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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狡猾的狐狸斯密尔

一天,狐狸斯密尔在一块荒冻的森林地带游荡时,看见一群大雁正往北飞行,他知道这是艾卡的雁群,马上就跟在后面追了起来。他既渴望得到一顿美餐,又想趁此机会报仇。他一直尾随雁群,追到他们的宿营地。

大雁们在一条大河的沙滩上露宿,前面正对着水流湍急的大河,身后是高不可攀的峭壁,另外还有下垂的树枝作为屏障,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大雁们立刻就睡了,而男孩却久久不能入睡,他从雄鹅的翅膀底下爬出来,坐在大雁身旁。

此刻,狐狸斯密尔站在山顶上眼巴巴地望着下面的大雁,“唉,我既不能从这么陡峭的山上爬下去,又不能在急流中涉水前进,而且山下没有陆地通向他们的住地,看来我只能放弃了。”可是话虽然如此说,狐狸斯密尔仍趴在山上盯着大雁。

这时,狐狸身边的大树发出一阵唰啦唰啦的响声,斯密尔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紫貂,在追赶一只松鼠。紫貂顺着树干从容地跑上跑下,如履平地,很快就抓到了松鼠。斯密尔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他对紫貂说:“像您这么优秀的猎手,应该去捉大雁,瞧,他们就在峭壁下面,多么可口的野味!”

紫貂号称森林里的凶神恶煞,他长着细长的身子,漂亮的脑袋,柔软的皮毛,他听完斯密尔的话,立刻顺着绝壁往下跑。斯密尔正等着听大雁的惨叫,却看到紫貂从一根树枝上摔下去,扑通一声掉进河里,接着大雁们扑打着翅膀,一起逃走了。

“你是怎么回事,这么笨手笨脚!”斯密尔好奇地问紫貂。

“根本不是我笨,而是有一个还没有松鼠大的小人捣的鬼!他朝我头上扔了一块石头,我就掉进水里去了。”紫貂可怜巴巴地摇晃着浑身的水珠,用爪子抚摸着头。

斯密尔听完,拔足飞奔,追赶逃走的雁群。

艾卡率领着雁群飞到另一处水流湍急的河面,在急流中那些光滑潮湿的石头上落了脚。大雁们很快就睡了。小男孩无意睡觉,坐在一边看护雁群。

斯密尔沿着河岸跑来了,看到雁群们站在浪花飞溅的漩涡里,他无可奈何地坐在岸边。

正在这时,他看见一只水獭嘴里叨着一条鱼从漩涡里爬了上来。斯密尔花言巧语道:“你没看见那群大雁吗?你不想尝尝他们的美味吗?”水獭扭头一看,扔掉嘴里的鱼,从陡峭的河岸跳到河里去了。水獭闯过急流,很快爬到大雁身边。

突然水獭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接着仰面朝天跌进了水里,很快就被急流卷走了。大雁们扑闪着翅膀,飞上天。

水獭不久回到岸上,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用嘴舐着脚掌。当斯密尔嘲笑他时,他说:“这次真倒霉,一个小人儿用一块尖铁戳了我的脚,我痛得很,一失脚就掉进河里。”

他用不着多说什么,斯密尔早已追赶大雁去了。

艾卡和她的雁群被迫又一次进行夜间转移。她借着月光,带领雁群降落到一个阳台上,像往常一样睡着了。小男孩没有睡,他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忽然,小男孩听到一阵可怕的吼叫,斯密尔站在阳台下面,怒不可遏地狂吠。

艾卡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斯密尔,你还在外面流浪?”

“是我,我想问问,我为你们安排的这一夜怎么样?”

“原来是你让紫貂和水獭追我们的!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们只要交出大拇指,我就答应不再冒犯你们。”

“休想!我们中间从老到幼都愿为他付出生命!”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们将永无宁日。”斯密尔咬牙切齿地说,说完就走了。

小男孩被艾卡的回答深深感动了,他的心涌动着爱意,他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

艾卡和她的雁群不敢停留在陆地上,因为无论落到哪里都会受到狐狸斯密尔的骚扰,他们只能在海的上空飞行,寻找可以落脚的岛屿。在一个小岛上,一只看起来和艾卡同样老,同样聪明的灰雁说:“狐狸被驱逐出境,他肯定对你们不怀好意。如果我处在你们的地位,我将不从内陆向北飞行,而是取道海上,这样就可以摆脱他的骚扰。”

艾卡听取了她的意见,改变以往的飞行路线,从海上往北飞。

在海岛上,小男孩看见了各种各样的海鸟。可是令他不快的是,大雄鹅老是失踪,小男孩不得不冒险在海岛上四处寻找。他无意中发现雄鹅的失踪与一只受伤的灰雁有关系。她的翅膀脱臼了,不能飞行,更不能觅食。善良的雄鹅发现了她,并给她找寻食物。

小男孩对美丽温柔的小灰雁说:“我是大拇指,雄鹅的旅伴,我能帮助你!”于是他把手伸进名叫美羽的灰雁的翅膀骨下,使劲一推,把关节推回了原位。第二天,灰雁就跟着大雁的队伍,一起翱翔在空中了。

雁群在海的上空遭遇了强劲的风暴,艾卡和她的雁群不得不一会儿降到海面上,一会儿再飞向空中。海里出没的海豹趁大雁疲惫不堪时,不时叨走大雁;狂风使飞翔的雁群无法保持队形,随时可能被吹散。艾卡竭尽全力,领着大伙和风暴搏击,当夜晚来临时,他们才侥幸落到一处海岛上。小男孩帮助岛上的绵羊除掉了三只凶恶的狐狸,绵羊们非常感激他。

可是狡猾的狐狸斯密尔又想出了坏点子,他对一群乌鸦说,大拇指可以帮他们打开一个装满银币的钱罐。乌鸦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派出搜索队伍寻找小男孩的下落。

乌鸦的首领名叫黑旋风,他是只既凶残又贪婪的强盗。他率领五十只乌鸦四处寻找小男孩。在一处海湾上,他发现了远离雁群的大拇指,他和另一只乌鸦趁机架着他飞向空中。小男孩的衣领和袜子被两只乌鸦咬住了,动弹不得,更糟糕的是,在飞行的时候,他的脑袋撞到了一根树枝上,结果他被撞昏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等小男孩睁开眼睛时,他早已到了高空。他一开始还以为乌鸦是出于恶作剧才把他抢走,“放了我!”小男孩向乌鸦们呼喊,“把我送回去。”可是乌鸦根本不理睬他,相反他们更加拼命地往前飞。

过了不久,他们一头扎进一处茂密的丛林里,把小男孩放在一棵大树下,五十只乌鸦把嘴对着他,以防他逃跑。“乌鸦们,你们为什么把我抢走?”他问。可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只大乌鸦就恶狠狠地说:“闭嘴!否则我挖掉你的眼睛!”

小男孩这下明白了,他遇上了一伙十足的强盗。雁群四处寻找丢失的小男孩,他们飞过藏着小男孩的密林,但是小男孩在乌鸦的威胁下,根本不能呼喊。雁群没有发现小男孩,失望地飞走了。

“看来,我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小男孩自言自语道。

乌鸦等雁群飞远了,才示意起飞。这回,他们让一只笨手笨脚的乌鸦驮着小男孩飞,以防他被撕成两半。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风和日丽。地上的一只鸫鸟起劲地唱着:“我多么漂亮,我多么漂亮!”小男孩听见了,把两手合成喇叭,放在嘴边喊:“这支歌我们早就听过了!这支歌我们早就听过了!”

“是谁?是谁在讥笑我?”

“是一个被乌鸦抢走的人,讥笑你唱的歌。”小男孩回答。乌鸦头目立即回过头来说:“当心你的眼睛,大拇指!”小男孩毫不惧怕他的恐吓,“我一定能够对付你们这帮蠢货,我才不会怕你们。”他心想。

他们越飞越深入陆地,小男孩看见一只公斑鸠咕咕地叫着,为一只母斑鸠唱赞歌:“你你,你在这森林里最美丽,谁也无法和你比!”

小男孩听了,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

“谁,谁在诽谤我?”

“一个被乌鸦掠走的人,”小男孩高喊道。黑旋风又回过头来命令他住嘴,而背小男孩的那只乌鸦说:“让他讲话吧!这样一来,小鸟就会以为我们乌鸦是幽默可爱的鸟了。”黑旋风显然很欣赏这只名叫迟钝儿的乌鸦的主意,不再管小男孩的叫喊了。

在一处美丽的庄园里,一只紫翅椋鸟大声歌唱:“我们有四只漂亮的小蛋,我们有四只漂亮的小蛋!”当他唱到一千遍的时候,小男孩听到了,“喜鹊会来抢走!喜鹊会来抢走!”他高喊着。

“谁,谁在吓唬我?”

“是一个被乌鸦绑架的人,”男孩说。这回乌鸦们都满意地哇哇大叫起来。

他们越飞越接近大湖泊。一只公鸭对一只母鸭献殷勤:“我一辈子忠实于你,我一辈子忠实于你。”

“连夏天也过不了!连夏天也过不了!”小男孩从那里飞过时喊道。

“你是什么家伙?竟敢这样说话!”

“我是一个被乌鸦劫走的人!”小男孩回答。

在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停在一块牧场上,四处寻找食物,但没有谁想到给小男孩吃点什么。只有迟钝儿借机把一根结满果子的树枝,正好扔到小男孩面前。乌鸦们吃饱喝足,纷纷吹嘘自己的偷盗行为,小男孩实在听不下去,劝告他们说:

“你们不能再过这种偷盗的生活,人类已经很讨厌你们,正想尽办法消灭你们,看来你们快要完蛋了!”

黑旋风听了,几乎要撕碎小男孩,但迟钝儿提醒他,“大拇指还没有为我们拿到银币呢!”黑旋风一听才忍住怒火。

乌鸦们过了不久,又继续飞行,他们一直飞到一处灌木丛生的大荒漠上。

“大拇指”,黑旋风对小男孩说,“快帮我们打开这个罐子!”他把钱罐丢在小男孩身旁。

小男孩借口太累,躺在沙地上不愿意动弹,黑旋风再次命令他,小男孩又借口打不开这个大罐子。黑旋风怒不可遏地跳上去,想撕扯小男孩。小男孩猛地抽出小刀,对准黑旋风的脑袋刺去,黑旋风来不及躲闪,倒在地上死去了。

乌鸦群发出一阵嘈杂声,他们扑向小男孩,想把他撕个粉碎。小男孩赶忙打开身边的罐子,里面装满了银币,他赶紧向四周抛银币。乌鸦们顾不上小男孩,纷纷抢夺银币。

迟钝儿趁机把小男孩驮在背上,带他飞走了。“你帮了我们乌鸦,结果了首领的性命,我会帮助你,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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