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叶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拐一拐地拐到门口:“绿茵过来,快点!”还没易容,被无月的爪牙发现就不好了!
“叶子,无月少根筋,他背后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无极墨黑的眼眸隐隐透出严肃。见董叶倏地变了脸色,便瞬间换成笑脸,挑了挑眉毛。
“老大,老大!”绿茵夺门而入,见到无极,脸色立即暗下来。这人什么时候在这里了?
“帮我易容!”董叶招呼道。
“老大,老大!”小可也跟着入了屋,见到外人,立刻闷声转头,拔腿就跑。
“回来!”董叶威严一呵。
小可在门口站了会,眼珠转了几圈,有点颤魏魏地入了屋。
“出了什么事?”小可小近一直很听话,如果没有事,绝对不会擅自出来的。
小可看了一眼无极,对董叶挤了挤眼睛,又低下头。
董叶和绿茵齐刷刷的看向无极,眼里明白的写着:“外人出去!”
见此,无极闷闷地咳了咳,不情愿的起身,磨磨蹭蹭地一步一回头的出了屋。
柳红站在门前,看着无极消失得连影都没了,才伸出头示意董叶。
“老大,守在鬼门关外的人撤了!”小可嗓音好多了,听起来还有点沙哑,但却顺耳得多。
“老大别动!”绿茵为董叶戴面皮,见董叶有些激动,便赶紧嘱咐。
“老大!”紫英风风火火的进来,脸有愠色。还没等董叶开口问,她便急道:“落霞城分陀出大事了!”
“什么?”董叶急得站起来。
“堂主苏秀被人吊在门口,血流殆尽,只剩皮包骨,甚是骇人!”紫英眼圈微红,她自小从南闯北,见过的事情多了,但如此惨绝人寰的谋杀还是头一次,何况杀的还是自己人。
董叶坐着腿都软了,苏秀苏秀,是她一手提拔的堂主,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子,长相清秀,办事果断,对自己至是忠贞不二!
“老大,苏姐姐死得好惨!”绿茵嘤嘤哭了起来。
董叶抹了眼角的泪水,一直以来她这个帮主做得都不尽心,什么事都交给下面人去做,
说起来,她从头到尾一直是抱着有些好玩的心思,此时,她才猛然惊醒,这不是个游戏,是要出人命的。
“厚葬苏秀,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叫大家尽量小心!”董叶敛目,拿起妆台上的胭脂,颤抖地打开盒盖,万恶的假想冲上脑海,胭脂撒了一地,掀起粉尘,屋中瞬间充满香气,堵着人发慌。
柳红压抑着哭声,苏秀曾与她呆过一段日子,眼见好好的人一下便没了,心中难受得紧。
“紫英,你尽快通知小近,让他出关,在十里镇与小可会合,你们装成平常百姓,前往落霞城,暗中调查,有什么情况马上飞鸽传书告知于我!”董叶说完,走到小可身边,拍了拍那瘦弱的肩膀。“小可,记住,千万千万要小心,我不能再失去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嗯!”小可咬紧牙关,重重点了点头。与紫英匆忙离去。
“老大,既然已经暴露了,那我们易容有何用?”柳红恨不得撕下脸上的面具,她意识还停留在苏秀被杀的悲愤中,小脸涨得通红。
“如果我们不易容,他们就明着来,堵死我们;如果我们易了容,他们就暗得来,慢慢地折腾我们,最后玩死我们!”董叶咬牙说道,手紧紧拽住衣袖,到底是谁?无月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静心的主人?
屋子静了下来,只听见偶尔的鸡鸣,烟雨楼独特的香味传入董叶心扉,与房中的胭脂味缠绕起来,扰得她心更加的乱。
“柳红,绿茵你们先出去,让我想想!”董叶摆了摆手,软软倒在床上,缓缓闭上疲惫地眼睛,一切的一切到底那么乱,她理不出头绪,李元走了,无论是丐帮还是烟雨楼都像没了根基,像要垮掉一般。当务之急?董叶想到此,赶紧起身,赤着脚冲出了门外。
一个时辰后,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
茶馆一直是最乱的地方,三教九流杂七杂八,此时此刻,他们正津津乐道着一件说大不大说不小不小的事。
“听说没?烟雨楼要招什么助理,不懂助理是什么职务,但看那月俸死人都想从棺材里跳出来!”一个长得很欠佳的中年男人正眉飞色舞地说道。
“哎,就你还想去啊?就你这模样,也不觉得寒碜!”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很刻薄的接下话。
两人对骂起来,茶馆顿时热闹起来,起哄声,大笑声不绝于耳。
“停,别吵了,你们说说到底是什么事,闹得满城风雨的?”一个十七八岁年纪的小伙子,顶着鸡窝头,脸上脏兮兮的,只见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的乱转。
茶馆里一下安静起来,众人好奇的打量着那小伙子,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比他矮比他瘦弱的小子,这城里好几个月没见乞丐了,这突然冒出来倒见得奇怪。
“傻小子,就你那样,你死了这条心吧!”茶馆的老板过来递茶壶,啧啧的直摇头,这年头,怪人怪事多!
“想知道,自己外面瞧去,大街小巷到处贴有!”原先那长得很对不起观众的中年大汉嫌弃地扭鼻子,推了一把那脏兮兮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一下来劲了,支着腰,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道:“你们小瞧大爷我?我是真人不露馅!”
“还包子呢,不露馅!哈哈……”
又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