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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燕云往事

就在这时,山脚下传来了一个稚嫩的清脆声音:“石头哥石头哥,铁匠叔说喊你去有事。”

那是叶儿,远远地在山脚下扯了嗓子叫他。

刘迪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回应。随即转身将完成了大半的席梦思胡乱塞在了一堆茅草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山下走去。

铁匠叔的家在村东头。

刘迪前几天第一次见到铁匠叔的时候,他正站在火炉边捶打一片未成型的铁坯。

虽然铁匠叔沉稳如山的站在火炉边,扬起着的粗壮胳膊和一张胡子拉碴坚毅的脸庞像极了一个铁匠。但在拥有四十多岁阅历的老男人刘迪眼里,铁匠叔那眉宇间的斯文和秀气,怎么也遮掩不住。

刘迪心下想到,这铁匠叔不但是一个铁匠,应该还是一个知识分子。

刘迪下得山来赶到铁匠叔家的时候,他正坐在自己火炉房的门槛上发呆。见到刘迪走近,才恍然醒悟过来。

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刘迪。过了片刻,淡淡的道:“你跟我来。”

两人七转八转,来到了一间石屋前,这是村中少有的石头房子。

铁匠叔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股淡淡的书香飘了出来。刘迪心道,果然是书房,果然是知识分子。

心中却有了些迷惑。看这书房藏书不少,他自己也身为知识分子,为何村子还要在外面去请来先生教授村中孩童读书识字?

铁匠叔一进书房,坚毅的脸庞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不少。

招呼刘迪在窗前的茶几对面坐下,然后静静地看着刘迪,刘迪也静静地与其对望。

半晌,铁匠叔笑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沉稳,见到这么多的书居然一点也不好奇,你今年已经满十二了吧?”

刘迪应道:“是的,上个月刚满。”

“嗯。”铁匠叔点头道:“时机已到,有些事该向你说清楚了。虽然你现在年纪尚小,但心智成熟,处事沉稳。应当知道如何自处。”

刘迪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递向铁匠叔。恭敬的道:“请叔告知。”

铁匠叔接过茶杯,却迟迟不饮。似在追忆过去,抑或是在措辞该如何开口。

刘迪不急不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在刘迪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铁匠叔终于开口了:“你打小在村中长大,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这天下间共有六个国家,分别是燕,楚,齐,鲁,越,倭。我们就是燕国。”

“我们燕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因为土地肥沃,民众富足,是以经常引起的邻国的觊觎。虽然国内安康富足,但是边境却是战事不断。”

“我们最大的边境战场在西域,对头是齐国。”

铁匠叔喝了一口茶,眼里满是追忆:“那时候,镇守西域的是在威武大将军刘天行带领下的燕云军团。”

“整个军团共有二十万人,个个都是龙精虎猛的好汉子。镇守西域十数年,经历大小战役数百起,无一败绩!”

说道此处,铁匠叔两眼明亮,双颊潮红。

过了片刻,平复了激动情绪的铁匠叔幽幽道:“想必你也能猜到,我就是当年的燕云麾下一员。”

顿了一顿,又道:“我今日找你来,为的不是当日之荣光,而是另有要事。”

“当年在军中,将士们虽然个个修炼的都是武技。而事实上,在这个世间还有一种人是不修武技的,他们拥有灵根,修的是仙道。”

“仙道?!”刘迪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失声叫道:“这世上难道还有仙人不成?”

铁匠苦笑道:“其实刚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是其后见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这世上确有修仙之人。”

刘迪默然不语,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是荒诞不经之事,又还有什么事不可以相信的?

铁匠叔接着道:“那些拥有灵根修习仙道的人,我们称为灵师。”

“据说能拥有灵根的人极其少有,因此灵师也是极为罕见。而在我们二十万人的燕云军团里,却有两个灵师。”

“那就是威武大将军刘天行,另一个就是其师弟王怡。据说将军乃炼气七阶的灵师,虽然做不到万人敌,但是以一敌百却是绰绰有余。往往在战局的关键时刻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尤其将军不仅仅只是一个灵师,他还是一名善战的武将!就我亲眼所见,将军不下十余次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战士皆都崇拜英雄,因此将军在军团之中威信之高无人可比。”

说到此处,铁匠叔一脸的尊敬。

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然而在十年前,将军在军营中突发重病,昏迷了十天之久,终于撒手人寰。”

“与此同时,齐国倾力来攻,我军无人指挥,一盘散沙。鏖战七天七夜之后,终于大败而溃,四散而逃。”

“当时的我,就是将军身边最倚重的三大智囊之一。在兵败之后,侥幸逃过一劫。然后花了一年的时间,将能找到的燕云散兵余勇聚集起来,一起隐居在此,直至今日。”

此时铁匠叔面露愧色:“当年大战之时,士卒个个奋勇当先,拼死血搏。然我身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们前仆后继以人海战术为我抢出来一条逃生的道路,保住我这一条贱命。”

“我每每回想起来,唯有扼腕痛悔。因此在这之后,我就成了一名铁匠,练其体格,壮其体魄!望有朝一日再有战事,不用躲在其他勇士的背后苟喘残延。”

刘迪安慰道:“铁匠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各司其职而已。你让文官上阵杀敌,武将在后出谋划策,这不乱套了么,你又何须自责。”

铁匠叔摸了摸刘迪头道:“这道理我懂,但是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为我挡刀而死,唉。如何得忘啊!”

沉默片刻,铁匠叔又道:“后来我们隐居在此,以狩猎及山货谋生,日子过的倒也安稳。利用狩猎与外出交易毛皮的机会,我们到处打探各类关于燕云军团的消息。主要是想查明将军的死因,为其复仇。”

“某一日却是无意间得知了将军夫人的消息,当确认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急忙赶去。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当我们赶到之时,夫人已经病逝了十几天。”

“只留下一男童,才两岁多点。幸好有村中的好心人的照拂,才不至于饿死。于是我们将这个孩童带回了村子。”

刘迪轻轻道:“那孩童怕就是我了。”

铁匠叔微微点头:“不错,你就是威武大将军刘天行的独子,名叫刘迪。为了以防万一,村中的人少有知道你名字的,大家都是唤你做石头。”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刚把你接回村中的时候,大家原本是想从小就教你武技,让你以后有能力带领大家为将军报仇。”

“但是众人合议之后却觉得你是将军的骨血,说不定和将军一样也拥有灵根。那你日后将会是修仙之人!我们如若教你武技,岂不是浪费了你的资质?”

“可惜我们皆为武夫,哪里能够分辨何为灵根。因此决议之后,我们派人出去寻找灵师,请其来村中为你鉴别。历经了三年,才找到一名灵师来到村寨,为你鉴别灵根资质。”

“那灵师查验之后,告诉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消息。你确实是拥有灵根的,是可以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灵师!”

“正当大家兴高采烈为将军有后而庆幸时,那灵师却又道,你拥有的是万中无一的隐灵根。这种隐灵根必须要有特殊丹药激活,方可显现灵根自此修道之路。”

“这种丹药在人世间是极少见的,只在修道的灵师之间流传。而且少有人炼制,极为少见。那灵师又说,具有灵根的人修道,应在十五岁之前为最佳。一旦超过这个年纪,经脉体质已然成型,就算能够修道,但后期却是难以寸进!”

“于是在这其后的数年里,我们四处寻找这个名叫破隐丹的灵药。我们想在你十五岁之前找到这枚丹药,让你能成为一名灵师。我们断不会让将军的后人碌碌无为,平庸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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