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吧
那天他们没有上台表演,都在包间里喝的烂醉。晴朗一个霸占了话筒唱得很嗨,嗓子都快扯破了。笑颖在一旁扮演一个头号粉丝为他捧场鼓掌,不过笑颖也确切是他最忠实的粉丝。
宋小宁还是往常那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像个墨守陈规的绅士,时而端起杯子喝几口闷酒。颜翼城和我在一旁聊着天,充满晴朗歌声的包间里几乎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伊沫,和我在一起吧?”他和我坐得很进,双唇凑在我耳旁说。
“我说了我们不合适”我紧握着双手,目光稍稍飘过宋小宁的身上。
“怎么不合适了?你明明也是爱我的,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颜翼城看着我眼底带着疑惑。
我沉了口气,看着他淡淡的说:“之后再说好吗?这里不方便谈论这事。”
“你在顾虑什么,是吗?”他看着我带着雾气的眸子瞬间加深了。
“没有。”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薇茜的事也已经解决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答应我,是有负罪感吗?”
“..。”
然后我和颜翼城近距离的四目相望,彼此之间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半晌颜翼城又缓缓开口声音暗沉的说:“伊沫,抛开你的顾虑抛开薇茜,让我们自私的在一起吧。”
话落颜翼城就忽然吻了上来,瞬间我的冰冷的双唇有了丝丝暖意,我本想反抗却被颜翼城紧紧扣在了怀里。
他的吻就像冷艳的迷香一样透着无色的毒气,使人渐渐变得软弱无力难以反抗,明明想推开却又被他迷惑的无法自拔。
直到晴朗的歌声在昏亮的房间里截然而止,颜翼城的双唇才从我唇边渐渐离去,然后看着我微微一笑,说:“别犹豫了,我们在一起吧。”
我晃神的看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接着。”
晴朗把话筒扔给了颜翼城,然后跳过桌子坐回了沙发上,随之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
“有兄弟在喝什么闷酒呢?”晴朗叼着烟对宋小宁说。
宋小宁没理他继续大口大口跟喝纯净水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幽暗的房间里我看见他眼底带着丝丝潮红,然后我便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说:“大哥这可是WHISKY,烈酒。喝多了会死人的,不要命了?”
他空着手,愣了会儿说:“烈酒吗,那为何..心还是这么冷?”说着他将视线转向我,黑如漆星的眼眸闪烁着幽暗复杂的光。
一瞬间我被他的话怔住了,然后渐渐收起上扬的唇角。
他们三人也都看着他,像是忽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样,又仿佛惊讶一向成熟稳重的宋小宁竟能说出这种任性又略带伤感的话。
然后见大家都愣住了,宋小宁揉揉太阳穴笑着说:“啊,看来我是真的喝高了喝高了。”说完之后就点着一根烟靠在沙发上猛抽了起来,然后没抽几口就呛着了,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
他们年龄都不大,但抽起烟来那绝对是老手,之前笑颖告诉我她跟晴朗说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又在酒吧驻唱对嗓子也不好,可晴朗告诉她说他已经戒不掉了。
几个时辰过后我们五人离开了酒吧,除了我以外他们都醉得昏天黑地,自上次喝醉以后我便发誓不再碰那玩意了,太过遭罪。
宋小宁他们是开车来的,压根没办法回去,最后还是我叫酒吧老板帮忙才把他们送回去的。
晴朗和笑颖每次喝醉之后都会发疯,五音不全拉着分贝乱唱,不时还会跳舞跟耍猴似的,简直就一对活宝。要不是怕这么冷的天把他们给冻死了,我非直接给他们撂街上不可。
把他们安排好以后我才回家,一路走回去的,因为天色已经临近傍晚,路边的街灯也一盏盏的亮了起来,之前从未想到僻野的岭川也有这般姿容,大概是快过春节的原因,路旁盏盏星灯形成的纽带一样顺着蜿蜒直上的马路穿上山顶,站在最高处望去就像是出现在黑暗的天空里的街市一样。
虽然比不上城市里的万家灯火,但这也是只有岭川才色彩魅力。
二、除夕
2008年2月6日,除夕。
清早我就被妈妈从被子里掀了起来,叫我帮她一起收拾家里的卫生,这是我打小的习惯也是不得不做的一件事,但也只是这一天,一般她是不会让我做家务的。
回到岭川以后,爸爸和以前的朋友在岭川开了一家小公司,发展得还不错,妈妈只是偶尔去帮帮忙其余的大部份时间都在家里,所以家务事一般是轮不到我的,况且她又是个十分勤劳的女人。
但这我来说并不是件好事,在她眼里我永远都还是上小学的孩子。做多久的作业,看什么样书,几点睡觉,几点起床都得遵从她的,就像个行走的闹钟一样。甚至比闹钟还要准时。
我讨厌在冬天里这么早起床,对我来说这比噩梦还要噩梦,况且好不容易放了寒假。
“妈,我肚子疼,你把我的活给留着吧,我再睡会儿”我钻进被窝里说。
“少给我来这套,都多大了也不知道换点新鲜的,真是越大越懒,快给我起来。”
我的心思很快就被妈妈给揭穿了,也难怪,因为从小到大我都只会用这一招,我妈是个既不吃软也不吃硬的人,所以不管我撒娇还是威胁对她来说都不管用,只能每次装可怜。说完她就拉开了我的被子,瞬间我就冷得缩成一团,犹如一盆凉水泼来。
这一冷精神一下就抖擞了,穿好衣服起床。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放了假也不看书,成天赖在被窝里,你照照你自己那样跟抽了大麻似的,在这样下去看你高中怎么毕业,要是考不上个好大学就回老家种地去。”
妈妈一边帮我收拾被子一边抱怨着。
自打上次从酒吧回来我就整整在家里规规矩矩的呆了一个星期哪也没去,书也不想看,作业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整天整天的时间我都在睡觉,并且还总觉得睡眠不够。
“岭川就是我老家啊,这又没田没地的你让我那种去啊?”我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小声嘀咕着,然后打了个哈欠。
没想到被妈妈听见了,回过头瞪了我一眼说:“回哪,回你爸爸的老家,反正那老房子也还没卖,田地也都空着。”
“那我不嫁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