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于师大附中大部分学生而言是最平凡不过的一天,而对于十七年来一直生长在温室中的姚莉来说却异常特殊,就在这天她经历了许多个人生中的第一次。
比如现在,在附中旁边的咖啡厅里,姚莉第一次上班就遇到了麻烦事。这种事之前不是没发生过,可能因为姚莉长相标致,双眼水灵,楚楚可怜的样子,既让人想保护,又让人想欺负。
以前都有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姐姐护着,不想骨折脑震荡头破血流软组织挫伤的人都基本不敢随便出手,但如今姐姐不在了,面对这种事姚莉就显得不知所措。而且这次对方有好几个人,面目不善,还出言不逊。
“急什么?陪我们哥们儿几个喝杯咖啡再走嘛。”几个人高马大的少年看起来特别纤弱的姚莉堵在咖啡厅出口。
女孩怯怯地开口说要下班了,请对方让开,一味地忍让躲避,反倒激起少年们更多的调戏。
其中一个齐肩长发,面目颇为老成的少年一手抓着女孩的手腕威胁道,哪能那么轻易离开。
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哀求,店里其他顾客在后面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
“我们坤哥看得起你才邀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另一个剃了毛寸的少年恶狠狠地说。
女孩扭头求救,店长虽然想帮忙,但最终还是避开了她的目光,默默地低下头。
旁边坐着的一名男生看不过眼刚要站起来,同伴赶紧拦住他,小声说:“你找死啊,知道他爸是谁吗?别强出头,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既然你有重要的事,”叫坤哥的少年长相清秀,甚至还能看到一点娃娃脸的可爱,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恶少。此刻正一边玩弄手中的骷髅项链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我送你一程,哥正好买了辆新车。”
少年们不顾女孩的挣扎,生推硬拽地把她拉出门,娃娃脸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挑衅般看了下在场不敢吭声的众人,轻蔑地哼了一下。
就在快跨出大门的瞬间,不知从哪飞来了一只杯子,娃娃脸惊险避过,而杯中热腾腾的咖啡全撒在了前面的毛寸和长毛身上,痛得他们哇哇大叫。
“谁那么大胆,敢暗算!给我出来!”少年发飙,可四周一片安静,大家面面相觑着实不知道谁扔的杯子。
少年气不过,一脚踹翻了最近的桌子,少年们开始把怒气发泄在砸店上,乒乓乓乓把店里砸了个稀烂,全然不顾店长苦苦哀求。
突然“嗖”一下,又一个杯子飞过来,砸在少年身后,瞬间碎成了片。
所有人定住了,大家终于看清,是杯子自己从杯架上飞出来的。
然后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杯架和酒架台剧烈地摇晃,像地震一样,撒得一地杯盘狼藉。地下的碎片飘在半空,快速地旋转着,尖锐的一头一下子对准几个恶霸少年停了下来,像是终于找准目标,利箭一样射过去。
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少年们哆嗦着立在原地,闭着眼受死。尖利的碎瓷片划过少年们的脸、脖子、手、脚,结实地钉在墙上和门上。
世界安静了!
鲜血从少年们的创口中缓缓流出,嘀嗒嘀嗒往下掉,长毛跌坐在地上,裤子都湿了。
地上的碎片动了动,吓得大家以为又要开始飞起来了,拼命地往外逃。少年们连滚带爬地跟着跑出去,留下混乱不堪的破店面和抱着头发着抖躲在门边的姚莉。
刘志勇远远看到店里的混乱,赶紧就奔过来。正好与几个少年迎面撞上,他认得他们,几个富二代,仗着家里的势力在这片地区作威作福,刘志勇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下被逮个正着,正好教训教训他们。
于是,刘警官抓着其中一个毛寸少年,把他的手拧到身后,用力压在旁边的车门上,然后亮出警官证,逼问道:
“这次又犯什么事?逃得那么急!”
“关你屁事?放手,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敢抓我们!”少年威胁道。
“管你爸是谁,这边整个店面都坏了,是你们干的吧,跟我回警局一趟。还有你们两个!”李志勇不为所动。
一旁的娃娃脸少年一脸不屑,掏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刘志勇就接到了上级的训话,让他放手别管。只好眼睁睁看着几个少年上了台白色宝马,扬长而去,心里是气死了。
转身看到姚莉摇晃着从混乱的咖啡厅里走出来,刘志勇一询问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边安慰着女孩,一边后悔把那几个混蛋放走。
“你放心,小莉,只要以后他们犯了法,我一定把他们送进监狱,”刘志勇看了看手表,对女孩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过去吧,就要开始了。”
宝马车在路上狂飙,开车的少年紧紧捏着方向盘,脸色阴沉,目露凶光,像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