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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荒岛奇士(5)

许惊弦立刻想到了明将军的本名“明宗越”,不知这两个名字之间有何关系?不过他既然答应了沈千千要打跑这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又岂会送她送入虎口。昂然道:“想娶沈姑娘,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风越宗笑道:“那正好,你不妨和我们一起去岛上,有空切磋一下,阿苦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打起来一点也不好玩。”

“要打现在就打,谁耐烦听你啰唆?”

“现在不行,我还没有吃解药,若是运起内力,掌中便全是毒,万一不小心伤了你如何是好?”

看着风越宗一本正经的模样,许惊弦实是哭笑不得,也不知他是真心如此,还是心存戏弄。当即挺剑刺出:“就怕你没有那么大本事。”

风越宗那“随波逐流”的轻功果然名副其实,轻飘飘的身体犹如被剑风吹荡着,左闪右躲,许惊弦连发五六剑,竟是徒然无功。莫说伤敌,连他衣角亦未沾到。

许惊弦何曾想在这里忽遇强敌,顿时生出好胜之心。他经过军中一番历练,武功早已是今非昔比,风越宗的身法虽然轻忽无定,但毕竟还是血肉之躯,移动间骨骼的运动虽不依常法,总还有迹可寻。几招过后,许惊弦静心观察之下,阴阳推骨术已可大致推测出其行动间的规律,向左虚刺几剑迫风越宗往右移开,蓦然一剑直取中宫。

这一剑算准了落点,风越宗避无可避,只好右掌拍出撞在无锋的剑脊上。

一声闷响,许惊弦但觉手中一震,对方这一击虽不强劲,却是如海潮巨浪般连绵不绝,更有一丝诡异的热力沿着剑身直传上来。

风越宗没有说谎,他的掌中果然有毒。

按江湖上的普通手法,一般是将毒液涂抹于兵刃或掌中,借着与对方的接触方才传播。但风越宗掌中之毒却是附在其内力之中,极是难挡。

许惊弦大吃一惊,幸好他这一剑只是迫敌自救,并无杀机,尚留有余力抵御。毒力逆脉而行,冲过手指、腕关、肘弯,直到肩膀处方才被他化解,若是抵达心脏,只怕立时就会毙命。

风越宗一击后罢手,脸上显出关切的神情:“你没事吧。”

许惊弦惊疑不定,莫非此人天生剧毒?不然何以能将毒劲化于内力之中?一般人遇上这等情况,只怕还不等伤敌,自身便已被毒力反噬。怪不得他一脸病容,隐露黑气,原来那毒素早已渗透入他的肢体血脉之中。他口中当然不会服软:“区区一点小毒,又怎能伤得了我?”

风越宗大喜:“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强,不但迫我出掌,还能化解毒力,千千的眼光果然不错。”看来他真是错当许惊弦是沈千千的意中人了。

许惊弦奇道:“你若毒死了我,不正好遂了心愿,让沈姑娘嫁给你么?”

风越宗道:“我可不喜欢杀人。何况那样千千只会恨我一辈子,就算无可奈何地嫁给了我,也会郁然不乐,又有何乐趣?”

听到这一句话,许惊弦对风越宗敌意大减。此人虽是有些夹缠不清,但至少心性并不坏,而且确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沈千千,毫无掺假。

风越宗口中发出一声呼哨,船身微微一沉,似又有人来。许惊弦急忙出舱查看,却见一群黑衣人陆续上得船来,粗略估计约有十余人,大概都是风越宗的手下。

风越宗发令道:“小心将那些船员搬到码头上,不可坏了性命。留下一人负责通知附近落花宫的人前来接应,其余的随我开船上路。”

许惊弦喝道:“你好大胆子,落花宫的船也敢劫。”

风越宗笑道:“若是千千嫁给我,赵宫主就是我的岳母大人,落花宫出手何等大方,一只船儿当作嫁妆还不够呢。”

那群黑衣人训练有素,几人搬移船员,另几人解下桅杆,扬起白帆,就欲开船。许惊弦正要上前阻止,却被风越宗挡住去路,笑嘻嘻地道:“你不要走。难得遇见一个高手,我好久没打架了,正好你来陪我玩玩。”

许惊弦遍寻不至沈千千,正自焦急,哪有心情陪风越宗练招。奈何他轻功太高,连变几次身法,都被他挡在面前。

船身一晃,铁锚已解开。许惊弦大急,怒道:“你快令手下停船。”

“你若能打赢我,便让他们停下。”

许惊弦心知这一战难以避免,必须尽快摆脱风越宗的纠缠制止他手下开船,一旦船行入茫茫大海之中,必是难辨东西。更不迟疑,长剑轻点,分刺风越宗左右肩与喉头,这一式“大难临头”乃是屈人剑法中精妙招术,取得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意思,点向肩膀的剑式只是在空中虚抖出几朵炫目的剑花,真正的杀招乃是那刺喉一式。

风越宗对虚幻的剑花视若不见,双掌乍开复合,于喉间相什,状若拜佛。如果许惊弦剑式不变,长剑必会被他挟入掌中。

许惊弦由斗千金处习得《用兵神录》后,对长剑的运用之法别有体会,并不拘泥于死板的剑招,每一招皆留有余力变化。他见风越宗识破自己剑路,当即虚招化实,刺喉一式于中途骤停,转而主攻对方右肩。

这一下大出风越宗意料,仓促中不及变招,身形急退,袖中突然滑出一件细小的兵器,端端锁住剑锋,随即反方向用力一扳。

“咔“得一声脆响,长剑剑锋竟被扳去半寸长的一截,而风越宗匆忙出手,肩头衣衫也被划了一道大缝,险些伤及皮肉。

起初双方不明虚实,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皆存着速战速决的念头。这一交手才知彼此皆非庸手,各吃小亏,谁也没占到便宜。

许惊弦心中暗叹,可惜自己这柄剑只是在路上随意选取,若是显锋剑在手,这一剑足可令对方挂彩。

风越宗望着自己断裂的衣袖,满脸惊讶,亦不敢托大,左袖轻抖,又滑出一物握于掌中,缓缓道:“除了爹爹,还没有人能逼我用双手兵器。”

方才变化太快,纵然许惊弦眼利,也未能瞧清楚他兵刃的模样。但见其双手都笼于袖中,挥动时隐见指缝中银光闪动,应该是短小轻便的奇门兵器。

经过一招试探后,两人皆不敢轻视对方先行发招,静立于五步外,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那十余名黑衣人行动极快,已将落花宫的人皆搬离船只,准备开船。许惊弦暗暗叫苦,眼角余光扫向周围。但就在一分心的刹那,风越宗已腾身冲前,袖中银光大盛,拍向他的面门。他及时挺剑一格,一声巨响若金石相击,震耳欲聋。

这一招全无花巧,凭得就是疾如闪电的身法。借着前冲之力,虽是短兵器,却是势沉力猛,许惊弦不由倒退了两步,欲要回击,风越宗一招无功已然退回原处,浑若从未动过。

风越宗不悦道:“你不专心打架,若是看不起我,我们就不玩了。”

现在沈千千生死未卜,前途渺茫,许惊弦哪还有心情陪风越宗“玩”?不过听他口气,似乎并不谙世故人情,随口道:“你以多欺少,太不公平了。”

“那些都是我家的仆人,绝不会干涉我们打架。”

“话是如此,但若见你遇险,必会一拥而上。”

“你且放心。家规甚严,他们若敢出手,事后必遭重罚。”

“嘿嘿,这只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不信。我这个人心里一旦有顾忌,武功发挥不出十分之一,哪还是你的对手?”

“你要如何才觉得公平?”

“你驱散手下,再放出沈姑娘,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风越宗垂头思索起来。许惊弦原只是借说话稳住对方,伺机冲出杀散那群黑衣人,不料他竟对自己的胡谄信以为真,反倒有些过意不去。

风越宗忽然哈哈一笑:“爹爹说我是个实心眼,千千叫我疯子,但我可一点也不傻,岂会上你的当?这样吧,我们今日换个玩法,一炷香之内,你若能阻止开船,就算你赢。等到家后,我们再寻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好好打一架。”

许惊弦啼笑皆非,此人蛮不讲理地强行缠住自己,难道以为天下人都像他一样,把打架当作好玩之事?他反应敏锐,霎时心中已有了计较:“你人多势众,我如何能阻止你们开船?但我却有法子让船只一炷香之内行不出半里路,你敢赌这一局么?”

风越宗望望天空,怀疑道:“看这风势,若是全速行驶,一炷香足可行出三、五里,我可不信。”

“那如果我赢了,你可要放出沈姑娘,也不能阻拦我们离开。”

风越宗沉吟道:“你赢了,我认输便是,你要走便走,但沈姑娘要与我回家成亲,可不能放。”

许惊弦看风越宗的模样并不似存心耍赖,果然是个实心眼。索性激他一下:“沈姑娘是落花宫的大小姐,眼中只有本领高强的英雄,你若输给我,她更不会嫁给你啦。我若输了,保证以后绝不纠缠沈姑娘……”他这话颇为讨巧,他与沈千千之间本就并无瓜葛,只是风越宗一厢情愿认定自己是情敌而已。话一出口,他先是一怔,若按以往的性格,纵然是无伤大雅,他也不屑施用这等小计谋欺负老实人,但经历了军中生涯,再与宁徊风等人明争暗斗,耳濡目染之下,不知不觉已学会了各种手段。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风越宗受他一激:“好,就如你所说!”

许惊弦嘻嘻一笑,忽然身形一动,一剑刺向风越宗的肋下。风越宗遇变不乱,右手下沉封住剑路,却不料许惊弦只是虚晃一招,假意佯攻,一抬手将长剑掷出,却是朝着桅杆射去。他知道对方武功极高,就算出其不备之下也难占上风,但这一剑只要斩断帆索,这么大的一只船,仅凭对方十余人的划桨,一炷香时分断无可能行出半里。

风越宗不料许惊弦忽施巧计,但他反应亦是极快,腾身而起朝桅杆扑去,同时右掌凌空轻扬,那细小的兵器脱手而出,势道迅疾,后发先至在空中追上长剑。

“叮”得一声轻响,风越宗那兵器毕竟太过细小,又是匆忙间出手,未能附上十成内力,无法令长剑改变去势。

但这一撞却令长剑于空中缓了一下,刚刚钉在帆索上,白帆尚未能坠落,风越宗已及时赶到,左掌拨开长剑,右手如变戏法般几圈几绕,刹那间断裂的帆索已被他于空中打了一个死结。

直到此刻,长剑与风越宗那细小的兵器方才落地。

许惊弦瞧得瞠目结舌,风越宗的轻功倒还罢了,那一刻他在空中不但要承住主帆近百斤的重量,还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两截帆索接起来,集刚猛的外功与小巧的柔劲于一体。武功之高,大出想像之外。他心中暗叹:江湖上真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当日明将军品评天下少年英雄,根本未提过风越宗,想必也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但以今日所见,此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内力强劲,远在自己之上,再加上变招快捷,轻功超卓,进退疾如闪电,实是劲敌。武功至少绝不在童颜之下,自己与之相比实是稍逊一筹。

风越宗在空中得意地扬声大笑,如一只大鸟般沿着桅杆滑下,若御风而行。在他心里,这一场拼斗可并非玩闹,而是事关沈千千,必须全力以赴绝不容失。所以那一刻激发出体内潜能,力保帆索不断,自己也是大出意外,暗地抹了一把冷汗。

许惊弦的目光停留在船板上那奇门兵刃上。那是一枚小小的圆环,径长两寸,以纯银所制,若不是圆环外缘有一段磨得锋利无比,闪动着沁人的寒光,就如女子所带的银镯无异。

许惊弦恍然大悟:“你是南风风念钟的儿子。”

风越宗傲然道:“你是沧浪岛的贵客,我可要请你喝一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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