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元说完又行入后厨,他的到来让那些忙着粗活的奴才们皆慌乱无措跪在地上,而他则用眼微瞟就自先在小侍瑞儿摆放的椅上坐定身子,自有环儿小侍送上铁观音香茗在其面前立着,静元垂目冷言道:“都给我记着,无论是那里来的到了静园就是侍候人的奴才,不要自恃着自已是有脸的竟干些见不得的下作之事,三少奶奶心虽善可本少爷可不是吃蔬的,谁再敢背着我干那些谗嘴猫的蠢事,那停在下院的棒子就有用处了,都起来,今个府里来了贵客,将你们的技艺都使将出来,如少奶奶喜了三爷自会赏的,哦,记得今个那野鸽汤、红梅寻雪、凤瑞祥丝、豆腐皮子定要有的,忙吧!”说完就拂袖而去,但是那气度就让那些下厨的奴才们吓坏了,好不容易回过神皆各自皆忙开了,各显其能将主子侍奉好。而此时瑞宣堂厅中自有十二名训练有速的宫女将宴席的桌面已收拾妥当,但只见精巧紫檀木的圆桌之上则铺就了水月红的雪缎,面上是以官制的采丝织就的雪莲盛放耀人眼目,御赐的青华瓷餐具摆放齐整。
云萝与睛岚分坐在上首,静元与安子乐则立于其身旁布菜,而德枫兄弟则与福润坐在下首相伴,乐女们则被安排在外厅内弹奏乐音,睛岚轻启玉唇道:“云妹,你可知京城因此案闹地那些官员们人人自危,我昨天侍候格格用晚膳之时,她说了四个字:慎行其事,我思虑一夜实在猜不透,妹妹是格格身边的贴心人,能否为我解惑。”云萝挥手让乐女们退去,慎思片刻才道:“睛姐,你自是了解,京城局势闹的再大都有皇上管着,可江南七省却只要有一丝风浪那定会牵扯到格格身上,我们都清楚女人要想有所做为原为男人难上百倍,再则江南恩科之目的是为取仕而为,我们不能忘了根本。”
睛岚细品才道:“话虽粗理却通,只是,不瞒妹妹我现在最为担心审案那天不会太平。”
云萝玉手端起酒盅尝之才轻言道:“我曾听格格戏言过,从古至今官场之中有着所谓潜规则,其中至关重要的一条是:就是要迎逢君上。你我都清楚,皇上对摄政王的宠爱是更古罕今的,喜她之所喜,恶她之所恶。通过那么多血淋淋的教训,就算那些所谓清流官员想争权也不会选这种敏感时期将自已红葬送了。更何况,你还不了解我们的主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岂会毫无准备,你就尽管放心吧!”
现如今琼莲怀孕身子越渐沉重,易祈与君钨为她身子着想虽心里不愿但也不能听从太医的叮嘱重新安排了住处。
她自从有孕之后,就日渐庸懒,此时的她半依半靠在贵妃塌上,双目微闭似乎是忘却了尘间的一切烦恼,可就在一扇珠帘之外站立了数名身着金盔铁甲的武官在等候着。
片刻之后,琼莲睁开双眸坐起身子才轻言道:“本宫知道京城的局势让你们为本宫感到担心,虽然本宫不知道你们有几许真心,但事到如今本宫也给你们透句实底,作为江南七省最高军政长官,本宫希望在我掌权的期间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这么多年本宫已听惯了各种盛誉与抵毁,对本宫而言那些叫骂之言更能激励我将诸事处理更加完善,更何况这件案子之所以公开审理本宫自有深意,你们只要保护好那两个丫头的安全就行了,记好了,稍有差错提头来见。”
“是。”众人领旨自行退下,琼莲才从侍女奉上的托盘之中取过一只青华瓷的茶盅,轻掀之品尝之后才道:“德柱,去将富新贝勒请过来。”
琼莲这才淡然道:“环儿,你跟在本宫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你也知道本宫的日子并不好过,虽说云儿处理起政务是个干练之臣,可是她不善处理处理人际关系的弱点让本宫担心不已,本宫想给你指婚,让你去当荣子爵闵静德的一品福晋,帮称着云儿管理两府的内务,你可愿意。”
环儿出自满族八大家族佟佳氏的一员,他的阿玛曾是正蓝旗都统,后来因公丧命其就被琼莲带入宫中。常人皆会迷惑于其一张艳丽如花的玉容,但却没人知道她非但处事圆滑,而且身怀绝世武功,非但轻功高绝,特别练就了一手以绣花针制人穴道的绝技可谓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对其都是轻而易取之事。
而她最大的特长就是善于揣测人心,而除了其明面二品宫女的身份其暗地里还是大清予以刺杀、探查情报知干处令世人闻风丧胆十二鹰中的一员。
她是最得琼莲信任的侍女,她闻听此言才正色道:“奴才明白格格的难处,我愿意为主子做任何事,只是,此事是否要先缓缓,毕竟现在就指婚怕是摄政王会另有所思才对。”“本宫会安排好妥当,我有些累了你们都退下。”富新步入内里只见佳人半倚半靠在香枕之上,身上虽只着一袭淡粉色的雪缎袍服包裹着其凹凸有致的玲珑玉体,乌黑秀发梳理成髻,简单的只插上了一只翠玉珠簪环,再配上清雅淡妆更让他心痒难耐,轻轻行至其身旁侧身在香塌之上坐定身子,俊脸之上竟是汗水双手略带着几许抖颤刚触及佳人粉颊,就见琼莲睁开一双水盈盈的双眸略含几许撒娇道:“你越发大胆了,要是被奴才们看见了怕是又要闹出乱子了。”
话虽是如此说,但却伸出粉嫩白晳的右手轻抚上其俊容,那清雅出尘的莲香味让富新只觉面红耳赤,呼息更显急速,急不可耐的紧握其玉掌敷在自已脸上,轻轻道:“主子,奴才就连梦里也想着这莲香气,真好闻,再多赏我些。”
琼莲用玉臂轻拢住其劲项坐起身子,俏眸含笑玉唇微撇带着无尽的娇媚,玉指轻点了其额头言道:“你又不是未尽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整天像只谗嘴猫似地讨食吃,你对公审之事有何看法。”富新紧拥着佳人的柳腰,十分突兀的用额头轻噌着其粉颊,略带着几许任性道:“主子,你就可怜下奴才赏我口唇上的胭脂解解谗,奴才知道主子之所以派云萝协助睛岚处理此案是为了让其有锻练的机会,奴才很清楚有她在就可以为格格牵制来自其它三方的力量,我会竭尽所能将一切隐患都排除掉,只是公堂审案还是要看她的表现了,好了,格格,你就可怜下奴才,赏我一口。”琼莲被他缠的实在没法子,只得在其唇上印上轻吻,却未料想刚得些甜头的富新就像只饿狼,饱含深情用熟练的技巧肆以挑起俩人之间的欲望,就在他即其忘我深陷在难以自拔的热情之中,就听见门外传来托盘落地与女子惊叫之声。
琼莲立既轻推开富新的身子,略带着几许羞涩快步奔至内屋之中整理妆容。富新努力的摒息住心里的怒气,转过头望向门头,见是月影正面红耳赤慌乱的在收拾着地上的奏折,富新行至其身边,帮其收拾好一切,将其带至自已处理公文的书房。
摒退了送香茗的侍女,富新才在上首紫檀木椅上坐定身子望着立在那慌乱无措的月影心里则厌恶之极,冷冷道:“你没学过规矩,再怎样紧急的奏折你也该先交给内侍,你只是个捧印侍女,职责是侍候格格处理政务,而不是侍候内务,你该庆幸今天遇到的是我要是碰到那两位爷,你就是九条命也送掉了,好了,滚出去。”月影虽心慌不安但还是正色道:“大哥,格格已生怀有孕了,你该自重才是……”
还未等其话音落定,只听得重物落地之音,还未等月影回过神来只觉劲部一紧连气都喘不过来,富新冷笑出声道:“月影,你好大的胆,你切莫以为是我胞妹就敢管我的闲事。格格身贵貌美堪称绝世罕今,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岂能不爱,好妹妹,你如还想多活几天就莫管闲事,懂吗?”
月影见富新一反往昔的温和,此时是冷眉倒竖,杀机已现,她胆子已吓破了浑身发抖瘫软在地,富新命两名侍女将其送回其住处。心里自是不放心,就暗中派了知干处的心腹日夜监视着月影,并亲自写了封信给其已指婚的夫君,让其早日来迎娶。
琼莲理妆妥当步入厅室内,俏眸微转见张德柱跪于地上,粉容之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道:“现在连你都跟本宫耍起心机了,你以为背后有皇阿玛撑腰本宫就不敢随意下杀手了,为什么要怎么做?”“奴才知道格格是碍于云萝郡主的脸面之如此百般容认于她,您比谁都清楚她太过于单纯在那些官员们面前就如同一张白纸,你身边留这样一个奴才侍候过于危险,还是早些打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