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走了,白色的身影从一旁的草丛中一闪而出。狭长带笑的眼眸,双目如星,眉梢传情,俊挺的鼻子,微微扬起的嘴角,不羁的墨发散落在耳旁。更添一份邪魅。如雪的外纱里面套着的是白色的绸衣。整个人看上去既肆魅又出尘。
深邃而妖冶,散发着犹如冰雪的幽幽光芒。身后卷起的猫尾慵懒的耷拉在草丛上,引来蝴蝶围着打转。
回到家,一切都告一段落了,先生收拾东西便走了,那些叫不出名字的亲戚自知留着也颇为尴尬,客套的说了几句便也散去,不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寥寥几人。
他们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一回家我就躲进了小屋,热闹,不该属于我。躺在木制的小床上,木板嘎嘎响了两声,我想起那珠子,左右翻了翻,找出被塞在口袋里的珠子,细细打量。
黑色的玻璃珠子泛着绿油油的光,不似凡物。
看着看着,我又想起庙里的那两声和草丛中闪过的那道白影,心里迷糊起来。我不信鬼神,家里也只有外婆偶尔给我们讲些民间的鬼怪故事,全当饭后杂谈,可今天的事,确实很奇怪。
太阳穴突突的跳,脑袋昏沉沉的。
我闭着眼,把珠子又塞进口袋,枕在叠起的被子上休息。
恍惚间,似乎一阵强光,睁眼,口袋里的珠子不知怎么滚了出来,泛着绿光,阴深深的浮在我面前,那光斑越缩越小,嗖的一下砸向我眉心。
我偏头用手去挡,只觉左眉角一痛。
浑身像火烧一样滚烫起来。
“嗯!”我闷哼一声,心口抽的一痛。是做梦吗?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珠子还在。
额头细细的出了一层薄汗,我拍着胸口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对了!眉角!
我一纵从木床上跃起,又是嘎吱的两声,似乎比以前严重,咔咔的,好像裂了开来,只是跃起转身的一瞬,木床轰的塌了下去。
搞什么?我有那么重了么!
等会找几块木板换一下就好了,这么想着,便放下心来。
我床边便是一个衣柜,柜门上嵌着等身高的镜子,我掀起额前的碎发,朝左眉角看去。
眉角不知何时起了一点淡墨色的黑斑,很小的一块,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什么情况?老年斑?不会吧?我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用手去摸,小小的斑块似乎比周围的皮肤突出了一点。以前,好像没有吧。
“什么东西?”我喃喃念叨。
“呵。”
又是和庙里一样的声音!我房间很小,一瞬我便认出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已经陷下去的床板上什么都没有,我心想着自己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契约。”那道冷冷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