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叶想想也觉得小冷的话有道理,思忖午时与独孤清月的对话,突然灵光一闪,她勾唇轻笑,丢下手中的扑克,匆忙起身往家里去了。
“娘子,咱们自己玩。”小冷乐哈哈的洗着牌,不像蓝子拧着眉头担心董叶。
董叶推开门,一剑白光向她劈闪过来,吓得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独孤清月丢了剑向她跑过来,铁青着脸斥喝:“不会敲门吗?如若方才我收剑晚了你命都没了。”
“我进自己家还用敲门?笑死人了!”董叶见独孤清月光站着不肯扶她,便自个儿爬了起来。
独孤清月斜睨她一眼,走过去关紧了院门,如果不是他乱了神,也不至于连她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哎,你怎么了你?”董叶趁独孤清月走过她身边赶忙扯住他衣袖。
独孤清月垂目冷然道:“明知故问。”
董叶狠狠叹气道:“不就是瞒着你摆地摊吗?至于嘛!而且亏的又不是你的钱?”
独孤清月讶然,举手挑起董叶下巴,冷眸微动,“你还装?”
董叶抿嘴笑出声,“不就是霜嘛,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么蠢看上我啊?就算我对他有非分之想,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你当真这么想?”轻捏她下颌的手放下,独孤清月面露疑色的望她。
“如果霜喜欢我我可以考虑!”董叶若有所思,梨涡浅起,难道有什么事她不知道的?
“除了我谁会看上你!”独孤清月接过话,一改冷脸,揽起她衣袖看她手肘,“娘子,快去上药。”
万里冰封的日子已经远去,池边的柳条垂影,春燕剪剪飞过湖面,悠悠的水涟如花绽放,一层层向外弥漫,岁月总是无情的,不经意间已从指尖溜过,片影未留。
当年的一腔热情在平静的日子里慢慢消耗殆尽,终日辗转于繁琐的事务已让他留不得半点空闲想已往之事,其实,也是他刻意的避及。
今早退朝之后,国君留下他,说起他的婚事,国君的良苦用心他不是不明白,只不过,纠结的是他,世间所谓的情爱本就不公平,多的是有情心对无情人,若真的爱了,真的伤了,不是说放下就放的,别人尚可不知,但是他,不愿欺骗任何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女子,自己深陷无果的怨情之中又怎忍让另一个不相干的人也涉及之中?所以,他拒绝的国君为他选的女子,不是她不好,而是他不够好。
当初她曾问过他,问他是否愿意看看她长的是什么模样,他怕看到她的样子,怕那音容笑貌让自己永远也忘不了,所以拒绝了,他能感觉得到她似乎有些失望,但那失望很快就消逝了,不过于他是满足了,她毕竟还是对他有所在乎的。
现在的她一定过得很快乐吧?与清月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只要她幸福,他也就无憾了。
“霜。”一声清脆的叫唤至他身后响起。
他拧紧眉,转过身,看见玉烟表妹向他走来。
吕玉烟渐渐走近那在池边静立的男子,挺拔透逸的身姿,长发飘然,眉宇凝着淡淡的不悦,他向来是温润的,今日这般反常,定是因为她的称呼吧?
“玉烟表妹,你不该如此突兀的直唤我的名字,于理不合。”西门霜望一眼吕玉烟,随即转过身背对着她。
吕玉烟轻咬唇瓣,脸上浮起尴尬的红晕。
至于吕玉烟为何改口改他名字,他也不想再去追究,十有八九是语儿给闹的。如今他目已能视物,湛湛晴空,碧树娇花,万事万物看在眼里却不过如此,对于瞎了许久的人,早已明白了心境的重要,一个人的心使终闭塞,那么美景与荒凉在他看来本就无样。
“表哥,难道她竟比大表嫂还出众?”吕玉烟幽怨的问起,语儿曾说,那女子长得并不出脱,与她比起逊色了许多,她不明白,这样的女子为何能让表哥如此出色的男子折服?
“你是说哪点?相貌还是才情?”西门霜淡淡问,并未对吕玉烟的唐突气恼。
吕玉烟扯过一枝翠绿的柳枝把玩,想了想道:“想必表哥也未见过她模样,那定是她的才情让表哥暗生情絮了。”
西门霜摇摇头,“叶儿没有倾城之貌,也没有出口成章,五步成诗的才情。相反的,她做事情常常不论后果,只凭一时的兴致,想做就做了,刚开始我对她没有什么感触,直到后来有一次,她拉着我的衣袖,快乐的叫我‘霜’的时候。”
吕玉烟定定看着西门霜湛蓝的眸子里溢出的柔情,心中充满了妨意与艳羡。
他只是喜欢她叫他的时候,那声音总比其他人多了几分柔软,绵绵如云,暖暖如风,吹尽他内心的纷乱与痛楚。
所有的念牵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浅淡,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坦然的听她喊他‘霜’,做为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把酒言欢。
宇古县
“呕……”董叶捧着痰盂干呕了好几天了,如今的她什么也吃不下,就连斗地主也斗不成了。
“姑娘,来,吃一颗话梅。”蓝子把话梅送入董叶的口中,为她理了理有些纷乱的头发。
董叶嚼着话梅,那酸溜溜的劲儿冲散了她郁结胸口的恶心,她看着蓝子,撇撇嘴问道:“蓝子,你真有了还是假的?”
“姑娘,当然是真的,大夫不是说了吗?害喜是相对某些人来说的,你再忍一段日子,也许明天就好了呢!”
“唉,为什么不是男人生小孩呢?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