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陆思甜一个人在秦嘉铭附近的小公园傻傻的站着,也不知道小小的脑袋里在想什么,看着那个苍白的小脸,秦嘉铭的心被深深的刺痛,那个孩子是他和婉儿的骨肉,孩子都九岁了,而他们这对父母却从来没有尽一天父母的责任。
陆思甜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秦嘉铭向自己走过来,没哭也没笑,就那样看着。
孩子平静的眸光看不出一点点波澜,“思甜,我是爸爸,和爸爸说说话好不好,爸爸妈妈对不住你,你说句话好不好。”秦嘉铭从没见过一个九岁孩子能如此坦然自若,作为父亲他真的害怕了。
“思甜,爸爸求求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你不要一言不发啊,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子,大人问你话,你说话好不好。”秦嘉铭也心疼,可是不大声吼,陆思甜一点示意也没有,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要不是陆思甜以前和他说过喜欢他家附近的小花园,估计也不会这么快找到陆思甜,也是凭着感觉来找,可是也就是这个感觉把秦嘉铭拉到了孩子身边。
“我要救弟弟。”半天陆思甜只说了一句话,一动不动的看着秦嘉铭。
秦嘉铭见陆思甜说话,一时兴奋,去抱她,可是陆思甜却向后退了几步,九岁孩子的眼眸充满了怀疑,也有了一份犀利,也许这个孩子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哪怕是笑一笑也将会变成他们的奢求。
孩子突然地抵触,叫秦嘉铭欲抱的手悬在了半空,“先回医院,外婆和外公在等你。”其实很想说是爸爸妈妈的,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毕竟孩子现在还没能接受婉儿和他。
一路上陆思甜一句话也不说,苍白的小脸一点也看不出是九岁孩子,像是历经沧桑,眼光暗淡,一点也没有九岁孩童该有的童真和快乐。
秦嘉铭也不敢打搅她,就那样把陆思甜带到陆子航家,秦嘉铭还不想带她到医院,毕竟是他们欠孩子的,这一次要是陆思甜不说话,他是不会要陆思甜做手术的,至于秦夏生或者死只能听天由命,好不好是他的命,秦嘉铭也是无能为力,谁叫他们是一对不负责的爸爸妈妈。
一进家门,婉晴一把将陆思甜拥入了怀里,“你个死丫头,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啊。”说着拍了几下陆思甜的屁股,这是婉晴唯一一次打陆思甜,以前对孩子她是宝贝的不得了,她觉得打孩子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而今天她却打了她。
“我要救弟弟。”还是那句话,眼眸冷静,清澈见底的眸子看不出一点点涟漪。
婉晴着实被陆思甜平静的眸光吓得不轻,“思甜,告诉妈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好不好。”婉晴看着呆呆的陆思甜,心底的疼楚再次袭来。
“妈妈,我没事,我要救弟弟,送我去医院。”语气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眼光也看不出什么。
“老公,你快看看思甜这是怎么了,你快看看啊。”婉晴终还是没抵得住哭了出来,扑到了陆子航的怀里。
拍了拍婉晴,用眼神叫婉晴放心,走到陆思甜前面蹲了下来,“思甜,告诉爸爸,你怎么了,妈妈都哭了,你不能这样吓唬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会心疼知不知道。”陆子航轻轻的将陆思甜抱入了怀里。
怀里的小人开始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复杂的关系吓到了,“思甜告诉爸爸你怎么了。”陆子航发现怀里的人在发抖,可是到底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陆思甜在哭,直到眼泪打湿了陆子航的衣衫,陆子航才知道她哭了。
站在旁边的秦嘉铭看着这一幕,心止不住生疼,怪也只能怪自己不是一位好爸爸。
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秦嘉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嘉铭就明白了,陆子航在说放心,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有时候不需要说什么就能明白,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示意。
秦嘉铭看了看陆子航怀里的陆思甜,就离开了,去了医院,从医院出来半天了,估计婉儿早就醒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秦夏也不知道怎么样,似乎这几天事情很多,多到忙不过。
到医院的时候婉儿还没醒来,从昨天就没见踪影的婉晨也来到了医院,不过现在全家上下全盯着婉儿和秦夏,谁也没怎么注意,要是好好注意一下,也许就不会发生以后的种种。
其实秦嘉铭还是很庆幸婉儿没醒过来,要是醒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稳的好好的休息,他只希望婉儿和孩子们可以快乐。
悄悄退出了婉儿的病房,去了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室里,秦夏还是那样,乖巧的睡着,嘴巴一嘟一嘟的,很是可爱。孩子的世界就是这帮简单,无欲无望,心无杂念。
看着自家儿子可爱的小脸,秦嘉铭很心疼,为什么老天就这么不公平,他宁愿自己受罪,也不希望婉儿和孩子受苦,可是为什么就不能随了他的心愿。
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很久,护士来给秦夏喂奶,才叫秦嘉铭离开,秦嘉铭看时间也不早了,看了一眼孩子不舍得离开。
没多久,护士就过来找他,说是秦夏的主治医生有事找他,难不成是找到合适的骨髓了,秦嘉铭满怀希望的来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