,为吾弱小之时所创,然修至大成,仙神亦不能伤。”
“诸天万类,人身体最为弱小,每有所争,必为身体所累,此吾所创此法之初衷,然何以强身……”
秦烈脑中一一闪过诸多《启名》的信息,因心有所属便也沉于其中。
“秦兄弟在吗?”直到二日之后,一个声音打断了秦烈。
“行久?”秦烈略一感应就知道了门外之人,最主要的是行久跟本没有隐藏自身的气息,虽然对于元婴境再怎么隐藏自身气息也无法瞒过自己,但很显然对方是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的。
秦烈起身开门,见行久仍是一手持着那葫芦一脸笑意的站着门外。
“行久前辈请进,不知找晚辈何事?”秦烈因行久乃是元婴境圆满的强者,仍是以前辈尊之。
“秦兄弟如看得起老头,称呼我一声老哥就行了。”行久略有一悦。
秦烈见状况忙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行老哥请进。”
“哈哈哈。”行久举起手中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大步的走进房间,在桌旁不客气的选了一张椅子坐下,秦烈在其对面也坐了下来。
这十余日以来,秦烈与行久也不止交谈过一次,对于行久,秦烈还是有好感的。
“老弟这么看着我是不欢迎吗?”行久举到嘴边的酒葫突然停了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从自己走进这个房间之后,对方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我只是在想,老哥这个葫芦将人吸入之后能融化却不见倒出,而另一边又能大口大口的喝酒,怎么看都令人难以想明白。”秦烈自桌上倒了一杯茶自饮道。
“老弟意不在酒而在这葫芦吧。”行久不以为意,仍是一口酒灌了下去。
“我对以人血肉量的酒葫芦可没有兴趣。”秦烈将手中茶杯的茶一饮而尽。
“老弟以为我行久为人如何?”行久扯开话题,将葫芦重新挂回腰间,从桌上也拿了一杯子倒了满满杯茶却举而不饮。
“以实力而言,化神之下难缝敌手,以品行而言,率行而为。”秦烈的评价也是目前一般人对行久的评价。
“这不是老弟的真心话?”行久仍是举杯注视着秦烈,那一双真挚的眼神让秦烈不知所措,只能忙再次倒了一茶杯小饮一口。
“老哥独来独往多年,想来朋友并不多吧。”秦烈回视行久的眼神,似要从那眼光之中找出行久真正的用意。
却见行久举着茶杯的双手微一抬,一杯茶便下了肚,但并不言语,仍是重新将茶倒满,再次双手举杯,注视着秦烈道:“老弟此言当是真心话了。”
“老哥身为一介散修,没有任何背景可言,一路走来,见过的背信弃义的事多不胜数,虽交游整个大鹏帝国,但视为知己者却难有一二。”行久语带伤感的道。
“老哥此言,小弟甚为感激,然不知小弟何以值得老哥如此相待。”秦烈言下之意是指行久将自己视为了真正的朋友。
“如若我说是天狐仙人交待,老弟可信?”行久问道。
“小弟先前说过,老哥是率兴之人,没人能让老哥做不愿做之事。”秦烈答道。
“若我说是一朝顿悟,欲改先前之道,老弟可信?”行久继续问道。
“这个难说。”秦烈确实无法回答。顿悟之事,难说其因,有一心向善之人性情大变,一朝变十恶不赦之人,亦有十恶不赦之人突然心明,痛改前非之事。
“老弟此言亦真话矣!”行久说罢,将手中之茶再次一饮而尽,不待行久伸手,秦烈已将桌上茶壶拿在手中。
行久先是一顿,随后释然,将茶杯放在的桌上,重新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将自己面前的茶杯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然后看着秦烈已将茶水喝完的茶杯道:“老弟可介意尝一尝这人血肉酿制美酒。”
“老哥所请,小弟怎可再乎是何酒?”秦烈轻轻一笑。
“好!”行久双手握着葫芦稳稳的给秦烈倒上一杯,将葫芦放在一边,双手举起面前杯酒道:“请。”
“请。”秦烈也是回声道,二人一饮而尽。
“那个,我还是不知老哥为何而来?”秦烈放下酒杯,仍是一脸真诚的问道。
“嗯,那个……”行久一时语塞,放下酒杯,忙拿起桌边的酒葫芦连灌了三大口才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秦烈。
就在先久前来秦烈房间之前,天狐仙人的洞府之中,天狐仙人端坐在云床之上,行久恭敬的站在床前。
“我观你元婴之境已是圆满,犹甚烈狐及莫乌和闻不明,成化神之境只是差一个契机而矣。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天狐仙人轻声道。
行久本是为天狐仙人而来,此刻天狐仙人在讲道结束之后特意单独招见自己,自己已是激动不矣,虽然自己心兴由己,但面对天狐仙人仍是免不了有些紧张。
“晚辈一直单身一人,长久漂泊,心无所寄,本以为可以一心修炼,突破元婴境达化神境也只是时日问题,可自踏入元婴境圆满也已几百年,却不见丝毫精进,眼见寿限不多,是以特前来向前辈求教一二。”行久将心中疑问说出。
“修行一道并非放下一切,心无所寄固然可以一心修行,然却忘记了修行的本意。”天狐仙人摇头道。
“晚辈受教,还请前辈指点一二。”行久忙道。
“你觉得秦烈此子如何?”天狐仙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能被前辈如何看重之人,自是不凡。”行久不知天狐仙人的真意,也不敢乱回答。
“都说你是率性之人,看来,你心中还是有所顾虑。”天狐仙人微微一笑道。
“还请前辈再给一次机会。”行久有些惊惶。
“你不必如此紧张,以你潜力突破到化神境自是不难,然之所以你迟迟无法突破却是另有原因,只是此间辛秘却不是你现在能够知晓的。”天狐仙人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长叹一声,继续道:“或许秦烈此子可为你带来一丝机会。”
“前辈是让晚辈去结交此子。”行久抬头问道。
“非也,他只是你突破化神的一个契机而矣,至于是为友、为仆、为敌或是相助及冷眼观之却是不得而知了。”天狐仙人说道。
为敌,笑话,如果他有一丝这样的想法,他敢肯定天狐仙人会立即杀了自己。
行久如此想到,但自己一向不愿受到束缚,为仆自是不可能之事。至于相助,有天狐仙人这等强者在背后,自己的相助能有用吗,至于冷眼旁观,看似无碍,但这似乎不是天狐仙人所想,或许为友是个不错的选择。
行久心中已有了决定,当下向天狐仙人道:“晚辈受教了。”
“嗯,既然有了决定,你且去罢,记住,率性而为方为行久。”天狐仙人脸露微笑,或许在自己之后,这个行久会是他第二个化神境的支持者吧。
想到他日后面对的境况,心中不由又凝重起来。行久见天狐仙人已让自己离去,又见其脸色凝重,忙告退。
他知道秦烈这几日一直呆在房间,所以直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