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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投宿一宵(1)

一四五六年十一月下旬。巴黎上空飞舞着雪花,那真是一场严酷无情、经久不息的大雪。雪花会在风力突然加剧时,吹成若干飞舞的旋涡。又会在偶尔风势暂停时,寂寞地、迂回地、无休无止地一片接着一片由黑夜的天空飘下来。贫苦的人们觉得不可思议,带着泪眼仰望天空,这些雪都是从哪里来的呢?那天下午,在一家酒店的窗前,弗朗西斯·维龙先生提出了一个问题:是奥林匹斯山上的罗马朱庇特大神在扯鹅毛呢,还是神圣的天使在抖掉身上的羽毛?他接下去说由于这个问题涉及到神灵,他作为一个穷学者不敢冒昧地下结论。他的听众中,有个无聊的蒙塔尔吉地方的老神父,为了庆贺维龙这个笑话,和他说话时装出来的古里古怪样子,便开了一瓶酒款待这个少年流氓。他挡着自己的白胡子对大家发誓,说他在维龙那样年纪的时候,也是个和他一样的玩世不恭的家伙。

气温虽然没有降到冰点以下很多度,但是天气寒冷彻骨,雪花又大又粘,而且很潮湿。整个城市就像一张白被单。有一队军人由城这头行进到城那头,却让人听不见一点脚步声。如果天上还有滞留未去的飞鸟,那么赛茵河上那座岛屿在它们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很大的白补丁;至于那些桥梁,则不过是几根放在乌黑的地面上瘦长的白石头,那地面便是河流。在城市上空,白雪堆积在教堂钟楼的精致的窗棂上。大雪塞满了所有的壁龛。一切雕像,无论是离奇古怪还是超凡脱俗的头顶上,都戴上了高高的白帽子。兽头式的屋顶承溜口已经变了形,像一个庞大的假鼻似的,弯弯地向下垂着。墙上的各种凸雕就像许多一头向外膨胀直立着的大枕头。大风暂停时,从教堂院墙周围,可以听到嘀嘀哒哒的水滴声。

就连圣约翰公墓也分到了它的那一份积雪。所有的坟墓上面都遮盖得整整齐齐。高高的白色屋顶排成庄严的行列矗立在周围。善良的市民们和他们的住宅一样,都戴着睡帽早已进入了梦乡。除了教堂唱诗室中那高利盏吊着的摆来摆去的灯,透出一丝光亮外,整个城市一片黑暗。随着这点微光的动荡,许多阴影也不停地前后摇晃。当巡夜人持戟提灯由此经过时,正好是十点钟。他们拍掌相呼而且并没有看出在圣约翰公墓周围有什么形迹可疑之处。

但是,就在公墓后面,那间紧贴着院墙的一幢小房子里。这里面的人仍然醒着,在这充满鼾声的黑夜里,为着罪恶的目的而醒着。由外面看去,由于烟囱顶上有一股热烘烘的蒸气把外顶上的一片积雪融化了,门口有几个脚印几乎被覆盖了一半之外,并没有多少露出蛛丝马迹的地方。但是在屋内,在紧紧关闭着的窗门里面,弗朗西斯·维龙先生,这个诗人和他所结交的几个贼党,正在欢度良宵,举杯痛饮。

拱形壁炉里的一大堆木柴烧得正旺,向外散发着通红的强烈的火光。尼古拉斯法师,这位毕伽地和尚立在壁炉前面,叉开两腿撩起长袍,露出他的满腿肥肉,正在取暖。他那放大了的身影将房间截成了两半,火光只能从他庞大身躯两侧和跨开的两腿之间那一小块空间照过去。他那张啤酒色的瘢痕累累的脸,满布着充血的筋网,一望便知是个酒鬼,通常他的脸都是紫色的,而现在则是灰紫色了,因为即使他背朝着火,可是另一面仍然冷得让他直打哆嗦。他的僧帽半甩在脑后,一眼望去就像一边一个奇怪的大瘤子长在他那牛一般的头颈两旁。他就是这样叉开两腿,嘴里嘟囔着,用他那肥大身躯的影子把房间截成了两半。

靠右面,维龙和盖伊·泰伯雷伏在一张破羊皮纸上挤作一团;维龙正在写一首诗,准备叫它“烤鱼歌”;泰伯雷不断地在他肩后啧啧称赏。诗人又黑,又小,又瘦,两颊凹进,一头稀薄的卷发留在头上,他的身体已经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他已有二十四岁,一向过着狂放的生活。贪婪使他的眼角上生了许多纹路,奸笑使他的嘴边起皱。他的脸上混战着凶残的狼性和贪欲的猪气。那是张善于辞令、尖刻、丑陋、庸俗的面孔。他的一双手像猴爪似的纤小有力。如同打了结的绳子一样的手指不断在自己面前甩动,做着各种各样兴奋而富于表情的手势。至于泰伯雷,一副粗俗、洋洋自得和阿谀的愚蠢神气从他那扁鼻子和拖着涎水的嘴里流露出来。命运的捉弄让他成了一个贼,但是如果让他变成一位市议员,想必他也会做得有模有样。命运是不可违抗的,它安排着人类中的那些呆鹅蠢驴。

蒙提格尼和塞文宁·彭塞特在和尚的另一边掷骰子。关于前者,就像个堕落了的天使有些地方还沾着好出身和受过好教育的气味;身材颀长,体质柔软,斯文有礼;但脸色阴沉,有点像鹰鹫。塞文宁,这个穷鬼,看上去似乎是十分得意忘形:那天下午,他在圣雅各路的郊区里赌博得手,而且整夜都在赢着蒙提格尼的钱。他满脸露出讪笑的神气;他那个秃顶,周围留着一圈映出玫瑰般的光彩红卷发。每当他一捋赢来的钱时,他那小而凸的肚皮就会由于暗暗得意而起伏抖动。

“加倍或相抵好吗?”塞文宁说。蒙提格尼冷酷地点点头。“有些人也许喜欢豪华的盛宴,”维龙写道,“银盘里装着面包和乳酪。或是……或是……帮我个忙,盖伊!”

泰伯雷格格地笑着。

“或是金盆里放上几根香菜,”诗人草草写着。这时外面的风速越来越大了,风把雪花赶在前面,有时提高了声调胜利地嗥叫着,有时又吹着烟囱发出阴沉的怨声。夜色愈深,寒气就更加刺骨了。维龙撅起嘴唇,摹仿着暴风发出一种介于吹哨子和呻吟之间的声音。那位毕伽地和尚对诗人的这项可怕的,令人不安的天才,是极端憎恶的。

“你们有没有听见绞架被风吹得刮哒刮哒乱响?”维龙说,“他们吊在那儿,在半空里鬼跳舞。你们尽可以跳舞,我的漂亮的英雄,没有比你们再暖和的了!嘿!好大的风!没准正好有人掉下来啦!那个三脚枸杞树上又少了一个坏蛋!——我说,尼古拉斯法师,今天晚上,圣但尼斯路上大概很冷吧?”他问道。

尼古拉斯法师眨了眨两只大眼,似乎什么东西塞住了他的喉头。鹰山上那个庞大可怕的巴黎绞刑架,正好屹立在圣但尼斯路旁,这个玩笑像一把刀子一样正好扎进他的心脏。至于泰伯雷,他听到了枸杞树这三个字就笑得前仰后合,他从来没听过比这更轻松有趣的话,于是他抱着肚子,像个公鸡似的叫着。维龙捏着他的鼻子扭了一下,他的高兴立马变成了一阵猛呛。

“喂,别吵啦,”维龙说,“想想有什么字和‘鱼’押韵。”“加倍或相抵,”蒙提格尼顽固地说。“我完全赞成,”塞文宁说。

“瓶里是不是连一点都没有了?”和尚问道。“再开一瓶吧,”维龙说,“那么一小瓶一小瓶怎么能把你那个大水桶一般的身子灌满呢?你也在盼望上天堂里去吗?你想过没有,得匀出多少天使才能把一个从毕伽地来的和尚带上去?或者,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也算得上像伊利亚那样的先知一样——他们会派车子来接你?”

“人所不能的,在主是可能的,”和尚一面用拉丁文引着圣经上的句子回答,一面斟满了他的杯子。

泰伯雷又笑得发狂了。维龙又把他的鼻子扭了一下。“你如果真乐意笑,你可以继续笑我刚才的笑话!”

维龙说。

“他的话说得更有趣。”泰伯雷反抗道。维龙对他做了个鬼脸,“想想有什么和‘鱼’押韵的字吧,”他说。“会拉丁文又有什么用?到了最后的审判时,你就只希望宁可自己一点也不懂拉丁文,到了那时,魔鬼就会喊:盖伊·泰伯雷,教士——这个魔鬼可是个驼背的,指甲烧得通红。说到魔鬼,”他悄悄地加上一句,“你看蒙提格尼!”

他们三个人一齐暗暗向那个赌棍偷看。他的赌运似乎还是不好。他的嘴角微微向一边扭着,一个鼻孔几乎是闭着的,另外一个张得很大。就像那种吓小孩子的歌谣中通常所用的比喻说:“黑狗爬到他背上啦。他似乎在被什么恐怖的负担压得呼吸急促。看他那神气,好像他能用刀把他杀了似的。”泰伯雷睁圆了眼睛悄悄地说。

和尚战栗着,把脸转过去,张开两手在红亮的炭火上烘着。那完全是寒气在使尼古拉斯法师这样发抖,并非由于他的道德观念有什么过分的敏感。

“来吧,”维龙说,“看这首诗吧。现在听起来怎么样?”于是他用手打着拍子,朗诵给泰伯雷听。

他们读到第四节,这两个赌棍一个短促而致命的动作就把维龙给打断了。一盘赌完了,塞文宁正要张嘴说他又胜利的时候,蒙提格尼跳起来,迅速得像一条毒蛇似的,一刀插进他心里。这一刀立刻送了他的命,他没来得及叫一声,也没来得及动一下。他痉挛了一两次,身体猛烈地抽搐着,两手一张一合;脚跟在地板上顿了几下,头便往后挂在一只肩膀上,两眼睁得大大的。塞文宁·彭塞特的幽灵,就此回到创造他的上帝那里去了。

这时,所有人都跳了起来。但是顷刻之间他便彻底没气了。剩下的四个活人彼此面面相觑,脸上都没有了血色。死尸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屋角,面色特别难看。“我的上帝呀?”泰伯雷说,于是他用拉丁文开始祈祷。

维龙猛地神经质般地大笑起来。他向前走一步,对着塞文宁怪模怪样地鞠了一躬,于是笑得声音更高。他忽然又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缩成一团,剧烈地继续大笑,那笑声好像要把他自己给震碎。

蒙提格尼首先镇定下来。“让我们找找看他身上有些什么东西,”他说。于是他用久经锻炼的手,把死人口袋里的东西全给翻出来,把钱摊在桌上分了四份。“大家分吧。”他说。

和尚深深叹了口气把它那份接了过去,又偷偷瞟了一眼死去的塞文宁。死者正在萎缩,摇摇晃晃地从椅子里向一边倒下去。

“这件事我们大家都有份,”维龙喊道,他的笑消失了,“这是该上绞架的玩意儿,眼前在这里的人谁也脱不了干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用举着的右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恐怖的手势,伸出自己的舌头,把脑袋向旁边一甩,装做已被绞死了的神气。接着他就把他的一份赃款塞进口袋里,两只脚跳动了几下,好像想使血脉恢复流通。

泰伯雷是最后一个伸手的,他冲过去一下子把钱抓到手里,立刻退到房间的另外一角。

蒙提格尼把椅子上的塞文宁扶正,又把匕首拔了出来,尸身上又淌出了一股鲜血。

“你们这些家伙最好这就走吧,”他说,一面将刀子上的血液在受害人的紧身上衣上擦净。

“我想我们只好这样了,”维龙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他那个讨厌的肥脑袋!”他忽然叫道,“它像一口痰似的梗在我喉咙里。一个人死了还有什么权利有红头发?”于是他又两手捧住了脸缩成一团坐在凳子上。

蒙提格尼和尼古拉斯法师放声大笑,甚至泰伯雷也跟着轻轻地笑起来了。

“可怜的家伙,”和尚说。“我一直就说他是个女人,”蒙提格尼嘲笑地加上一句。“坐正点,成不成?”他一面说,一面把被杀者的尸体摇动了一下。“把火踩灭,尼克!”

但是尼克在做着更妙的事,趁诗人瘫痪似的、颤抖地坐在凳子上时就是那张他不到三分钟之前不在写诗的那张凳子,不声不响把维龙的钱袋拿了过来。蒙提格尼和泰伯雷暗暗逼着要他分赃。和尚却一面默允,一面把这个小钱袋塞进长袍的胸口里。从多种角度来说,艺术家的性情实在不适于实际的生活。

钱刚刚被偷走,维龙就抖擞精神,跳起来帮着把炭火拨散,再把它们熄掉。这时,蒙提格尼打开大门,朝街上很谨慎地窥视着。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也看不见有什么好管闲事的巡夜兵。然而,他仍然认为比较明智的作法是一个一个地溜出去。同时,因为维龙急于要离开死者塞文宁的地方,而其余的人更急于要在他发现丢了钱之前把他弄走,于是大家一致同意,让他第一个离开。

这时,大风已经胜利,扫尽了满天乌云;只有一些稀薄得如同月光一般的烟雾,很快地在星斗中穿梭。根据一般视觉常识的判断,景物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几乎比光天化日之下更显得清澈。安眠着的城市寂静到了极点:在闪闪的星光下,只见一群白色屋顶,像一片小山起伏的原野。维龙诅咒着自己的命运。幸运的是还在下雪!现在,无论他走到哪里,在这晶莹的街道上,在他身后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踪迹。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仍然会拖着一根通向圣约翰公墓旁边小屋中的线索;无论他走到哪里,拖着沉重的脚步,他总是割不断那根把他和罪行绑在一道、并将要把他绑在绞刑架上的绳子。死人狰狞的面目又回到了他脑中,产生了新的意义。他弹弹手指,好像是为了鼓起自己的勇气,随后胡乱选择了一条街,放大了胆子,踏着雪,迈步向前走去。

他一面走着,一面惦念着两件事情:在这样明亮多风的夜色中,鹰山上绞刑架的样子,这是第一件;另一件,死人的秃头和上面的一圈红鬈发。这两件事情都令他十分寒心,于是他不断地加快步伐,仿佛仅仅由于只要加快了脚步,就可以让他逃出这些不愉快的念头的束缚似的。有时他紧张地回头望去,便会猛地浑身战栗;但是只有他自己是这些白色街道上唯一在行动的东西,除此之外,只剩下当风力刮到街角,掀起了开始冻结的积雪时,喷出无数闪烁的雪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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