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暮见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反抗,残忍一笑。
他从未见过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自己的女人,眼前的她,还是第一个。
她的身份悬殊,绝对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他不知道,却不担心。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他要让她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
大手猛地扯上她的衣袍,正待他将那白色的衣袍撕成碎片,门外忽然响起了霜雪的声音。
“二……二皇子,絮儿主子求见!”霜雪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知道,小姐一定又受苦了。絮儿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让她如见了救星般,马上通报。虽然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可她知道,小姐一定有救……絮儿还没有名分,她却尊称絮儿为絮儿主子,这一切,只是为了小姐!
果然,寒枫暮愣神了一瞬,将凤然狠狠一推。
絮儿却在这个时侯来到了内阁,在瞧见那一床的狼狈时,有些呆愣。
“二皇子……我,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二皇子和二皇妃……我……”
絮儿那柔弱不堪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连忙跪下。
寒枫暮浓眉一挑,忙一个箭步上前将絮儿扶起,与前一瞬对待凤然时那种狠戾相比,几乎是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似乎那灵魂可以随便对换……絮儿不敢看凤然,心虚地低下头,毕竟……她竟然是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情形下进了屋子。
她听了府上人的传言,想着寒枫暮应该不会与凤然……
可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撞上了。她将头埋得更深,试图从寒枫暮的怀中挣扎出来。
怎奈他不会放手。寒枫暮冷冷地瞥了一眼拉起了丝被盖住身子的凤然,将怀中的絮儿抱得更紧了。
“絮儿,有何事?”他温润的声音,与那冷若冰霜的他几乎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我……其实,其实我……”絮儿支支吾吾地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哪里还记得说事?
寒枫暮一个打横将絮儿抱了起来,没有再看凤然一眼,转身就走出了忆情轩。在他背过身去,离开内阁的那一瞬,凤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埋首于丝背间,无声无息。只是那轻轻颤抖着的背,出卖了她极力隐藏的情绪……
一直到晚上,凤然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不离开,也不理会霜雪和秀儿的提醒。
已经是夜幕降临,那天空中星星点点的闪亮,如她的心一般相隔十万八千里。
痛……并非是身痛,她逃过了一劫,却不知道还能不能躲过接下来的暗箭。
怎么会晓得,寒枫暮要以这种方式来对待她?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尝过眼泪的味道了,可是今天,在他离开的那一瞬,她的泪,毫无预兆地就这么充盈了眼眶,掉落在丝被上,砸开那映在纯白色丝被上的米色泪花。咸的涩的,感觉已经是不得而知了。她并非神人,并非没有七情六欲,并非没有思绪,又怎么能泰然自若地面对如此屈辱?
想要离开,却是使命牵绊住了自己的脚步。
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要这一切都了结,她会走,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无论那个时候,一切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还了,就绝对不会再留下来了……
这天下交给寒枫暮,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对待女人绝情冷酷的他,对待敌人也绝对不会手软……这种人,最可怕,心机之潭深不见底,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根本就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就是如此,她害怕他,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一个人,只是因为,他的嗜血无情……
天色暗了,心也一如暗了。
她忍不住抬起头,自己已经沉默了几个时辰了?她也不知道,就这么匆匆让时间流逝……
眼睛一直望向那故乡的方向,明知道看不见她的家,却也仍旧痴痴望着。
虽然,那个家,步步杀机;那个家,关爱很少,但是那个家,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
父王,姐姐,你们还好吗?真害怕,自己撑不到与你们再次相见的那一天……
这时,霜雪轻轻撩开了内阁倒挂的帘子,将帘子挂在了一旁。今日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小姐沉思的时候这样在她背后静静地陪着小姐了。看凤然的背影,她才知道小姐原来是多么柔弱,并不像她和祁国皇室传言的那样神乎其神,她不过就是比常人多了一份使命,多了一点本领,仅此而已……
若非如此,小姐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办法去抵抗二皇子施加给她的耻辱?
她真恨不得,将小姐所受的苦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只是个丫鬟,莫说能力,她也没资格。
深吸一口气,轻轻抬手,将手中那一封不知名的信在凤然眼前晃了晃,“小姐,你的信。”
凤然一怔,霜雪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莫不是说自己太过于沉溺在思念家乡的心绪中,竟然连霜雪进了屋子都不知道。她轻轻叹了口气,迅速隐藏好自己脆弱的想念,伸手接过了霜雪递来的信。只是在奇怪,这大晚上的,又有谁会给她写信?还不写名!要知道,在这异国他乡,她认识的,没几个人。
拆开了信封,凤然惊讶地看着那陌生的笔迹,行云流水般飞舞出的这短短一行字。
这……她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写字这般潇洒,却又不失端庄典雅的人!
究竟是谁给她的信?而且……还没有署名,让她想要猜测,都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