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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季莫申科坐立不安了,微微泛黄的面孔涨得通红。“你这消息通!”他只好表示佩服。说着,看了一眼双眉紧锁的伊格纳季耶娃,又急忙闭上了嘴。“这个鬼木匠!他自己有一套肃反班子。”季莫申科看看革委会主任,心里默默地想。

“我是从谢廖扎·布鲁兹扎克那儿知道的,”多林尼克继续说,“他从前有个朋友,而且在餐馆当过伙计,这个秘密伙计听厨师们说的,以前餐馆里所用的东西全部由索恩提供,数量不限。昨天谢廖扎又得到更加确定的消息,的确有个地窖。但现在只是不大明白在哪儿。季莫申科,你带上几个弟兄,还有谢廖扎,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地窖。如果事情办好了,我们就有东西分给工人,供应部队了。”

半个小时以后,八个武装人员来到了旅馆老板家中,而且还事先留了两人待在门口。

老板长得简直就是一只大酒桶,是个又矮又粗的胖子,满脸短而又硬的胡子。他的一条腿是木头假腿,满脸是讨好的笑容,低头哈腰地问:

“什么事啊,同志们?大家到这有事吗?”索恩的几个女儿就在他后面。他们披着睡衣,由于季莫申科的手电筒的强光而半闭着眼。在隔壁房间里,粗壮的老板娘正不耐烦哆嗦着穿衣服。

季莫申科只说了两个字:“搜查。”

他们仔细地审看了每一块地板,认真地查看了堆满木柴的大板棚,储藏室,厨房,面积很大的酒窖,但那秘密地窖却像消失了似的,找不到。

酒馆女佣人居住于厨房隔壁小房间。这时,她睡得还特别香甜,没有听见有人来。谢廖扎轻轻把她叫醒。

“你一定是这家的佣人了?”他问睡眼惺忪的姑娘。她将被子拉到肩头,用一只手挡住电筒刺目的光。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迟疑地说:“是啊。那你是什么人?”谢廖扎说明了他的用意之后走出去了,让她把衣服穿好。

季莫申科正在宽敞的饭厅里审问着老板。老板气得喘气,唾液星四溅:

“你们到底想怎样?我没有别的地窖,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告诉你们,这是胡说的。我以前是开过旅馆,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彼得留拉那帮家伙把我的东西都拿走了,还差点儿把我打死。我非常欢迎苏维埃政权。你们也知道了,这就是我所有的财产。”他不时地张开那又短又肥的胳膊,涨得红红的眼睛不住地从季莫申科的脸上悄悄扫向谢廖扎,又从谢廖扎身上移开,瞅着某个墙角或天花板。

季莫申科急得一时也不知怎么办:

“那您是无论如何也不讲了?给您最后一次机会,快说出地窖到底在什么地方。”

“啊呀,军人同志,您这就不对了,”老板娘说话了,“我们自己都吃不饱!我们的东西都被抢光啦。”她想装哭,可是一滴眼泪也下不来。“饿肚子?!那又哪有钱顾仆人呢。”谢廖扎说。“啊呀!那是什么仆人呀!这个穷姑娘是我们收留的,她无依无靠。让赫里斯京娜自己说吧。”“好吧,”季莫申科实在忍不住了,他大声喊道:“再搜!”

天快亮了,但大搜查还在继续着。13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这使季莫申科十分恼怒。他本来想早点停止搜查。这时,正要走开的谢廖扎听见女佣在她的小房间里小声地暗示道:

“我想一定在厨房里,在壁炉的里面。”

10分钟以后,地窖的铁门终于在被拆开的壁炉后面露了出来。

一个小时以后,盛满货物的大卡车从老板家开走了。顶着毒辣的烈日,中午,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斜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从车站回到家里。当阿尔青讲明了保尔的情况,她听的时候,泪水禁不住地流淌。艰苦的日子太难熬了。由于无法独立生活下去,她就去给红军洗衣服,这样,战士们为她争取到一份口粮。

但有一天黄昏,阿尔青快步走过窗户,推开房门,还没进屋就叫了起来:

“保尔来信了!”保尔在信中写道:

亲爱的阿尔青哥哥:

给你写这封信时,我很好,还活着,只不过受了点轻伤而已。我的大腿中了一颗子弹,但就要痊愈了。大夫说没有伤着骨头。不用担忧,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大概将会有假期,出了院我就回来。我并没有去我妈妈那里,结果现在成了科托夫斯基骑兵旅的一名红军战士。我相信你肯定知道英勇得出了名的科托夫斯基。像他这样的人,我还没能见到。我特别钦佩这位司令员。妈妈回来了吗?如果她在家,请向她转达小儿子最诚挚、最深的挂念,并请她老人家多保重,我总是叫她担心。

你的弟弟

“阿尔青,到林务官家中走一趟,将我的情况告诉她。”

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看了那个伤心,这个粗心儿子怎么就没留下医院的地址呀!

谢廖扎经常去车站上那列写着“政治部宣传鼓动处”的蓝色客车车厢里去,丽达和梅德韦杰娃正好是在这节车厢里的一个小包厢内上班。梅德韦杰娃叼着一支香烟,脸上总显出狡黠的微笑。

共青团区委书记谢廖扎浑然不觉,就情不自禁与丽达亲近起来。每次离开车站,带走的不单单只是那一卷卷宣传品和报纸,同时还有那一种难以言传的、由于短暂的会见产生的内心激动不已的情感。

每天工人和红军战士都拥挤在露天剧场。铁轨上停着贴满彩色张贴画的12军宣传列车。宣传车上那个沸腾,昼夜忙个不停:这儿设有印刷厂,排印各种报纸、传单和布告。再向前就是前线。一天晚上谢廖扎出其不意地来到剧场,他在红军战士中找到了丽达。

天很晚了,谢廖扎送她到他们的政治部工作人员宿舍去。不知为何,他自己也感到出人意料地问道:

“丽达同志,不知为何我总是特别想见到你?”接着,他又补充说:“而且每次看到你后,心里就特别地兴奋,全身充满了力量,工作起来也更有劲了。”

丽达猛然间止住了脚步。“请你记住了,布鲁兹扎克同志,现在我们约法三章,请你以后绝对不可再这么说了,我不喜欢这样。”谢廖扎像受到申斥的中学生一样,羞得脸红了。“只因你是我的好朋友才说这番话的,”他回答说,“为何你却这么对……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言论吗?乌斯季诺维奇同志,以后我永远不会再提这件事了。”他急匆匆地握了握她的手,拔腿就朝城里跑去。

以后的几天谢廖扎没有去车站。当伊格纳季耶娃喊他时,他就以工作繁忙为借口,加以推托。不过,他也确实很忙。

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革委会委员舒季克在回家的路上被枪击,这条街上的居民大部分是糖厂的波兰高级职员。事情发生之后,搜查开始了,查出了毕苏斯基分子的组织“射手”的武器和文件。丽达到革委会来参加会议,她把谢廖扎喊到了一边,对他和气地说:

“怎么,你的小市民的自尊又受到伤害了吗?私事和公事要分开而论?同志,这种情况不可再发生的。”

从这以后,谢廖扎又像往常一样,又往绿色车厢那儿去了。

一次,县里召开代表大会,激烈的争论持续了两天。第二天,谢廖扎和代表们一起带着武器,到河对岸的森林里去消灭扎鲁德内部残留下的彼得留拉匪徒,整整奔波了一天一夜。回来之后,在伊格纳季耶娃那里他又见到了丽达。谢廖扎护送她回车站去,告别时,他牢牢握住她的手。

丽达有点不高兴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为这,谢廖扎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宣传处的车厢,在不能不与丽达见面时也总借口回避。丽达要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他用力把手一挥,粗声粗气地说:

“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你又会给人说我是什么小市民啦,背叛无产阶级啦。”

高加索红旗师的列车驶进车站,三个黑人军官来到革委会办公室。腰间捆扎着模压皮带的瘦高个儿以坚硬、强迫的口吻对多林尼克说:

“闲话少说,弄100车草料给我。马要死了。真是再也无力同白匪打仗了。你要是不给,我会把你们全杀了。”

多林尼克气得直拍手,说:“同志,只有这么点时间叫我从哪个地方去给你找100车草料呢?这得上村子里去找去弄。两天时间都有点来不及。”

高个子眼睛显出杀机:“你给我听好了,到了晚上,弄不来干草,统统要你们的命。你这是反革命做法。”他说着,砰地一声狠狠拍了下桌子。

多林尼克也十分生气:“你少来这穷叫,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明白地告诉你,在天亮之前不会有什么你要的干草,你听到了吗?”

“晚上我就得要。”高加索人丢下这句话,不管不顾地走了。

谢廖扎和两个红军战士被派去收集一些干草。谁也没想到,在村子里突然遭到富农匪帮的攻击。红军战士被富农分子取去了全副武装,而且还被打个半死。由于谢廖扎年纪还很小,富农分子就没下狠手,因此他的伤势就是最轻的了。后来,他们被贫农委员会的成员护送回了城里。

就在这晚,一队高加索士兵来了,由于没按时收到干草,就包围了革命委员会,捉住了所有的人,其中还有一名清洁女工和一名饲养员。他们把这群人带到波多尔火车站,一路上还不时地抽他们几马鞭,最后把他们关进一节货车车厢。革命委员会的院子里还居住了一队高加索红旗师的巡逻队。如果不是师政委拉脱维亚人克罗赫马尔同志及时出现干预,革委会可就遭殃了。克罗赫马尔提出最后的条件,他们才被放出来。

村里又派了另一支队伍。第二天,征集干草的任务最终结束了。

谢廖扎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就在伊格纳季耶娃的房间里休息、养伤。丽达来看他了。这天晚上,谢廖扎第一次体味出她的握手是那么热情,那么温柔。但他却一次也不敢和她握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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