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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了就近照顾尘心,原尘毅把心月安排在尘心所住的恋心轩中,正好两个人的名字都有一个心字,像是事先就为她俩所安排的。而那,正是心月第一次到过的地方。

尘心年少,再加上心智只停留在五岁不到的阶段,有点怕生,但是很可爱,心月很喜欢她,跟她可以一起开开心心的玩,没有以往的顾虑。

恋心轩门口,停留着两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是原尘毅与萧正谦。

“主子啊,看小姐可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这位心月姑娘可真是个宝啊,一来就让小姐打开心结,我可是辛辛苦苦努力了不少年,小姐至今见到我仍跟见到鬼一样”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看人的,他那么帅的人有什么好怕的,更别说他在原家堡当总管也有五六年了,尽然一点都没有打动那位可爱的小姐。

原尘毅没有出声,双眼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庭院里两个玩的正开心的人儿不放。正谦说的没错,她确实有让人放下心防的能力,尘心第一次见到她虽然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是由此刻来看,她很得人缘。

只是似乎不善料理自己的事。

最近或许是生活过于空,才有时间让这抹白时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世上除了尘心,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相信,就像他那可耻的娘一样。

“走”转过身也不管萧正谦有没有跟过来,朝着大门口走去。

“主子,你不看小姐了……”萧正谦讶异的看着自家主子头也不回的抛下他走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呢,真是不给面子,说来这主子最近也够怪的,平时每天都会来看小姐一回的,不管有多忙多累,可最近看是有看了,但小姐根本就不知道。

看看庭院中两个仍玩的忘我的人儿,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家主子躲的是心月姑娘哪,这种情况可是少见。

萧正谦正打算抬脚走就被眼尖的心月看到了,她对他温柔一笑,并不打算打招呼。

这刻萧正谦可抬不起脚了,人家姑娘都对他笑了,身为堂堂八尺男儿的他怎么可能扭扭怩怩呢。

“心月姑娘,近来住的可习惯”

轻柔一笑,停下与尘心的玩耍,“萧总管操心了,在这里住的很好,堡里的人都很照顾”

确实,堡里的人都很热情,虽然个个都是练武的粗鲁之人,但也有细心的时候,很直爽,连堡里的丫头也很得人心。

“习惯就好,就怕怠慢了姑娘”这可是堡主亲自请来的娇客,又是小姐的宝,可不能有一丝的不如意。

还好心月姑娘不若一般女子骄纵,很能体谅人心,看来是有很好的教养,不过平时的行事又不似平常人家的女子,一时半回心月姑娘究竟从哪来还不清楚。

不过,如果有这样一个女子来当未来主母的话,相信堡里各家兄弟笑容都会多一点。

就不知堡主的冰何时才能解冻哦。

“萧总管,尘心想出去走走,她说从来都没有到外面玩过,所以希望我能带她出去走走,可以吗?”

“这个……”小姐心智不若常人,堡主可从来都没让小姐出去过,怕的是小姐受到外人不一样的眼光。

“不方便吗?”看到萧正谦为难的神情,心月心中有了另一种想法“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在堡里玩也一样”

“在下会代为转告堡主”答不答应他可拿不了主意。

“谢过萧总管了”爱笑的脸上仍是笑颜。看着拉起自己认袖的尘心,她的请求她是拒绝不了的,所以她会带她出去走走。

街上仍是热闹非凡,因为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不若前几次那样拥挤。

尘心像个新生儿一样,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东摸摸西摸摸,开心得不得了。

心月一直拉着她的手,这一次她们是偷偷跑出来的,以她的轻功要出原家堡并非难事,更何况只带尘心一个小女孩呢。

只是希望堡里的人不要那么早发现她们离开了。

她会尽快带尘心回去的。

“心月姐姐,尘心要,要这个”手指着糖葫芦,尘心拉着心月的衣摆不放。

“乖,姐姐买给你吃”疼爱的摸着尘心的头,脸上的温柔都可以滴出水来。

“老板,要一串糖葫芦”听月心叫这个是叫糖葫芦没错。

“好的,姑娘,一串二文钱”老板爽快的摘下一串糖葫芦。

“二文钱”心月皱起秀眉,她糊涂的出来忘了要带钱,在山上的时候并不需要钱,出来也有月心跟着,所以钱这个东西她并不常用。这下,糖葫芦买不成了。

“尘心要嘛”看到心月久久没有接过她喜欢的东西,尘心不依的嚷嚷。

心月为难的看着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从小一直带着的一条链子,她和月心都有,是师父拾到她们的时候送给她们的,是多年来的定心丸,护身符。

可是,好不忍看尘心失望。

“老板,拿这个换可以吗?”

“这”眼尖的老板一眼就看出这东西不是寻常人家都有的。精致的做工,雕工在在都是上上之选。当了的话可是够寻常老百姓吃几十年的了。

“姑娘,不需要这么多”老板良心在拉剧,如果收下可就一辈子不用愁了,但是良心会有安。不收的话就当送给人家吃算了,一串糖葫芦也值不了多少钱。

“这串糖葫芦就送给姑娘吧”眼前这女子也只是和自己家的女儿差不多大,不过比自己的女儿可有福气多了,一看就知道没受过苦的人家。

“那怎么行,这个你先收下,我拿了钱再来找你要回来”看来这位大叔也是个好人,师父说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可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相信师父也宁愿她拿这个来换也不要她吃白食的吧。

“这个……”老汉无语的望着已走出尺外的女子,不知如何是好。

远远两个人影在说着什么。

“主子,这回心月姑娘可牺牲大了”

“无知的女人”冷冷开口,表情虽没面,心中可有不小的起伏,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把它要回来”

到原家堡照顾尘心是他强求的,现在为了一串糖葫芦,尽然连自己身上的东西都出让。看她犹豫的神情,这件物品应该对她极为重要。可最后她又如何舍得下呢。

是她太天真了吗?

为什么行为都出乎他的意料。

尘心与她非亲非故,不必牺牲到如此地步,就算不买给尘心,他也不会怪她的。

“她是个好女孩”希望堡主能够看清,把握住了就是自己的,没把握住的话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自己的。

堡主一向冷情,当年柳莺山庄发生的事情恐怕是至今都无法忘怀。

听说当年的事都是堡主的母亲一旁煽动的,连老堡主也是因为堡主的母亲才一病不起,没多久也离开了人世。

堡主如此恨女人也是人之常情吧。

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母亲也会由爱生恨的。

“我马上去把它要回来”还好他发现的早,和堡主一起跟出来了,要不然的话心月姑娘可是会后悔死的。

心月姑娘难过可是谁都不忍心的。

原尘毅手中拿着该是心月的链子。银白色的光芒异常的强烈,精细的雕工,上好的材质确实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

心月到底来自哪里,自己心里仍没个数。

哪一天她要是走的话谁也拦不住她,也别想找到她。

一想到她有可能要离开,心里一阵撕痛,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原家堡,也许让她进来的

那一刻就没打算让她走吧。

想留住她的唯一办法就只有尘心了。

她对尘心的关怀是任何人都看在眼里的,甚至比他这个当大哥的更有心。

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孩呢?

原尘毅第一次迷茫了。

不,他不需要女人,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只是一时的失神而已,只是该死的失神。

今天尘心玩的很开心,回来之后一大早就睡了。

心月才有时间出来透透气。

来原家堡也有一段时日了,月心也该回到山上了,师父应该也回去了吧,不知道没看到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违逆过师父。

尘心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孩认定第一眼看到的物体紧紧依赖着不放。

她不知道尘心曾经经历过什么,但一个才十多岁的女孩变成这样真的很让人怜惜,关心她,照顾她就像关心,照顾自己的妹妹一样。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原家堡四周环墙。除了堡里的灯光什么都看不到,难得今天有月亮,心月一时兴起飞身上了屋顶。

屋顶上凉风习习,让人特别的清醒,空气也特别的清新,有一种脱离凡尘的感觉。

心月享受的深吸着这份新鲜的空气,小脸因为兴奋而显的通红。

原尘毅在自己的住所毅轩就看到了这一幕,虽然远但很惊动人心。

雪白的月光,雪白的衣裳,飘灵的气质,她就像是传说中的月中仙子一样,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那么的无忧。

身形不知不觉当中靠近了恋心轩。

“长白山应该在这个方向”双手指指正前方,突然觉得不对,双指指左前方“应该在这个地方,是从这边过来的”想想又不对“应该在这边”转过向打算对着后方自认为是长白山的方向,却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吓到你了”声音仍是没有起伏,眼中却闪着歉意,温柔的月光并没有照射到这一点。但是心月并没有错过。

“没有吓到我,只是很吃惊”来到原家堡之后这位当家作主的并没有跟她说上几句话,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看到她。

“长白山在你的右手边”装做没看到心月脸上的惊讶之色,他开口了。

她一直在找长白山的方位,应该是长白山附近的人。

“原来是在那边,谢谢你,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所以连生长多年的长白山她也不敢乱走,就怕一时之间找不到回家的路。害师父他们担心。

“你很怕我”不是凝问是肯定。

“我……”小脸又是一阵通红。“我没有”

原尘毅刚毅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他不该再制造麻烦,女人一向都是麻烦之最。今天已经很超出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了。

“没事早点休息吧”怀中的链子还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还给她,现在给她怕是要不了多久又到别人的手上。

施展身形,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愣愣的看着消失的背影,她知道身为一堡之主确实很累,但他似乎不只是累那么简单,心中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尘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一直都没告诉过她。

“哎,想那么多干什么,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回长白山了,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你无关”口中喃喃自语,想到要离开这里,心中还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绪。

江湖正值多事之秋,自前任武林盟主无故过世之后,这块肥肉在武林黑白两道人中无不争相抢之。

够资格角逐的,毒尊原尘毅也算上一位。

毒尊介于黑白两道之间,用毒之人亦可解毒,江湖人都知他左手救人右手杀人。中原武林还未有原尘毅不能解的毒。

毒为百家之最,武林中人宁可受重伤也不愿中毒,对毒,对毒尊心底仍存在一份俱偎。他可是毒神的关门弟子,甚至青出一蓝而胜于蓝。

原尘毅并不常用毒,三年前制成五毒散之后流放武林已经许久没有制毒或解药。

原家堡主要经济来源于买卖,田地租赁。洛阳城方园五十里莫不是原家堡之地,洛阳城内建筑都依照原家堡的造型建造。

对九华镇上的人们来说,原家堡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武林中的事不是小小的市井小民可以干扰的。

过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正确之举。

“堡主,这次武林大会选在少林举办,确实比以往公正许多”少林方丈悟通大师滋悲之心是众所皆知的,绝不会因为外界因素对任何事,物有所偏见,这点,萧正谦倒是很认同“帖子已经收到,此次大会为的是武林盟主一位,堡主是否有兴趣前去一试”

“让天枢堂主代我参加”父亲遗言他永记心中,身为武林中人却不打算参加武林中事,一来保身,二来也避免些许麻烦。

“啊……”不是吧,天枢堂堂主怕是要被武林人士的口水给淹死,他还以为堡主怎么样也会让他代为参加,那帮家伙肯定会被堡主的安排活活气死。

“你要去?”微眯双眼,今天他的总管似乎对这件事相当有兴趣,或许可以考虑让他弄个盟主回来做做。

“不,不,不”慌乱的摇着头,这种差事他可不想揽上身,跟那群自以为是正道人士的“君子”在一起,他会从发稍无聊到脚趾头上。“这种大事,由天枢堂堂主去最合适了”没有人比第二个堡主的天枢堂堂主更合适了,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也没人能耐何的了他。

微微弯起嘴角,一个算是笑容的面部表情,看来堡主今天的心情不错。

“不好了,不好了……”

“外面什么声音”皱起剑眉,这种慌乱的响声不应该在原家堡出现。

“我出去看看”堡里的守卫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如果是小事的话不可以慌乱至此。

“不,我去”一身黑色束装并不因为突然的站立而显得飞扬,仍是服贴的依在原尘毅的身上,只到原尘毅走到门口,萧正谦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最近真是不得了,反应好像越来越迟钝了,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可怜的他还没有成亲娶老婆呢。

“发生了什么事?”尽然一群人都围成一团,一点样子都没有,“让开”

人群的脸白了白,堡主的命令却不能不听。

听话的让开,地上一双人儿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进入原尘毅眼中的不是睡着后的表情,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吼出声,为什么尘心和心月会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原家堡坚固至此,外人绝对不可能轻易进入的,“说”

原家堡四大护卫中的左翼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小姐像往常一样要谷姑娘带着她飞,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的,可是谷姑娘飞到这棵树顶的时候就突然掉下来了,之后发生的事就这样了”比比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儿,他们何尝不想所她们带回屋里,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堡主要是知道,那可不得了。

微颤的手轻轻的抚着尘心的小脸,他承受不轻再失去亲人,尘心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抱起尘心直接往恋心轩奔去,他要确保自己的妹妹一点事都没有。

“请大夫”萧正谦随后赶至,原尘毅已经抱着小姐回恋心轩了,却无顾地上仍躺着的谷姑娘,在他看来谷姑娘似乎比小姐更严重。

堡主能称毒尊不仅使毒,解毒,医术也不凡,小姐那边他可以不用担心。

现在谷姑娘的情况更需要人去关注,这“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不可能因为小小的一棵树能把轻功如此神乎奇迹的高手给挡下来,而且还是躺地不起,半点知觉都没有的情况,更觉诡异。

这群人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太忠心了,因为堡主的一句话把两个可人儿放在冷硬的地上躺那么久,伸出双手,轻松的抱起谷心月。

手中的重量轻的让他皱眉,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体重,更不可能是因为她练轻功的原故而有的体重,幸好堡里的大夫医术还行,或许能查出根源。

恋心轩西厢,与东厢尘心的住处隔着一条走廊,东厢此时静悄悄的。西厢这边倒是挺热闹,堡里关心心月的大大小小不放心的全都拥进房里看情况。

看来心月为人处事也算是深得人心。

“大夫,心月姑娘怎么样了?”干嘛一脸沉重的,害得大家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这个……”年迈的大夫不知如何开口,这种隐疾跟着心月姑娘多年,却未被发现,要不是当初师父有提到这种病状,怕是连他也看不出个异样吧。

“你说啊”真是的,老大夫一向有话直说,怎么这次大家急着想知道结果,却一副开不了口的样子“是不是很严重?”

“萧总管莫急”收回药箱,那可是他吃饭的家伙,“心月姑娘天生隐疾,恐怕一时也难以根治”

“真这么严重?”他以为只是自己瞎猜的,如今他倒宁愿是自己多想了,一个姑娘家弱不禁风,这病了怎么敖得住啊。

“心月姑娘这病跟了多年了,许是年少受了轻微风寒而没有打理,姑娘的身体原本就差,加之这风寒在她体内一天天漫沉,要根治老夫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办法”这种风寒除非是毫不懂事的婴儿,稍大一点的孩子都不会感染上,又是什么样的父母让自己的子女小小年纪就得这种风寒,这种风寒要是加剧那可是跟中寒毒一样,病发之时,生不如死啊。心月姑娘小小的身子又如何能承受得了呢。只怪他医术不精,短时间内要找到医治的办法恐怕不易。

“那现在怎么办?”右翼担心的开口,听大夫说起来挺严重的,还说暂时没办法医治,但是有问题总有办法解决的吧,他们练武之人都是大老粗,又不懂医道,心月姑娘平时待人可亲切了,他们这些无牵无挂的大男人可受用得紧,这么善良的人儿任何人都不希望她出事。

“其实方法也不是没有,相传秦始皇当年命徐福带五百童男童女找寻长生不老药,这一去就没了音讯,传闻这徐福找到了逢莱仙岛再也没有回去,这逢莱仙岛上有一座药泉,能治百病,心月姑娘这病到了那也绝对能治,只是至今还无人知晓这逢莱仙岛到底在何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夫的意思就是心月姑娘没救喽,这传闻哪能当真啊。

“或许,让堡主过来看看”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没用的”老大夫摇摇头,“原本这病宫中御医是能治的,但是时代久远有太多东西失传,这病在近几年已经没听说能有谁治得了了”

众人暗下脸色,失望之情表露无遗,心月姑娘不知是否知道自身的情况,他们一个大男人都有点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呢。

看出了大伙的担扰,老大夫站起身“药我就不开了,这药不对症越吃下去反而有害,看情况心月姑娘还不知道自身的情况,你们暂时也不用告诉她,不要让她有心理负担,这样对身体会更有好处”

“哦”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忍不住,萧正谦问出了在场人都想问的问题,也是最让他们担心的问题。

“目前的话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只是时间一长会经常发病,发病的时候会很痛苦”老大夫摇摇头,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医者父母心,他还是回去多查查药书,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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