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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步

果不然,墨玉盈被赶出忆安斋的第二天,尚书府二姨娘就带着一大帮子的仆人来忆安斋找事儿了。“小贱蹄子!你给我出来!”二姨娘李氏指着墨笙的门房像个泼妇一样,可惜啊可惜。

“二姨娘这是吃了火折子了?”墨笙从没有修剪的灌木里窜了出来,拍了拍衣摆“二姨娘,这忆安斋可没有值得您拿的东西。”

二姨娘噌一愣,觉得墨笙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忽然想起来十三年前墨笙的娘安少音难产的时候她曾偷偷进了安少音的库房,拿走了她的铃音琴和慧冷玉。忽然浑身一凉。不可能。那时候墨笙才。才刚生下来!“我。哼,墨笙!我今天来是来找你的!”

“哦?姨娘。是来找墨笙的啊,那么有什么事情吗二姨娘。”

“你打了玉盈还好意思说有没有事情!”

墨笙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氏“二姨娘,墨笙可没有打二妹,只是。”墨笙眸光一冷“二妹擅闯嫡姐闺阁还在忆安斋指着墨笙说小贱蹄子呢。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只是若是有人知道。不知姨娘的名声。。”

李氏手心冒出了汗,虽然忆安斋唯一一个丫头被她罚到了浆洗房,可不代表老爷没有安插眼线,何况还有后院那些一个个的狐媚子!“哼!你不善待姐妹,姨娘教教你怎么做人也是应该的!”

墨笙面无表情看着焦急烦操的李氏和狠毒眼光的墨玉盈,太可笑了,她们来教她怎么做人?她们这人性都喂狗了?“二姨娘,我可是给足了你尊重和面子,这算不算是尊老?”虽然她的确比墨笙大,但是这“尊老“两个字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

“哼!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双蓉双棠!给我把这小贱蹄子往死了打!让她知道本小姐不是好欺负的!”

“是!小姐”双蓉双棠果然是墨玉盈手下的婢女,脸都因为憎恨而扭曲到让人恶心的地步!墨玉盈阴郁的眼神看着墨笙。

“等等。”墨笙微眯着狭长的凤眼“二姨娘,我才是尚书府嫡女,你如此待我,不觉得。有违身份地位吗?”

“你!你不过个不受宠的贱蹄子!”墨玉盈大吼出来,她是府中长得最漂亮也是最得宠的,可嫡女这个身份一直让她觉得实在是太丢脸,因为不是嫡女很多能够认识权贵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墨笙一直霸占着这个位置,墨玉盈就立马变得阴狠。

“小贱。蹄子?呵呵,原来如此。。”谁都不知道墨笙指的是什么,只见她上来对着墨玉盈就是一巴掌“我不仅要让你明白谁才是尚书府嫡女,还要让你明白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连惹都不能惹!”素手抬手又是一巴掌“没有教养不知天高地厚!恃宠而骄,阴狠毒辣,墨玉盈!你好样的!”啪!第三巴掌。

“娘!娘。”墨玉盈哭了出来,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窝囊成这个样子了!什么时候不是被人捧在掌心,从小到大爹爹都不舍得打她。她。墨笙凭什么!

愣在那的李氏终于回过神“墨笙!这是你亲妹妹!”

“二姨娘不是我生母,何来亲妹妹!”墨笙很快回嘴,这母女俩都是不肯吃苦头的。侍卫看得很严,自己没有办法出去,总不能跳过墙去,尚书府重重把手,就是墙根都有侍卫,打死几个倒是不介意,可是到这儿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到什么程度,她总是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回归,却还是没有办法正式使用。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见到这具身体的老爹,尚书府的老爷——墨照云。

“你!你!你给我等着!盈儿!我们。我们去找你爹来!”李氏已经被墨笙气到了极点。墨笙听了暗暗高兴,这两个没头脑的母女,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看了看忆安斋的院子,墨笙感觉很满意,现在终于可以说是一个小花园了,她墨笙一定要高质量的生活,一群蝼蚁还不足以撼动她的情绪和决定。

“老爷。老爷,就是那小贱蹄子打的我们的盈儿啊,那可是脸啊!盈儿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由远及近的声音让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墨笙听了去。

一群人进了忆安斋,都楞了一下。花草整齐,小路干净,还透着清幽,实在是宁静的地方,正给墨照云哭诉的李氏也楞了一下,昨天只是怒气冲冲来找墨笙算账,没有在意,今天一看,院子的样子变化太大了。

墨笙毫无情绪地走到墨照云眼前“见过墨尚书”

墨照云打量着十多年未曾关心的墨笙“你刚叫我什么?”

“墨尚书”墨笙回答,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只要让这墨照云放她出去,什么都好说。

“你为何不叫我爹爹?”墨照云忽然觉得心口一阵闷气,墨笙毫无感情的语句就像她娘一样,冷若冰霜,仿佛天下事都于她无关。其实他想多了,墨笙只不过懒得理他。

“墨尚书,墨笙生在世十四年,母亲看管墨笙四年,敢问尚书,十年了,您可曾关心过墨笙,您可怀念过母亲,您可尽到了爹爹的责任”墨笙说完又修剪起了花草。

“你是在怪我?”墨照云盯着墨笙,嘴上很眼里,心里却心虚又心惊,十四年了啊!他都干了些什么,因为安少音的死去,让他将罪孽强加在了这个还没有及笄的少女。他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墨笙怎敢,母亲逝去十年,墨笙无依无靠但倒也是清净,只是不知尚书前来可是为何事?”剪下一片发黄的绿叶,墨笙直视着墨照云,她要的就是他的心虚和惭愧,她要让所有欠她的人付出代价!

墨照云还想说些什么,在一旁的李氏急忙说着“墨笙!你残害姐妹,实在可恶!”

“残害?我只不过是告诉她,擅闯嫡姐房院的后果。”墨笙依旧盯着墨照云,这个感情懦弱的男人。早在昨天叶子来送饭的时候她就已经摸清楚这个事情了,她的母亲安少音是墨照云原来最爱的女人,只不过安少音心里所属并非墨照云而是当今平旗大将军,前朝的元王简翼。当年元王年方二十,安少音年方二八,两人在花宴见过,安少音一曲《四面楚歌》元王对安少音一见钟情后经常邀请安少音聚会,两人经常会面,日久生情。安少音虽然是安府的嫡女,可身份还是低于元王,但是元王执意要娶安少音,可是皇上不这么想,皇家女子就因该门当户对,元王勉强说服了皇上后不巧西庭来犯,无奈之下许诺让安少音等他归来,激动的安少音在家,没想到却传来噩耗——皇上下旨安府嫡女安少音与侍郎墨照云成亲,一个月内即日完婚。悲痛欲绝的安少音吵闹要觐见皇上,可皇上就是不见。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墨照云,墨照云在那天的花宴上对安少音也是一见钟情,谁知道安少音喜欢上了元王,没办法跟元王抗衡的墨照云只能想办法,只听皇上秘密召见所有官员想办法让元王不娶安少音,墨照云一听机会来了,就出了一个“馊主意”给皇上,让皇上派元王去边关,他愿意娶安少音为妻。皇上一听可高兴了,这不,就下旨了。元王回来一听说,便找到了皇上,气愤的他不知所踪,一个月之后,有了消息,元王去了边关。而把安少音娶进家门的墨照云,本是百般疼宠,但是又有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一个心爱的女子对自己毫无感情连情绪都不愿意表达,娶进安少音的半年后,李氏进了家门,这十多年过去,升了官,后院的姬妾一大堆。墨笙有时候都暗暗想,这死老头头上一顶绿帽子,指不定她还是安少音跟元王的种呢!

墨照云被墨笙盯得觉得自己快羞愧到尘埃里了!转头看向哭的快抽筋的李氏“你不是说是笙儿打了盈儿吗?”这个死老头叫的这么亲密做什么,她可

李氏不知何意,墨玉盈急的上火“没错啊!“爹爹。。盈儿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都是这小贱蹄子!”

“住口!你怎么敢这样称呼嫡姐!”墨照云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笙儿说你擅闯院子,又是怎么回事!”

墨玉盈卡在那儿,不知道怎么说“爹爹。我。我。。”

“你不分是非就让盈儿如此胡闹?!”墨照云气上头,这一看就知道到底是谁来找事儿的,啪就给了李氏一巴掌。

“老爷。老爷您居然打我!”倒在地上李氏也来火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老爷竟然为了那小贱蹄子跟她动手。

“打的就是你!笙儿,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墨笙挑了挑眉,这死老头让她说?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反正她也不是纯良之辈“墨尚书,墨笙十多年来遭府中姐妹的欺压,丫鬟下人的苛待,姨娘的限制,本应早早就走了,偏偏老天不让我死如今您才能看到一个算是完整的墨笙。”

“可有这事?!”墨照云看着被墨玉盈扶着的李氏。

李氏心惊,这小贱蹄子向来懦弱,怎料到她突然诉了苦!“老。。老爷呀。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您。。您看这院子多干净!大小姐穿的也干净,怎么又苛待了大小姐呢!”感情这睁眼说瞎话呢!?

“李向情,我看你是长辈才给你的颜面,墨笙院子里原本就杂草一片,若不是墨笙自己动手,这院子连家畜都不会住,我唯一的丫鬟被你驱逐到浆洗房,长满杂草的水井和厨房你可收拾?!我十多年来的稀粥和麻衣作何解释?!”墨笙立马变成有苦难言结果突然爆发的少女,眼睛里还有几滴坚强的眼泪,让墨照云突然觉得心揪疼。

“从今天开始,二姨娘贬出府中!二小姐闭门思过两个月!我尚书府中竟出了如此毒妇!”

“不。不要啊!不要啊老爷”李氏跪下拉着墨照云的衣摆。“妾身为了府中付出了十年,妾身确实做错了,求老爷不要赶妾身出府啊!”李氏这下心可慌了!

墨玉盈也立马跪下“爹爹,爹爹求您别赶娘亲出府啊!”她娘可是这府里唯一能帮她的人了!

“墨尚书,别赶了,说出去也是笑话,被百姓传了去倒是有损了您的名声。”

“这。。”墨照云思索,传出去确实不好听,但是墨笙。。“好吧,从今天开始二姨娘贬为侍妾,二小姐吃斋念佛两个月”

“多。多谢爹爹。”墨玉盈心有不甘,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应该谢谢你大姐!”墨照云哼了一声。

“多。多谢大姐”墨玉盈这回可是真的想撕碎了墨笙。

墨笙走向墨照云,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在墨玉盈耳边轻声一句“其实,我留你们,还有一个目的。”墨玉盈猛地转头。墨笙笑了一下“多谢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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