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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们猜测再过三夜后就能漂到伊利诺斯州最底下的凯罗镇,俄亥俄河就在那儿汇入了密西西比河,我们就想去那。到那儿以后,我们把木排卖掉,搭上一条汽船,顺着俄亥俄河往上,到那些自由州去,那样就用不着整天害怕了。

第二天夜里起了雾,我们划到一个沙洲上去,准备把木排栓住,因为在雾里没法划船。但是在我坐着小筏子划上前去,拿着缆绳要栓木排的时候,却没有栓缆绳的地方,只有些细细的小树苗也许可以栓一下。我把缆绳缠在陡岸边的一棵小树上,没想到来了一股急流,把木排一下子就冲出很远,把那棵小树连根拔了起来,木排很快被急流冲远。我看见雾越来越大,心里又急又怕,一下子愣在那儿有半分钟——再一看,木排消失了。二十码开外什么也看不见,我急忙跳进小筏子,跑到船尾,抓起桨就划,可它一动也不动。原来是我心急得忘记解开缆绳了。我赶忙站起来解缆绳,可是慌慌张张,两手直哆嗦,几乎什么也干不了。

一解开绳子,我就沿着沙洲往下冲,使足劲去追木排。开始这段走得还算顺利,可是沙洲不到六十码长,刚冲出去,就一头钻进了一片浓密的白雾里,当时,就像个死人一样,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

我决定不用桨划水了,否则会撞到岸上去,要不就会撞到沙洲上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上去。我得乖乖地坐着,让划子自己漂,可是在这个时候,两只手放下一动不动,可真叫人着急。我叫了几声,听了听。听见远远传来一声低低的回应,我猛地就打起了精神,赶紧追过去,认真听了听。那个声音又传过来的时候,我发觉我的方向不是正对着它,对的是它的右面。又一次听到叫声的时候,我又偏到了它的左面,也没靠近多少,因为我老是忽左忽右的,可那声音却是笔直地往前走。

希望那傻瓜能想起找个铁盆子敲,一直不停地敲,可他没有,他隔一会儿叫一声,声音一停,我就麻烦了。唉,我就那么一直漂下去,却又听见那叫声在我背后。我简直给弄糊涂了,那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或者是我拐了个弯儿。

我把桨丢到一边,让划子自己漂。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还在我背后,但位置又变了。声音不停传来,可是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我也不停地回应着,过了一会儿,它又跑到我前面去了。我知道在急流里我的小筏子现在是头冲下。如果那个叫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吉姆,那我就是走运了。在雾里我分不清声音,因为在雾里什么都变了样,声音也变了样。喊声还是不断地传过来,突然我的小筏子一下撞到了陡峭的岸上,岸上的大树好像一些从烟雾里冒出来鬼影一样。我被急流冲到了左边,水底下伸出许多树枝,那股急流飞速地从中间哗哗地冲过去。

瞬间,周围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静静地坐在划子里,听着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大概数了一百下以后,我才舒了口气。

这时候我是丝毫没有办法。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撞上的陡岸并不是河岸,是个岛,吉姆被冲到岛另一边去了。要是个沙洲的话,十多分钟也就过去了,可这岛上却有大岛上才有的大树,这个岛也许有五六里长,半里左右宽。

我屏住呼吸,竖起两耳,仔细听了一刻钟的样子。当然,我是一直不停地往下漂去,一个钟头漂四五里。可是你决想不到有这么快,不会的,因为你会觉得自己好像钉在水上一动不动。只有水里伸出一棵树桩来,你即使看见的话,也不会猜到自己漂得那么快,你会吃惊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天哪!那树桩漂得才快呢。你如果觉得在这么个起了大雾的黑夜,一个人坐划子在河上漂不知道有多可怕,也不觉得闷得慌的话,那你就来试试好了——否则你就不明白。

接下来又过了半个来钟头,我隔一会儿就喊一两声。

后来我终于听到有答应的声音,马上跟过去,可总跟不住。后来我突然知道自己是被冲到沙洲当中去了,两边能模糊地看见好像沙洲一样的东西。有时候当中的水面很窄,有时候看不见沙洲,可我还是知道它在哪,因为能听见岸边弯腰的小树和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急流冲得哗哗响。唉,我漂在这些沙洲当中,一会就听不见喊声了。我不想再这么一直漂下去了,因此,鬼火也没有这么难追。这个声音总是跟人捉迷藏,躲来躲去的,溜得那么快,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呢。

有那么四五次,小筏子几乎要撞到岸上,我赶紧拼命划开,免得把小船撞碎,也许小岛也会跟着遭殃,给撞得再也找不见了。估计木排也老往岸上撞,否则早就走远了,我也早就听见上面传来的声音了——木排比我的小船漂得就快一点儿。

过了一会,我觉得也许又漂回宽阔的河面上去了,但喊叫的声音却连一点儿都听不见了。我猜吉姆也许撞了树桩,玩完了;这么一想,我可就一下子累趴下了,只好躺在小船里想心事,因为着急也没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虽然不想在这种时候睡着,可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想打个盹儿。

可是一下子就睡着了,醒来后,星光明亮,雾也消散了。小船正沿着一个大河湾飞快地往下漂,头冲后,尾朝前。刚醒来,我暂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还以为是在梦里呢。直到把刚才的事慢慢记起来以后,又觉得不像是刚才发生的,好像几个星期前发生的事似的,只模糊记住一星半点。

这儿的河面很宽,河两岸都长着大树,在星光下,看上去就像两堵高墙似的。朝下游远远看去,发现水面上有个小黑点,赶紧追上去,追到近处却发现都只是两根捆在一块儿的木头。然后又看见一个小黑点儿,又急忙追上去,却又落空了。过了一会儿瞧见个黑点儿追上去的时候,才追对了,终于是找着了木排。

追近一看,见吉姆正坐在上面,脑袋夹在两个膝盖中间,睡得正香呢,右手还放在舵桨上,另一支桨早丢了,木排上面有很多乱糟糟的树叶、树枝和烂泥巴。大概也经过一番出生如死的磨难。

我把小船系好,上了木排躺在吉姆身边,打了个哈欠,对他伸过一个拳头去,一边说:

“嗨,吉姆,我睡着了?干吗不把我叫醒呀?”“上帝啊,真是你吗,哈克?你还活着——难道你没被淹死——真的又回来了吗?这真不是做梦,可真是太好了,宝贝儿,如果是真的可太棒了。来让我看看你,孩子,让我摸摸你。呀,是真的,你还活着!不仅回来了,还这么快活,还这么结实,还跟原来的哈克一样,一点儿没变。太好了,谢天谢地,咱又见面了。”

“你这是怎么啦,吉姆?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你是说我么?你还以为我有工夫喝酒吗?”

“那好,可你为什么说得这么离谱呀?”“怎么了?”“还问我怎么回事儿?那你不是说我回来了吗?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怪话,好像我到什么地方去了似的。”“哈克——哈克·芬,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难道你压根儿就没走开过吗?”“离开?嘿,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呀?我哪儿都没去呀。你说我会到哪儿去呢?”

“噢,你瞧,少爷,也许是出了什么错子,没错。我还是我吗?如果不是又会是谁呢?我还在这儿吗?否则不在又会在哪儿呢?这会儿我一定要弄清楚。”

“喔,我看你这不就在这儿,不会错,不过你这糊涂蛋是昏了头,吉姆。”

“我?我是糊涂蛋?那么,我要问问你,你是不是划走小船,拿了木排上的缆绳,准备捆在沙洲上的?”“没有,根本没这事。什么沙洲不沙洲的,我根本没看见。”

“没看见?嘿,你系的缆绳松开了,木排一下子就被冲走了,你坐在小船上,呆在大雾里看不见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什么大雾?”

“嘿,大雾就是大雾呀!就是那一夜起的大雾呀。你一直叫喊来着。我也一直叫喊来着。后来那些小岛把咱给搞糊涂了,咱俩都迷了道儿,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难道不是?我不是还撞了好多次小岛吗?险些儿遭了殃,要了我的命。你说这不是真的吗,少爷,这还能有假吗?你倒是快说呀。”

“哎哟,这就叫我糊涂了,吉姆。什么大雾啦、小岛啦、遭殃啦、还有这啦、那的,你说的这些,我什么也没看见。一整夜我们俩都坐在这儿聊天,一直聊到现在,你睡着了,后来我也睡着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也是绝对不会喝醉的,那就只能是做梦了。”

“真见鬼,这么多事儿,我怎么能在十分钟里就全梦到呢?”

“喔,别嘴硬了,你梦不见谁能梦见?再说你讲的那些事,都不是真的。”

“可是,哈克,这些事全是很明显的,我看……”“再是明摆着的也没用,总之根本没这回事,别想骗我,我可是一直呆在这儿来着。”吉姆憋了五分来钟没说话,就坐在那儿想。后来他说:“好吧,那就当我做了一场梦吧,哈克。可我这辈子却从来没做过这么真的梦呢。我还从来没叫一场梦把我弄得这么累过呢。”

“噢,行了,别想了,有时候做梦和别的事没什么两样,也挺累人呢。可这个梦真是特别,从头到尾给我讲讲吧,吉姆。”

于是吉姆就说开了,把所有的经过全给我讲了一遍,还神奇地编出不少瞎话来。讲完以后他说还要好好想一下,要把这个梦测一测,说这是老天给我们降下的训诫。他说第一个沙洲是指一个对我们行善的人,那股急流是另一个人,就是不许我们接近那个善人。喊声就是我们常听到的训诫,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弄明白,不然它就不会替我们消灾解难,反而会给我们惹来麻烦。后来遇见的那些沙洲指的是我们要遭受的麻烦,就是各式各样的小人要和我们作对,不过,只要我们处处小心,不管闲事,不招惹别人,不惹是非,就能避开灾难,钻出大雾,返回开阔的大河里,也就是说能抵达废掉奴隶制的自由州,以后就再不会再有什么灾难了。

我上木排那会儿,天色黑压压的,现在,乌云又散开了。

“哦,不错,这梦你圆得很好,吉姆,”我说,“可是这些劳什子又是什么呢?”

我指着木排上那些树叶和一些乱糟糟的东西,包括那支撞断了的船桨,这些东西现在能看得很明白了。

吉姆看了看这些乱糟糟的东西,又看看我。再看看东西。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梦,似乎一时摆脱不掉,还回不到现实里来,想别的事。等到他终于想透了,就睁大眼睛瞪着我,一本正经地说:“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吗?告诉你吧。我拼命划木排,大声喊你,累得半死,后来困得打起了瞌睡,你一直没回来,我难过得要命,哪里还管木排往哪儿漂,昏昏沉沉就睡着了。一醒来见你毫发无伤,好好地回来了,我就谢天谢地,高兴得流出了眼泪,真想跪下抱住你的脚亲一口。可你却编瞎话捉弄老吉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狗屁,拿屎盆子往朋友头上倒,给朋友难看的家伙全是混蛋。”

他说完就慢慢站起来朝小窝棚走去,再没说话就钻进去了。可是这一招真够我受的,我一下子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恨不得过去亲一亲他的脚,叫他收回那些话。

我灰溜溜地单独坐了一刻钟,才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去向一个黑人认错道歉——我还是这么做了,为这我可从来没有后悔过。自此我再也不捉弄他了,如果知道开这个玩笑会叫他这么伤心的话,我才不会这么不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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