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蛇的身子在半空中像麻绳一般扭曲,硬生生的化解了甩力,然后没有丝毫停顿的反向扭曲,迅速缠住了小黑狗。这条蛇难道是橡皮做的?喷着淡红色雾气的赤红蛇和小黑狗静静地对视起来,让已经蹲得双腿发麻的我有种巅峰对决的感觉。
“呼,差点吓尿了!”我舒了一口气,终于缓过神来,会喷毒雾的蛇以前还真没见过,毒雾!
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恍惚间,马路上满是全身赤红、双眼惨绿的蛇。啊,全是蛇……
“恩……”一阵刺痛感袭来,我的双眼眯开一条缝,心中感到极度疲惫。
“挺住,千万不要睡着了,不然你可能永远都醒不来。”
“永远都醒不来?不!”我猛地睁开眼,浑身黏黏的,酸疼无比。
“醒过来就好,你中了一种罕见的蛇毒,此毒是一种神经性毒素,我只能帮你压制,不能彻底清除。”
“旅店老板?谢了……”我终于能看清周围,这是一间隔板房,灯依旧是老旧的白炽灯,身穿军大衣的大叔点燃旱烟,将旱烟管放在了我的手里。
“旱烟,我不抽烟,唉。”我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旱烟管和下面系着的旱烟袋,不由得想起了经常抽旱烟的爷爷。爷爷去世的前两年,他不得不戒了烟,医生说,抽烟的人,最后都不得不戒掉它。我记得,那位医生说完,静静地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大叔笑了笑,抿了一口红茶:“这是用来压制蛇毒的,以后每天你必须抽一次旱烟,还有这种蛇毒是寒性的,你要保持愉快的心情,若是心情低落,蛇毒很有可能爆发。”
“您没开玩笑吧?”我突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如果还让我看到赤红蛇,管它毒不毒,狠狠地踩扁它!
“这种蛇十年都没有出现了,我本来还不愿意相信,蛇山的塌陷,赤红蛇群的探路。十年了,你还不甘心吗?”
“大叔?”我突然感到一阵冷意,这是走了什么运!
“呼……呼呼……”方才还在自言自语的大叔靠在墙上,全身缩在军大衣中,居然打起了呼噜。
我感到脑袋都快炸了,蛇毒,蛇毒,蛇毒!当我回过神来,手中的手机刚好震动起来。我不知何时已经给妻子杨伊、张哥、工厂老板发了信息,报了平安,说了有事,请了额外的假。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信息是张哥回的,他说他会在s市待三天,让我路上注意点。我从没想过,我可能会无声无息的死掉,心中寒意升起,全身突然疼了起来。看来这位大叔没有骗我,这种蛇毒果然是寒性的。
“咳咳!”我磕掉旱烟头中的焦黑烟叶,快速装好新的烟叶,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股辛辣冲鼻的味道充斥在呼吸道和口鼻中,却有种熟悉的感觉,是了,小时候,我经常帮爷爷装旱烟。
天亮了,我的心也敞亮了些,大叔告诉我,要想彻底清除蛇毒,必须进入蛇山找蛇源。我并不懂他说的蛇源是什么东西,这也不是我暂时关心的。我先是给家里点了一个电话,杨伊还有十一天才会去S市,所以我只是报了平安。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老板,在他各种谩骂和各种扣奖金中,我淡定了回了句:“***,老子不干了,年终奖前天已经到账,呵呵,想必厂里少了我一个工程师对您来说无关痛痒,最后说一句,你的嘴真的很臭!”
“你三天的工资不要了,我说着玩的,怎么会乱扣你奖金,下个星期你还要去趟C市呢,公差旅游啊。”
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我淡定的挂了电话,原来离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我并不知道,在我淡定的离职三天后,七个同事也跳了槽。这不是我关心的,我只知道,我不能死,至少不能坐着等死。我并不是一个人,欠父母妻儿的还没有还,怎么能倒下去!
“事情都处理好了吧,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进山,我会安排你进一支探险队。”大叔推给我一杯红茶,脱去军大衣的他有种说不出的气势。
“你……”
“别问了,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该知道的,以后你都会知道的。你只要明白,是我救了你,你也不值得我算计就行了。此去,你是为了活命!”
“是,我必须活下来!”这其中绝对有问题,但我并不能改变什么,这个大叔不简单,大概是在工厂里被束缚惯了吧。我并没有这个大叔对安排自己进探险队有太多的抵触,甚至探险队进山的目的我也不想询问。这一切就像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只有进山,我才有彻底清除蛇毒的机会。
我曾借着上厕所的时间询问了一个研究蛇类的朋友,赤红蛇目前没有血清,关于蛇毒的解法只有一个传说,那就是蛇源。我并不相信这个大叔,甚至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可能是设计好的。但我没有反抗的资本,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按着他安排的走下去,见机行事,以不变应万变。
“吃饭!”大叔看着我露出慈祥的笑容,给我夹了一块鸡肉。
“恩,吃饭。”就这样被赶上了架的我比大叔笑的还真,狠狠地咬了口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